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對弈
君玄狂達到西突和北齊的分叉口時,已經是第二日正午。將領知道是君玄狂來了,連忙親自出城門相迎。
“可有見到一個西突打扮的人?”君玄狂下馬,跟那將領寒暄了幾句,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將領立刻就想到了耶律齊,回答道:“有。我們前幾日救了一個名叫耶律齊的西突使者。”
君玄狂聽到這個消息,兩眼發光,連忙問道:“他在哪裏?”
“額……”將領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昨天晚上,讓他給跑了。”
君玄狂的心瞬間沉了下去,但是,最起碼這也算是一條線索。他繼續開口問道:“你們為什麽會救了他?”
“哦,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們在路上見他昏倒在地,又在他身上查出西突使者的信函,所以才將他救了回來。”將領一一告知。
君玄狂眉頭緊鎖,如果說耶律齊就隻是一個人的話,那獨孤沐月是去哪裏了呢?
“對了,耶律齊說過,要跟您說一些事情。”將領見君玄狂麵色不佳,突然想到耶律齊說的話,連忙開口說道。
“什麽話?”君玄狂緊緊盯著將領問道。
“他說,曄王妃被北齊楚王慕青秋挾持了。”將領回憶了一下,開口說道。
君玄狂聽了這話,思量了一下,再次問道:“原話是什麽樣的?”
“他說,他無意之間遇到北齊楚王慕清秋挾持了曄王妃,慕清秋出手傷他,幸好曄王妃出手相助,不然他也撿不回這條命。”將領將耶律齊想要傳達的意思,原封不動的講給了君玄狂聽。
君玄狂一聽,他便猜到,看來獨孤沐月是在半路被慕清秋挾持了。耶律齊是為了還獨孤沐月一個人情,才說了這個消息。看來,連老天爺都在眷顧這一邊。
君玄狂如此想著,笑了一下。既然慕清秋要跟他玩這種把戲,那麽,他就陪他玩便是!
君玄狂帶了一部分人馬偷偷去了北疆,打算在北疆民眾當中散步他已經遠赴西陲搭救獨孤沐月,好讓慕清秋掉以輕心。
獨孤沐月因為之前一直昏睡的關係,體能嚴重不足。所以,連著三天,都在房中休息,過著米蟲生活,吃了睡,睡了吃。
“夫人,晚膳好了,要不要拿上來?”芷潭已經非常習慣獨孤沐月的作息時間了,如果不是她之前認識獨孤沐月的話,她絕對是要將獨孤沐月劃分為閑人等級。
“嗯,拿上來吧。”獨孤沐月睜開眼睛,她今天下午是真的沒有睡覺。她隻是在閉目養神,順便想想如何才能夠出去的事情。
晚膳上的齊全了,獨孤沐月和往常一樣,拿起碗筷準備開動。誰知道,多日不見的慕清秋竟然突然到訪。
“王爺吉祥。”芷潭見到慕清秋,又驚又喜,連忙行禮。
“免禮,起來吧。”慕清秋麵色笑意,極為澄澈。
獨孤沐月不動聲色,看了慕清秋一眼,繼續吃她的東西。反正她現在是人質,自然不用估計那些沒什麽用處的繁文縟節。
慕清秋在獨孤沐月的對麵坐了下來,笑著說道:“為何不向我行禮?”
“為何要向你行禮?”獨孤沐月連眼皮都未抬,說的很隨意。
“嗬!”慕清秋聞言,不禁笑道:“你現在是在我的府上,難道不應該向我行禮嗎?”
“這個世上,難道有人質要向挾持者行禮的道理嗎?”獨孤沐月看了慕清秋一眼,說的不以為然。
芷潭聽獨孤沐月這樣說,心上一緊,這話可是相當的大逆不道。這可是在直接說慕清秋的壞話啊!因此,芷潭極為緊張的觀察著慕清秋的麵部表情。
慕清秋盯著獨孤沐月,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之前的話。過了一會兒,慕清秋才突然之間爆發出笑聲:“哈哈哈哈……”
芷潭見慕清秋是這般模樣,越發的緊張,看不穿慕清秋是什麽意思。
獨孤沐月隻是抬起頭淡淡的看了慕清秋一眼,就低下頭去繼續吃飯。似乎這個時候,除了吃飯,獨孤沐月已經找不到任何有意義的事情了。
“既然你自認為是人質,那就安分的當一個人質吧。千萬不要踏出這裏半步哦。”慕清秋看著獨孤沐月,眼中含笑,感到甚為有趣。
獨孤沐月一聽這話,才抬起頭,正眼看了慕清秋一次,沉聲說道:“我要出去。”
“哦?你是人質,又有什麽權力跟我這個挾持者討價還價呢?”慕清秋頗為有趣的盯著獨孤沐月問道。
獨孤沐月看著慕清秋那張臉,恨不得直接撕了他。不過,誰叫自己現在是在他的地盤上,隻能是收斂一些,開口說道:“你是將我關押在這個府中,但是我總不能連在府中行走的權力都沒有吧?”
