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怒火
莫問塵正一個人立在思涯殿的殿前，靜靜思考著什麽。
見到蕭素素和綠綺，有些奇怪，不過，他的眼底還是閃過一抹興奮，那種高興是發自心底的。
以他堂堂大燕國的北定候王爺，能來到這裏當什麽大祭司，完全是因為麵前這個女子。
隻因為曾經錯過，所以現在他要盡一切來補償。
所以，為了麵前這個女子，他願意留在這裏。
即使再苦再難也甘之如飴。
“出什麽事了？”與蕭素素，莫問塵總是直來直往，開門見山，也有些奇怪綠綺的身上背著一個女子。
蕭素素沒有注意莫問塵眼底的溫柔，隻是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然後，揚頭看他：“現在怎麽辦？”
“綠蕪……”莫問塵仔細回憶了一遍長留殿的掌殿，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底有幾絲戾氣：“交給我吧。”
一邊說一邊揚了揚手：“綠綺仙娥，將人放在正殿吧。”
然後給蕭素素使了個眼色。
蕭素素明白，他們之間的談話是不能讓任何人聽到的，所以，在綠綺將尚夕放下轉身後，讓她如上次一樣，去殿外等著了。
“你現在已經進了金丹期，相信對周圍的事物也十分敏感，我要從尚夕的大腦裏調出一些信息，需要你守在這裏，不能有一點點雜音傳進來，也不能有人中途打擾，你能做到嗎？”莫問塵看著蕭素素，輕聲說著。
對於蕭素素的一切情況，他都在隨時觀注著。
對於莫問塵知道自己修仙一事，蕭素素還是有些意外，似乎知道此事的人極少竟然都能傳到莫問塵的耳朵裏。
看得出，莫問塵在這月恒山上也已經站穩了腳跟。
不愧是戰神王爺。
“好。”蕭素素隻是在心底想著，麵上卻沒有什麽表情變化，轉身立在了殿門處，這思涯殿永遠都是這樣的安靜。
也十分清靜。
因為莫問塵要辦事情，為了避人耳目，將所有仙娥都遣散了。
半柱香的時間，莫問塵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細長的眼底幽黑一片，仿佛能將人吸進去一般，有幾分寒意。
“出什麽事了？”這一次輪到蕭素素問話了，很久沒看到莫問塵這樣氣憤的模樣了。
“綠蕪，她很喜歡程軒吧。”莫問塵尖削的下額輕揚，不看蕭素素，有幾分冷傲，更多的是狠戾。
在發火的邊緣了。
“是的。”蕭素素點頭：“剛上逸仙殿那日，綠蕪就要殺了我呢。”
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很好。”莫問塵點了點頭：“既然這樣，讓她這輩子都活在痛苦裏……”一臉的殘忍，麵無表情，此時的莫問塵是殘忍無情的。
一如蘇七七初見他時。
“你……”蕭素素還是愣了一下，什麽事情會莫問塵如此生氣。
“你知道綠蕪讓尚夕撒了迷情藥之後，將你送到哪裏嗎？”莫問塵咬牙切齒：“送到程越的床上，那邊的婉尋已經準備好一切了。”
這一點是莫問塵不能容忍的，蕭素素是他的人，這輩子都不能改變，誰敢打她的主意，他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蕭素素的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沒想到綠蕪，掌掌長留殿的掌殿使者，會如此不堪，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該死，這種女人的確應該痛苦一輩子。”蕭素素也不是善類，有仇必報，而且是加倍奉還。
一邊又看向莫問塵：“你打算怎麽辦？”
“讓她如願以償。”莫問塵字字如針，說得十分尖銳，他與蕭素素是一類人，有仇必報，加倍償還。
不用莫問塵說得太清楚，蕭素素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笑了笑，揚了揚頭，翠綠色的長衫隨風飄動，竟然顯出幾分俏皮來。
綠色，生機勃勃。
蕭素素將尚夕留給莫問塵，與綠綺離開了，回逸仙殿時，沒有經過長留殿，而是從另一條小路離開的。
她相信莫問塵可以做到，甚至不去問，他是怎麽做到的。
相信，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做到讀取別人大腦裏的信息吧。
而在上月恒山之前，莫問塵也是不能的，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竟然學會了這麽多的東西。
是她無法想像的。
不過自己來到這裏，收獲也不小，至少現在已經是半人半仙了。
雖然離成仙還很遙遠，但是她的夢想不是成仙，而是讓自己變得強大，隻要能修習法術就好。
當天下午，未央殿就翻了天。
程越一覺醒來，有些暈，一動，卻看到了自己懷裏的綠蕪，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他猛的翻身坐起，整個人頓時煞氣滿身，臉色鐵青：“綠大小姐……”
聲音裏有憤怒，有不解，更有殺意。
一邊抬頭看四周，這的確是他的未央殿。
這一聲，也讓沉睡中的綠蕪緩緩醒來，一邊揉了揉眼睛，然後瞪大雙眼：“軒……”
程軒與程越實在太像，所以此時綠蕪以為自己夢想成真，竟然爬到了程軒的床上，並沒有發火憤怒，也沒有哭鬧。
她可是等了很久了。
眯了眸子，字字如珠：“看清楚，我是程越。”
程越的火氣更大了，他對這個女人可沒有一點興趣。
如果她不是長留殿的掌殿，他真想一掌劈死她，竟然髒了自己的床。
一邊說的時候，已經挑起一旁的衣前披在身上，然後起身下床，青著臉：“現在，給我滾出去。”
字字如劍。
如果可以，他真想讓綠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聽到此話，綠蕪本就僵硬的臉上更僵了幾分，忙扯了一旁的錦被將自己裹了，臉色亦是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雙唇有些顫抖：“啊……”
然後傳出一聲尖稅的慘叫聲。
綠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一切不是她和碧心親手設計安排的嗎？
躺在這裏的不應該是蕭笑嗎……
“怎麽會這樣……”尖叫過後，綠蕪整個人有些怔愣，怎麽會出錯了，她還有什麽臉去見程軒，去向他逼婚……
就在程越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有仙娥報說宮主到。
這也是綠蕪事先安排好的，她想讓程軒看到蕭笑躺在程越懷裏的樣子，讓他對她徹底的失望，讓他在憤怒之餘將她逐出月恒山。
可是現在，躺在程越床上的人是自己。
腳步聲近了，綠蕪想用法術掩蓋一切，卻發現自己手腳發軟，根本無法提起體內的真氣。
一瞬間明白，自己替蕭笑準備好的迷情藥，已經讓自己喝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程軒一步步走進來，而她則用力抓著錦被，死死睜著雙眼，絕望，痛苦寫滿了雙頰。
淚水一滴滴落下來，一切休矣。
而程越也是一臉的厭惡，見程軒走進來，想離開，也發現自己無法用法力，眼底的憤怒如燎原大火，熊熊燃起。
“你找我有事嗎……”
程軒的語氣不善，十分不願的走了進來，話說到一半，卻停了下來，看到地上淩亂的衣衫，淚眼模糊的綠蕪，還有臉色發青的程越，似乎明白了什麽，又有些不明白。
“誰幹的？”程越不去理程軒，狠狠瞪著綠蕪大聲喝問著。
他們已經猜出，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倒是綠蕪，自己挖了坑自己跳。
“不要等我查出來。”程越又說了一句，聲音低沉，有些沙啞，火氣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