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我隻要你
陸鑫看了她一眼說道:“雅妃娘娘在西突厥一眾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八,很多人稱呼她為八公主,但是她在公主之中排行第二,也有人稱呼她為二公主。”
原來是這樣,獨孤沐月了解清楚了心中的疑惑,但是那份不安還是存在,揮之不去。
良久,三人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凝結,沉重,獨孤沐月看了藍漠一眼,說道:“藍漠,那香料有問題的,是吧?”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獨孤沐月心中卻已經肯定了。
藍漠看了獨孤沐月一眼,心中有些糾結道:“是有問題,不過具體什麽問題,讓君玄狂告訴你把,我就不說了。”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其實她已經猜出了問題的所在,問君玄狂,也隻是證實一下,隻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會這樣?
三人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不過顯然的,他們有些來晚了,這是京城外的一個山穀,山穀裏戰火紛飛,到處都是屍體,慘烈無比,隻不過就算是戰鬥接近了尾聲,那也還在戰鬥,而且山穀中有一個山洞,那裏麵傳出的打鬥聲,嘶喊聲更加的淒慘。
“啊——”
一聲淒厲的大叫讓三個人心中一驚,紛紛向山洞內跑去,這個山洞修的非常隱蔽,不仔細找根本就找不到,等到了裏麵,獨孤沐月才意識到這裏麵並不像是外麵那麽不顯眼,反而很寬敞,通道修葺的很整齊,打鬥聲真是從這條通道裏傳出來的。
“獨孤禦,休想傷害我家王爺。”
一聲淒厲的大叫,緊接著就是兵器相撞的聲音。
“攔住他,別讓他從後麵跑了。”這是獨孤禦的聲音。
“他想跑?跑不了了,那那邊的暗門已經被我封死了,君玄雨,你還想逃嗎?”這是君玄狂的聲音,聲音中透著霸氣與殘忍。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君玄雨大叫道:“啊——我跟你拚了。”
等獨孤沐月三人趕到的時候,君玄雨的手下沒有幾個人了,都被獨孤禦與君玄狂的人幹掉了,就連君玄雨也已經支持不住了,在兩人的夾擊下,基本沒有了還手的可能。
藍漠見此地大局已定,順著通道跑了過去,經過一個地方,輕輕一按,隻見牆壁上哢嚓一聲,一道暗門開啟了。
獨孤沐月跟著他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密室,裏麵很幹淨,擺設少的可憐,這裏隻有兩張床,床上躺著兩個男人。
走進了才發現,其中一個男人與藍漠長得很像,隻是此時卻穿了一身白衣,而另外臉上很是滄桑,雖然人到中年,但是卻也是一名美男子,隻是他身上那股淩厲的氣勢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曾經手握權柄,高高在上的人。
隻是這兩個人現在都昏迷不醒躺在床上,隻見藍漠激動的看著那個跟他長得很像的男人,眸框通紅,竟然激動的要哭出來。
這就是她的父親吧,獨孤沐月心道,她沒有叨擾他們相聚,轉身離開了密室。
外麵的戰局也已經結束了,遠遠的,君玄狂看著她,她也看著君玄狂,兩人離得不算遠,但也不算近,但是就這麽長的距離,就像是隔著千山萬水,隔著前生今世在看對方。
獨孤沐月最終也沒有在這裏久待,而是回皇宮去了,在臨走的時候,藍漠向她辭行,他要帶著自己的父親與夜闌天回傲雲宮,想辦法治好他們,讓他們清醒過來。
雖然不舍,但是獨孤沐月也知道,藍漠有他自己的責任,有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別傷心,我會回來看你跟寶寶的。”藍漠說道。
獨孤沐月點了點頭,就送他離開了。
距離那一天已經半個月了,最近宮裏發生了宮外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讓她覺得這個世界很奇妙,也很不安全。
耶律雅的孩子最終沒有保住,才出生沒有幾天就夭折了,耶律雅傷心過去,幾欲瘋狂。
李貴人的孩子也掉了,太醫說是她身體氣虛,長期憂慮導致的孩子流掉了,但是,獨孤沐月知道,其實不是那樣的,那隻是官麵上的說法,真正的原因乃是山楂性寒,她吃山楂吃多了,才導致孩子沒了。
朝堂也幹淨了許多,反對勢力也被清肅得一幹二淨,而這次行動的最大功臣乃是藍漠,陸鑫,以及獨孤禦,幕後指揮者,正是君玄狂。
藍漠幫他肅清了江湖勢力,陸鑫生擒了周丞相,打擊了一幹朝堂上的不安分的臣子,而獨孤禦則是肅清了君玄雨的殘餘勢力。
君玄雨謀反不成反被擒,這件事情也成了史書上的一筆笑談。
君玄機從此更加的深居簡出,從不參與朝堂上的紛爭。
至於王正濤,聽說被藍漠生擒了,隻要藍漠的父親一天不醒,王正濤就一天不得安寧,這是藍漠對王正濤的懲罰,但是獨孤沐月也知道,以藍漠的性格,等他父親真正醒的那一天,也正是王正濤歸西的那一天,他不允許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他更怕父親醒來一時心軟放了王正濤。
而江湖上前一段時間的糾紛正是從王正濤引起的,不管是天機老人的孫女還是那些江湖豪俠都是王正濤殺的,這一點也得到了證實,威遠山莊分崩離析,人心渙散,江湖上想要王正濤性命的比比皆是……
奪魂也被藍漠連根拔起,從此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殺手組織。
這天,獨孤沐月將三生招進了自己的尊華宮,摒退了所有人,隻留下碧瑤在自己身邊。
“三生,坐吧。”獨孤沐月說道:“今天這裏沒有皇後娘娘,沒有禁衛軍副統領,隻有孤鳳與三生。”
這麽說,隻是想跟他當麵聊聊,以平等的身份聊聊。
三生抬著頭看著她,沒有說什麽不敢之類的話,而是默默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麵色冷聚,並不說話。
獨孤沐月也沒有說話,隻是神色間有些緬懷,惆悵不已。
“娘娘,哦、不,孤鳳,你知道了是不是?”三生輕聲說道,隻不過這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讓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但是別人聽不懂,並不代表獨孤沐月也聽不懂,隻聽得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知道了,三生,你是西突厥人吧?”
