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夜赴寒池宴
李奉英抱著木惜憐直衝巷口,期間木惜憐對他百般索愛,他都置若不聞。好容易來至巷口,隻見來時乘坐的馬車仍是停放在不遠處的古樹旁,但門簾卻已被人掀起。李奉英心中一驚,暗道一聲不好,忙抱著木惜憐奔上前去。來到車前探身往車裏去看時,果見車廂中空無一物,先時昏睡的尚文青早已不見了蹤影。
“該死!”李奉英罵了一聲道:“原來對我們下藥是為了這個。”那口子巷荒僻狹窄,且其中橫了諸多雜物,車馬行走不便,李奉英不得已才將馬車停在巷子外。他原想著這巷子並不很深,且自己和木惜憐也都是會武之人,倘若巷子口有什麽動靜,二人定能察覺得到,憑他二人武功,眨眼之間便能奔至巷口。那惡人知道強奪不行,便用淫香迷惑二人耳目,等二人沉溺在情欲中之時,他便大搖大擺,旁若無人地擄了尚文青去,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李奉英心中氣悶,但事已至此,著急無用。眼見懷中木惜憐身子越發滾燙,他也顧不得別的。他將木惜憐放入車廂,伸手點了她身上穴道,叫她不再掙紮,自己拉起馬韁,便要回路折返。“幸虧那惡人擔心馬匹有順主之情,不敢貿然去動。要不然隻怕這馬車也要被他奪走了。倘若真的這樣,那可真的是太糟了。”李奉英連揮馬鞭,那馬跑得四蹄生風,幾欲飛起。他回頭往車裏看去,見木惜憐雖被點穴,但身子仍是微微扭動不停,口中嗯嗯嬌喘不斷,心中不由得擔心。“老頭子是用毒的高手,我得趕緊帶木惜憐回去,但願老頭能想法子。”
淫鸞欲鳳散雖同時被二人吸入,李奉英卻並無什麽大礙,他此時已恢複如舊,並不覺得有什麽異常。但木惜憐此時卻是麵紅氣喘,渾身上下燥熱難當,她額頭滿是汗水,神情甚是痛苦,如不是李奉英點了她身上穴道,隻怕她此時早已撲上李奉英身子,再也扯不下來。原來這淫鸞欲鳳散藥性雖烈,卻不是毒藥。這藥藥性奇特,並不如尋常春藥一般助長**,它隻勾起了那**任其膨脹。倘若中藥之人能及時克製住自己不起邪念,那不消片刻,這藥性便就自己退去,如不如此,那體內欲望一疊再疊,逐漸便有江河決堤之態,終成山崩海嘯之姿。李奉英先時雖和木惜憐一般地沉溺其中,但他肩上傷口被木惜憐扯開,一痛之下便即醒轉,再加上思及阡陌心生罪念,哪裏還有什麽邪欲淫思可言,且那藥物雖在他體內,卻被他以內力引導著流轉於周身經脈,隨著身上汗水盡數排至體外。木惜憐劍法雖勝得過李奉英,但內力較他卻相去甚遠,便談不上以內力排毒抵禦藥性。那藥物在她體內外排不出,便凝結在丹田處發作,是以她小腹之下燥熱難當,雖也滿頭大汗,卻隻是因為求而不得,痛苦而致。
馬車呼嘯奔行,帶起一路飛雪。也不知行了多久,又轉過一街,落腳的客棧便出現在眼前。李奉英勒馬收韁,那馬長嘶一聲,前足離地,高高躍起,落地卻不停地喘氣,顯然甚是疲累。李奉英來不及安撫,回身抱起木惜憐,對那馬道:“好馬兒,多謝你了,等我把木姑娘安排妥當再回來好好喂你。”說著一躍而起,直飛上牆,也不走正門,出腳在那牆上一點,便又借力飛起,自二樓窗戶一躍而入,便進了那屋中。
李奉英雖入了屋內,但環視一圈,卻不見大司馬。“這老東西去哪兒了?”李奉英心中著急道。他不知道自己將大司馬趕出去之後,大司馬便獨自去街上轉悠,因為害怕提前回來打擾他二人的‘好事’,故而便又去尋找那杜姓人的消息。李奉英此刻想要見他,卻還真是不太可能。“不想見他的時候滿世界都是他,如今難得有事兒求他,卻又沒了影子。”李奉英抱怨道:“再也不讓他拿錢了,隻知道喝酒。”
抱怨歸抱怨,眼見懷中木惜憐身子燙得像塊火炭。李奉英不禁皺眉,心想倘若再不想辦法,隻怕木惜憐出事。他正著急,卻猛地想起,木惜憐那日和自己講俠客故事的時候說到過,倘若中了春藥又無解藥,隻需將身子浸在冷水之中便可緩解。“有了!”李奉英想到此處不由得心中一喜,忙將木惜憐安置在床上,自己下了樓到那前台大喊:“小哥!小哥!”喊著又使勁拍了拍櫃台。
堂倌原本正在後台睡覺,他聽到外麵叮當亂響,又聽李奉英言語著急,睡意朦朧之間隻當是走了水,忙穿了衣服,鞋子也顧不得穿好便跑了出來問道:“哪兒著火了?。李奉英見他出來,大喜道:“浴盆呢?浴盆呢?快給我浴盆!”
那堂倌四下看了看,隻見店中一切如舊,並沒有走水的跡象。他心中不悅,暗想:“神經病啊,喊這麽著急,嚇得老子覺也沒睡好。”他這般想著,便即又打起了哈欠道:“客官,有事兒明兒再說成嗎?今兒個天已經晚了,爐子都熄了。”說著便欲扭頭回去,繼續做自己的美夢。
李奉英見他轉身,哪裏肯放,忙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堂倌的右肩。他心中著急,手上便不由得加力,那堂倌右肩被他抓得咯咯作響,忍不住扭過頭央求道:“大……大爺……疼疼疼.……有事兒好說.……”求饒之際,那臉已經擰成了一片,顯然甚是疼痛。李奉英見他這般神色,這才意識到自己出手太重,弄疼了他,因而忙放開了手。那人見他放手,連忙後退兩步,齜牙咧嘴地去揉自己的右肩。李奉英怕自己嚇到他,伸手從懷中取了一錠銀子放在那櫃台上道:“小哥你別怕,我就是想讓你給我找個浴盆,沒別的意思,剛才我太著急,出手重了點,你不要害怕。”
那堂倌本怕得要命,以為李奉英是個來劫財的強人。他原想著遠遠躲了開,隻要李奉英有半分胡來,他便大聲喊叫。可此時見李奉英拍出一錠銀子在那桌子上,他先前的那些想法登時便飛到了九霄雲外,什麽強人賊盜也都不怕了。隻見他一把撲上前來將那銀錠抓在手中,臉上神色頓時變得恭謹起來道:“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生爐子,一會兒就把熱水給您送過去。”
“不不不。”李奉英聽那堂倌說要燒熱水,忙連連搖頭道:“我要冷水,很涼的那種。”
“爺,這可是大冬天。咱這兒雖然是江南,卻也沒有大冬天洗冷水澡一說啊。”那堂倌聽李奉英說要冷水,不由得微微皺眉,心道:“這人不會真是個傻子吧?”但既然拿了人家銀子,嘴上卻也不好多問,隻說道:“爺您就是身子好,這天兒要是洗了冷水澡,隻怕也得生病。要不您稍微等等,熱水燒著很快的,不差這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