第539章 可笑的立場
聞言，韓璃和尹夕曦的心同時沉了下去，她們應是猜到了嚴之棟這話的含義。
這論調足以打破韓璃和尹夕曦所有的認知，又同時，也基本可以說是並不令人意外的說法。其實，當她們兩個看到了許越的筆記的時候，不就應該能夠想到這一點了不是麽。
隻是事實並非是那麽容易接受。
而另一旁的嚴之棟仿佛也看出了二人的想法，見她們兩個默不作答，便又一次說道：“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這裏就是聖心教會。”
此話一出，基本就可以證實韓璃和尹夕曦之前所有的猜測了。
嚴之棟所說的聖心教會自然不是所在本位麵的聖心教會，這裏也當然不可能是聖心教會的總部，從之前許越筆記上所記錄的內容可以了解到，聖心教會在大約5000年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次變革。
通過許越的筆記，二人大約可以明白，其實在5000年之前的時候，聖心教會就已經誕生了屬於其自己的意誌。
而同時，在7000年前所有參與到聖心教會創建的所有相關人員以及他們的後代都在一次次“意外”或者人為的陰謀之中或是死去，或是失蹤了。
這就導致了一個後果，就是所有有關創建聖心教會者的對聖心教會的控製都降低到了曆史上的最低點。
然後，任由聖心教會的意誌獨立成長，一直到如今這種不可被遏製的程度。
起初，尹夕曦和韓璃也以為所有有關人員的靈魂都已經被吞噬，隻是她們不了解的是，許越不知用了什麽辦法將那些人的靈魂保留了下來，現在看，應該都被他送到了這個地方。
隻是如此一想，韓璃和尹夕曦並不能說上有多麽興奮，由聖心教會對抗聖心教會，誰又敢保證這不是引虎拒狼的行為。
而在這時，嚴之棟好像看出了她們的想法。
他並沒有否認，隻是忽而向韓璃和尹夕曦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認為，我們應該是什麽身份，或者說曾經是什麽身份。”
嚴之棟的聲音這才將二人的思緒拉回來，當然，也讓她們陷入了困惑之中。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尹夕曦皺著眉問道，她總算是機敏了一次。
然而，嚴之棟卻隻是笑而已，又側頭看了眼韓璃，對她問道：“你知道我們的名字？從筆記上看來的吧。”
韓璃這時也仿佛明白了些什麽：“你是說肖雪薔？”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肖雪薔就對她怒目而視：“我告訴過你，你認錯人了。”她又一次重複了之前的說法。
不過這一次，嚴之棟卻擺擺手將肖雪薔安撫了下來，然後又向尹夕曦和韓璃解釋道：“她不是在向你們發脾氣，隻是有一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
沒有人願意拋棄自己的曾經，任何人都不想，但是隻要我們的靈魂還沒有完全消失，我們就必須這麽做。”
說這話時，嚴之棟有些緬懷與感歎，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話語。
“你說的沒錯，我們以前的名字其實就是筆記上所記錄的那些，嚴格來說，我們已經死了，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但是，有一些事情，連聖心教會都不知道。
我們當初，其實都是許越的試驗品，當然，並不是惡意的那種。
說起這一點，或許還要謝謝你，尹小姐。”
“謝我？”尹夕曦微愣，卻很快明白了什麽。
嚴之棟的話還在繼續著：“對，謝你，如果沒有你的重塑的力量，再加上許越輪回的能力，其實在五千多年前的時候，我們的靈魂就已經全部被聖心教會的意誌所吞噬了。
當然，有些人不止是五千年而已。”說著，嚴之棟還似有若無地看了肖雪薔一眼。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那時候，許越從我們的靈魂之中，割舍並且保留了一部分出來，然後，用了多年的時間，讓我們重新變成現在的這副模樣。
塑造的身體使我們的靈魂可以長久的以‘人’的姿態活下來，可是，我們的存在還終究是聖心教會的目標。
所以，為了避免計劃暴露，我們的靈魂也被教會再一次吞噬，我們必須完完全全地隱姓埋名。
不光是我們的名字，這幾千年來，除了腦海之中的記憶，就連我們的靈魂都已經完全被改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過去，是必須被割舍的東西。”
嚴之棟緩慢地說，卻已經足夠解答韓璃和尹夕曦心中的疑惑。
不過這也隻是曾經而已，更讓她們兩個覺得事情的嚴重的，是他們這群人到底要做什麽。
當然，還有剛才的那些人到底去了哪裏。
而這問題，也自然是嚴之棟要對她們兩個解答的。
他隻是向肖雪薔遞過去了一個眼神，對方便拿出來了之前被當做魚餌的許越的筆記本，等到完全攤開之時，尹夕曦和韓璃驚恐地發覺，竟不知何時在筆記本的扉頁之上出現了一個記號。
這記號不正是聖心教會的徽記麽。
隻是，它為什麽會在這筆記本的上麵出現，明明在之前，韓璃和尹夕曦在這上麵隻見到過一次徽記出現，那就是許越回憶當初聖心教會臨近正是創建的那段時間裏。