“你果然知道了。”三生笑了一下,隻是這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苦。
“耶律雅是你的心上人吧。”獨孤沐月說道:“但是讓給我不明白的是,耶律雅跟霞兒一點都不像,你為什麽說霞兒像你的心上人?”
“表小姐確實跟二公主不像,或許她們追求不屬於他們愛情的那份執著很像吧。”三生低著頭苦笑了一下,“二公主喜歡君玄狂,但是君玄狂並不喜歡他,為了嫁給他,她什麽都願意放棄,但是也傷害了很多人。表小姐喜歡獨孤禦,你知道嗎?”
獨孤沐月沉默,這件事情她不做評論。
“三生,餘才人是你殺的吧?她的孩子也是你殺的吧,那個黑衣刺客是你吧?還有,是你將張答應推進湖裏的吧?耶律雅的貼身宮女寶娟是你殺的吧?……”
一連串的事情說出來,獨孤沐月越說,心裏越冷。
“是啊,為了她,我也什麽都願意做。”三生怔怔的看著遠方,“她的愛可以不顧一切,我也可以的。”
“真是瘋了。”獨孤沐月沒有理他,而是站了起來,帶著碧瑤出去了,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問清楚。
正當她要走到耶律雅的宮殿的時候,就看到君玄狂帶著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兩人對麵,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君玄狂揮退了所有人,而碧瑤也在此時離開了。
上前幾步,君玄狂想要牽著獨孤沐月的手,但是被獨孤沐月後退了幾步,避開了。
“月兒,我很想你。”君玄狂眸中深情款款,見她躲開自己,心痛不已。
月兒?獨孤沐月猛地抬頭,他眸中的深情是他失憶之後所沒有的,“你回來了?”
這句話說的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君玄狂卻知道她在說什麽,“是的,我回來了。”那個寵愛你的君玄狂回來了。
獨孤沐月忽然間覺得有些心酸,但還是強忍著,克製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你回來的晚了,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他們……”
“月兒,別哭。”君玄狂最見不得獨孤沐月傷心,上前將她擁在懷裏,說道:“隻要你沒事就好,至於其他的,我不在乎,而且我們有寶寶,就夠了。”
就夠了?這話是什麽意思?獨孤沐月猛地抬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那些孩子是你……”
不會的,君玄狂就算再怎麽樣,也不會傷害那些孩子的。
“你想什麽呢。”君玄狂有些無語的看著她,將她帶到自己的寢宮,兩人坐在床上,說著話。
“月兒,我失憶是真的,那時候大戰在即,情勢緊迫,但是卻又內憂外患,軍士們那時候已經不能吃飽飯了,怎麽打仗,”君玄狂說道:“我當時知道耶律雅對我好,但是我的心思都在你身上,還怎麽接受她,但是當時我卻受傷了,傷了腦部,忘了一些東西,沒想到也把你忘了,於是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那你是怎麽想起來的呢?”獨孤沐月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呢?怎麽也不跟自己說?
“這不是為了調查君玄雨的時候,我出宮了幾次嗎?遇到了藍漠,這家夥也許是看我忘了你,心中不爽吧,所以才將我治好了。”君玄狂說道這裏,心中有些戚戚然,“看到他對你這麽好,我心中當然不痛快,對你說了那些混賬話,你不要生氣?”
獨孤沐月才想起他們前一陣子吵架的事情,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實話,君玄狂吃醋的樣子還真好笑,現在想想讓人心酸。
“我查到耶律雅派人追殺過你,我心恨極了她,所以才讓藍漠配了那些香料,目的是將她的孩子打掉,我怕我以後見了這孩子也會恨他,所以……”君玄狂說到這裏,聲音很低,似乎很是痛楚。
獨孤沐月知道君玄狂或許殺伐果斷,但是也不是無情的人,但是耶律雅的做法卻觸及了他的底線,讓他下了狠心。
“孩子沒了,耶律雅幾欲瘋狂,但是你要是沒了,我就徹底瘋了。”君玄狂說道:“今天我去找耶律雅攤牌,賜了她一壺鴆酒……”君玄狂沉默良久,才說道:“別的孩子,我也想保住,但是他們意外流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那些女人你打算怎麽處理?”獨孤沐月問道,她最終還是在意這些。
“你是後宮之主,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君玄狂無所謂的說道,他在乎的隻有獨孤沐月,隻要她在自己身邊,一切都無所謂。
有人來報,說是在雅妃的寢宮發現了三生的屍體,獨孤沐月歎了口氣,心道,三生還是隨耶律雅去了。
後宮鬧刺客,雅妃娘娘遇刺,禁衛軍副統領三生奮不顧身與刺客周旋,身亡。這是官方給出的解釋。
沐霞兒被君玄狂賜婚給了獨孤禦,聽說有人歡喜有人憂。
獨孤沐月將後宮的女人遣散了,願意嫁人的,她會給她們找到好歸宿,不願意嫁人的,她也會給她們一大筆錢,讓她們衣食無憂。
從此以後,後宮的女人隻剩下獨孤沐月,據說,皇上非常寵愛皇後,據說,皇上為了皇後遣散了後宮……
據說,皇上為了皇後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