“有沒有權力,那是由我說了算。”慕清秋絲毫不給獨孤沐月麵子。
獨孤沐月突然沒了吃飯的興致,放下碗筷,盯著對麵的慕清秋,想了想,驀地展顏一笑。
“你笑什麽?”慕清秋見獨孤沐月笑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們來賭一局,如何?”獨孤沐月笑靨如花的看著慕清秋說道。
“哦?賭什麽?”慕清秋也是笑了起來,似乎有點意思。
“若我贏了,你就得準許我在這府中隨意行走。若是我輸了,隨你處置,如何?”獨孤沐月說的自信滿滿。
“哈哈哈……”慕清秋一聽這話就樂了,這獨孤沐月,還真是膽量十足。不過,既然她都提出來了,那他也不妨和她玩玩。若是他就此推辭了,倒是顯得他為人小氣了。
“好,就按你說的。比什麽?”慕清秋抿了口茶,開口問道。
“我無妨,由你定吧。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你。”獨孤沐月同樣是抿了口茶,這是她吃完飯後的習慣。
慕清秋一聽這話,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獨孤沐月一個女子,竟然說欺負他?這感覺,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還是你定吧。你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女子,若是由我定,別人要說我欺負你了。”慕清秋將那番話,退回給了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聞言,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她來定了,反正也沒差。獨孤沐月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將目光落在櫃台上的圍棋上麵,笑著說道:“就比那個吧。”
慕清秋順著獨孤沐月的眼光看去,原來是圍棋。他笑了一下,說道:“好。”
芷潭及時幫慕清秋和獨孤沐月準備好一切,並且站立一旁,靜靜看著兩個人的對弈。慕清秋的棋風和他的人一樣,看似清清淡淡,實則暗藏玄機。而獨孤沐月就更有意思了,芷潭甚至都有些看不懂獨孤沐月所用的是什麽方式。
慕清秋麵對獨孤沐月的落子,同樣是感到莫名的很。他對圍棋的研究也算得上是大家了,但是對於獨孤沐月的落子方法,他還真的是一頭霧水。難不成她隻是胡亂下的?
獨孤沐月一直都是微微笑著,自信滿滿。她所用的方法慕清秋他們自然是無法理解的,這是現代圍棋的下法,規矩一樣,但是所用的方法卻與古代的有極大的不同。而其中的效果自然是更加好。
不出所料,最後獲勝的人是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抬起頭看了慕清秋一眼,笑著說道:“願賭服輸。”
慕清秋卻沒有立刻抬頭,而是一直盯著麵前的棋盤。他到現在都有些看不穿獨孤沐月所用的方法,開始一切都像是在無關緊要的落子,到最後竟然會一齊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他甚至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你所用的到底是什麽方法?”慕清秋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盯著獨孤沐月問道。
芷潭在一旁也是一臉的震驚,慕清秋問出的問題,正是她心中的疑惑。
獨孤沐月笑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用方法很重要嗎?無論是什麽方法,隻要能夠獲勝,那就是好方法。”
“你的意思是,這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方法?”慕清秋對獨孤沐月的話進行一番自己的理解。
獨孤沐月不以為然的挑了下眉頭,很無所謂的說道:“你這樣認為,可沒什麽不可以的。”反正,這裏也就隻有她一個未來人,要說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似乎也沒什麽不可以。
慕清秋見獨孤沐月這麽不以為然,反倒是越發堅定了自己的猜想。當下,他對獨孤沐月的評價又提升了一個高度,這個女人,果然與眾不同。
“好了,既然勝負已分,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答應的條件。”獨孤沐月緊緊抓著之前的賭約。
“好。”慕清秋聞言,笑了一下,他盯著獨孤沐月,似真似假的說道:“如果,你不是大宇的曄王妃,我對你應該會很感興趣。你,獨孤沐月,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女人。”
獨孤沐月麵不改色的迎上慕清秋的眼神,淺淺的笑著,泰然自若的開口說說道:“是嗎?多謝嘉獎。”慕清秋的野心絕對不小,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江山天下的。況且,獨孤沐月對慕清秋可沒什麽興趣。
“既然沒什麽事情,那你可以走了。”獨孤沐月說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做了這麽久,她還真有些累了。
慕清秋笑了一下,也起身,說道:“你也早點休息。希望你明日,能夠在王府當中遊玩的愉快。”說完,慕清秋神秘的一笑,便轉身走了。
獨孤沐月對於慕清秋最後的那一抹笑隻覺得說不出來的怪異,難不成這座王府裏麵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不成?
看著慕清秋離開的背影,獨孤沐月突然覺得少了點什麽。轉過頭一看身邊的芷潭,她瞬間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芷潭竟然沒有行禮恭送慕清秋!
獨孤沐月有些複雜的看了芷潭一眼,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我要睡了。”
“啊?是。”芷潭感受到獨孤沐月的目光,連忙回過神來,慌慌忙忙的服侍獨孤沐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