難道，這筆記本還有她們不知道的用法？
可是很快的，她們兩個又否定了如此的想法，剛剛她們兩個可並沒有在肖雪薔或者嚴之棟的身上感受到有過精神力活動的痕跡。
對了，力量！她們居然忘了這一點。
而適時嚴之棟也直接回答道：“就是你們兩個想的那樣，剛剛的那個空間是真實存在的。”
尹夕曦和韓璃恍然大悟，韓璃之前的做法並沒有任何的差錯，隻是那個空間之中到底有什麽，居然可以讓這筆記上的徽記顯現出來。
又同時，剝奪韓璃身上的力量，也將尹夕曦的精神力恢複並且提升到那般驚人的程度。
不過，嚴之棟接下來的話卻讓二人不免有些失望：“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那地方到底是哪，這個問題隻能等以後許越親自回答你們了。
咱們還是說一說現在的問題。”
說罷，另外三人包括肖雪薔的表情都跟著變得嚴肅，顯然，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而嚴之棟卻在相比之下顯得沒那麽堅定。
“其實，我們最開始的目標就隻有一個，就連許越也都從來沒想著會建立什麽輪回教會，也不會將聖心教會輕易推翻，我們要做的，不過是將不應該存在的精神意誌湮滅而已。”
嚴之棟的話很簡單，卻很直接地將最重要的一件事告知給了二人。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結束。
隻見嚴之棟這時憑空地在自己的身前用手劃了一下，尹夕曦和韓璃便清楚地看到桌子的上方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線條。
線條慢慢敞開，裏麵的是仿佛虛無一般地漆黑，可是半刻之後，其中傳來的氣息卻讓她們無比驚訝。
她們豈會感覺不到，那其中傳來的氣息正是本位麵所擁有的獨特感應。
“他們都曾經是教會的人，就算是在現在，也都是教會的人，這幾千年之中，我們可並不是隻生活在了這個偏僻的空間裏。”
韓璃和尹夕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們明白了，原來她們兩個的到來就是一切進攻行動的信號。
至於剛才的那些人去了哪裏，恐怕現在已經不用再猜了，就連輪回街之中，那些空著的房屋的主人想必也被她們知曉了蹤影。
而最原本的疑惑，就是那個教會的徽記，也終於展現出了它全部的意義。
從來都沒有什麽輪回教會，一切都不過是聖心教會的變革與更替而已。
尹夕曦沉默了下去，至少對於她來說，這並不算是什麽好消息。
因為，她的父母此時也參與到了這件事之中，而想一想他們的身份，還有現在他們要做的事情，這件事的危險顯然已經無法輕易預估了。
不過這時候，嚴之棟卻莫名地又對韓璃和尹夕曦說道：“我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是因為還有一件事。”
韓璃猛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從這句話之中，她察覺到了相當危險的氣息。
“我們得把你們送回到本位麵去。”嚴之棟語氣平靜。
可是韓璃和尹夕曦卻同時心頭一緊，嚴之棟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她們來這裏是按照許越一步步給的線索的，可是到如今，她們也不過是知道了事情的大部分原委而已。
許越在哪，她們接下來又要去做什麽？
這一切的問題，居然就這樣結束了？
反而，嚴之棟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尹夕曦覺得糟糕：“從你打算並不將筆記與你手腕上的這串手串交換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接下來你必須要親自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了。
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尹夕曦這才猛然想起，之前在輪回街她最初帶上這串手串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大量說不清道不明的畫麵，而剛才當她再次拿到它之時，這些畫麵卻再沒有過任何的感應。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舉動，應是有著某種象征意義。
而這串手串之中，恐怕包含的就是許越沒有告訴她的之前與她之間發生的事。
那些許越始終不願意告知給她的秘密。
不由得，尹夕曦的心沉了下去。
隻是，現在才明白這些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思考之時，嚴之棟已經再次劃出了一道通往本位麵的入口，看樣子，就要將她們兩個送回去了。
尹夕曦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但就在這時候，忽然肖雪薔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