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針鋒相對
等到藍漠走了以後,她與冷石也偷偷的出去了,躲進旁邊一個叫做冷玉軒的珠寶店裏。
躺在冷玉軒後院的房間裏,獨孤沐月聽著冷石的匯報,他們在離開之後,原先住的地方果然來了一批黑衣人,看來有人是不殺了他誓不罷休啊。
至於這冷玉軒,則是傲雲宮的產業,她躲在這裏萬無一失。
藍漠中午的時候就回來了,這讓獨孤沐月有些納悶,“你沒有在那吃了喜酒再回來?”
按理說,比武招親之後,就該拜天地,吃喜酒了,怎麽他回來的這麽早?
藍漠搖了搖頭,臉色平淡如常,“比武招親後發生了點事情。”
獨孤沐月仔細的聽著藍漠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比武招親進行的很順利,最後是那個楊天業的俊美青年奪得了第一,但是等到他們要拜堂成親的時候,一個女孩兒闖了進來,這個女孩兒就是他們在揚州城外酒棚遇到的月兒,月兒愣是將楊天業拽走了,王紅雲的親跟本就沒有結成。
這下子,王正濤他們父女兩個成了江湖中人的笑話,雖然說並不是所有人敢當著他們的麵笑,但是他們的臉也丟到家了,估計之後誰也不願意娶王紅雲這個在新婚當天就被拋棄的人。
看著藍漠麵無表情的臉,獨孤沐月忍著笑意說道:“那個楊天業是甘願走的嗎?還是半推半就跟著月兒走了,他要是真的不想娶親,一開始就別上擂台啊,這下子可好,讓人家姑娘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他還真忍心。”
“他一開始的時候是自願上擂台的,看樣子也很喜歡王紅雲,月兒出現的時候,其實他並不是很願意走,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跟著月兒走了。”藍漠眉頭微皺,有些想不通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獨孤沐月說道:“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始終是他們兩個做的不對,這不是耍著人玩嗎,事情沒有他們這麽幹的。”
藍漠同樣也覺得這件事情這兩個人做的並不怎麽樣,但是那又如何,他又管不著。
兩人吃了午飯,獨孤沐月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再也躺不下去了,就來找藍漠,他此時也剛從打坐的狀態中醒來。
“怎麽了?”藍漠問道。
獨孤沐月看了他一眼,“咱們被動挨打這麽長時間,怎麽著也該主動一次了吧。”
聽了這話,藍漠破天荒的瞪了她一眼,“要主動也是我主動,就你這身體,還是好好休息吧。”
獨孤沐月覺得是這麽個道理,但是要讓自己挨打不主動反擊的話,她實在是做不到。
“要不你帶我去,我保證不幫手。”獨孤沐月想了想,覺得還是妥協一下比較好。
藍漠直接搖了搖頭,“你要為你的孩子負責。”否決了她的意見。
見她似乎非常的失望,藍漠接著說道:“別著急,這不是還有兩個殺手組織嗎?等你將孩子生下來,我們一起滅了他們。”
沒有想到藍漠也會說出這麽暴力的話,獨孤笑了一下,“好,一起滅了他們。”
藍漠去收拾昨天的那些黑衣人,自己也不能閑著不是,獨孤沐月讓冷石陪著自己,上街去了,她挺著個大肚子上街實在是不方便,但是她豈是閑得住的人?
兩人來到一個茶樓,這裏除了文人雅士品茶之外,也會有說書先生來此說書,說的都是一些江湖中發生的重大事件,還有曆代朝堂上一些重要的人或事。
讓獨孤沐月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會將她跟君玄狂的故事也編成了一本書,隻是在這本書裏麵,自己成了秦香蓮,君玄狂變成了陳世美,由於西突厥公主這麽個小三的介入,自己跟君玄狂之間的感情一夜間崩塌……
苦笑了一下,這些人的想象力也真夠可以的,這些事情虧他們能想象的出來。
不過在他們的眼中,君玄狂依然是他們的戰神,保家衛國,這樣也就夠了,起碼他們沒有睜著眼說瞎話,隻是君玄狂真的會變成陳世美嗎?
但是聽著聽著,獨孤沐月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本來還以為這說書先生是在為自己抱不平,後來才聽出來,他們是將君玄狂與西突厥公主的事情當成了風流韻事來說的,根本就沒有抨擊君玄狂的意思。
聽書的人聽的高興,甚至忍不住站起來喝彩,大廳內的氣氛尤為熱烈。
獨孤沐月有些鬱悶,甚至有的人為自己的“深明大度”而喝彩的,他們是怎麽想的啊,難道自己組織君玄狂與西突厥公主在一起,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了?就不深明大度了?
惱怒的想要站起來跟他們理論一番,猛然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身子頓了一下,轉過頭去,與那股強烈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君玄雨,哼。
獨孤沐月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由他的貼身侍衛護擁著的君玄雨,此時他也看向自己這邊。
不過兩人對視了沒多久,君玄雨就站了起來,向這邊走來。
“我坐下來,你沒意見吧?”雖然是問句,但是君玄雨卻沒有等獨孤沐月回話,就坐了下來,“真是好雅興,肚子這麽大了,還出來,要是讓你夫君知道,是被你氣死呢,還是著急死,對了,你那個漂亮的夫君呢,怎麽沒見他在你身邊。”
看著裝傻充愣的君玄雨,獨孤沐月冷冷的笑了一下,“君玄雨,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你知不知道你說出這樣的話,隻會讓人覺得惡心。”
“大膽。”朗風見她居然敢這麽對二皇子說話,忍不住冷喝道。
但是獨孤沐月豈會被他嚇到,冷聲說道:“好一個不懂事的奴才,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多嘴了。”
“你——”身為二皇子的貼身侍衛,朗風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平常的時候,別人巴結他還來不及,誰會冷著臉喝問他?他昨天就覺得獨孤沐月不給二皇子麵子有點不識好歹,今天覺得這個人怎麽就這麽麵目可憎呢。
獨孤沐月不知道她已經由不識好歹升級為麵目可憎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在意,因為跟一條狗在意這些,自己豈不是自降身價了。
二皇子製止朗風的衝動,看了一眼獨孤沐月說道:“夫人依然這麽伶牙俐齒,但是逞口舌之快,也隻是嘴上過過癮而已,於大事根本就無所助益。”
“我是不是嘴上過過癮,你很快就知道了。”獨孤沐月說道,她知道,君玄雨現在根本就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他要是敢說自己是獨孤沐月的話,那麽他要是敢對自己有絲毫的不敬,有絲毫的殺意,他就是不敬皇嫂,謀害皇親國戚,所以他現在隻能稱呼自己為夫人。
獨孤沐月現在也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作為君玄狂的王妃,此時沒有在皇城,而是跟藍漠混在一起,這本身就說不過去,要是對外說,她被人追殺,有人不想讓她入皇城,這句話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別人不信,那她就是不守婦道,跟男人廝混在一起,這樣不僅是對她,而且對君玄狂的名聲也不好。
兩人有同樣的顧慮,所以很多事情,隻能暗中進行,不能明著來。
兩人在這裏針鋒對麥芒,藍漠那邊已經找到了黑衣人的藏身之地,那是在揚州城外不遠的林子裏,藍漠並沒有親自解決他們,而是大手一揮,從他身後出現很多身穿藍衣的人兒,衝向了那些黑衣人。
這些都是他傲雲宮的人,有人以為隻有一個宮主令就能控製整個傲雲宮,簡直是大錯特錯了。
雖然那些黑衣人身手不錯,但是傲雲宮的人也不是弱手,兩方交戰,戰況十分激烈,雖是這樣,但是藍漠看都不看他們激戰的現場,轉身就像揚州城的方向走去。
似乎,他不用看,就能知道結果。
沒有一會兒,一個藍衣人追了上來,說道:“宮主,敵人已經全部被殲滅,但是在他們身上並沒有發現代表他們身份的東西,我們是不是進一步追查?”
藍漠搖了搖頭,說道:“藍毅,這件事情我自有定奪,你們繼續調查宮主令的事情,順藤摸瓜,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誰在打我們傲雲宮的主意。”
藍毅領命,心頭激動,宮主身上終於有了氣息波動,以前,除了老宮主外,根本就沒有人能讓他情緒有變動,他雖然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但是你並不覺得站在你麵前的是個活人,現在好了,麵對傲雲宮的生死存亡,宮主終於出現了情緒波動,他甚至想要感謝那個敢於設計傲雲宮的人。
等到藍漠找到獨孤沐月的時候,她跟君玄雨在茶樓差點打起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大著個肚子,跟他計較些什麽,有些人不懂事,你難道要跟著他不懂事嗎?”
以前的藍漠根本就不會說這樣的話,現在看來,他是被氣暈了,當然,氣暈他的人並不是二皇子君玄雨,他還沒有這樣的能力,而是獨孤沐月。
他就不明白了,這人明明知道生氣對於孕婦來說是一項大忌,她怎麽還是這麽容易被人勾起怒火?
獨孤沐月其實也不想生氣,但是這個君玄雨實在是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