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下山
蕭素素根本不知道莫問塵也在修習仙法，她以為，莫問塵應該是離開了月恒山，畢竟奧城離不開他。
剛剛聽到他的話，如實吃驚不小。
“而且正準備回大燕，你呢？”莫問塵忽略掉蕭素素的驚訝，很淡然的說著。
這裏他的確不能久留，花千姿和親去了大燕，這就是一個大禍害，必須找到適當的機會除掉。
否則對自己，對蕭素素都是極危險的。
那個女人的手段，他還是清楚的。
“大燕。”蕭素素輕輕重複了一遍，卻冷笑了一下：“我要回蕭家。”
就算去大燕，她也不要和莫問塵同行。
他們之間已經扯平了，自己的一條命抵他這些日子的保護，應該夠了。
從此再就沒有什麽可牽扯的了。
躲還躲不開，又怎麽會走到了一路。
她蘇七七重生時就決定不再奢求他的愛、他的重視、他的信任，她要他明白、他後悔、他痛苦……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隻能遠遠的看著自己。
雖然他的臉上從來沒有後悔的表情，但從他的表現中，蕭素素已經看到了。
隻是，他還沒開始痛苦。
本來蕭素素是要殺死花千姿讓他痛苦的，可是現在，她知道，他比自己還想殺死花千姿呢。
這一點到是為了什麽她不知道，隻知道，他的生命似乎沒有更在乎的人了。
雷禦風現在是她的朋友，不會成為她的目標。
所以，不如就此放下。
隻是樹欲止風卻動，在她想與莫問塵劃清關係的時候，這個人卻一再的從自己的生命裏出現。
見蕭素素如此，莫問塵沒有動，連表情也沒有變，雷禦風則聳了聳肩膀，看向莫問塵，給了他一個加油的眼神。
讓他繼續努力。
莫問塵眨了眨眼睛，他早就做好了早期作戰的準備，對於蕭素素的態度，也早就在預料之中，所以，也是無所謂的樣子。
不過，這一次，他真的要離開這裏回大燕了。
已經離開太久了，如果讓莫問軒鑽了空子，就得不償失了。
他雖然不想要莫問軒的天下，但也不能讓他奪了自己的一切。
蕭素素沒有做太多的準備，拒絕了要送她的幾個弟子，更不雷禦風和莫問塵隨在身邊，便一個人下山了。
她的流光劍是可以抵擋一時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保護。
隻是她的法力還差得太多，別說空間移動和瞬間移動，就是這徒步下山，也要在中途休息上幾次。
坐在半山腰，一邊休息一邊欣賞美景，蕭素素倒是心情極好，一邊看了看懷中的寒玉古琴，這琴不大，幾乎與她的腰身相差無幾，甚至可以隱在衣衫中，捆在腰間，以她纖細的身材，竟然會讓人看不出來。
而且這琴已經劃為她所有了。
其實她的手上已經有清角，隻是攜帶不方便，所以相對來說，她更喜歡這寒玉一些。
當初雷禦風也隻是隨便讓了一句，她便收下了，惹得雷禦風鬱悶了好些天，要知道，他一向都是十分愛琴的。
“什麽人？”蕭素素猛的起身，收了寒玉，低聲喝問。
眼底森寒一片。
手輕輕捏了一個訣，隨時準備進攻。
山上的風吹過，及腰的花草搖搖擺擺，一抹黑色人影緩步走來，修長的身材，俊美的五官，遠遠看去，有幾分翩翩公子的味道。
正是莫問塵。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在蕭素素的眼中已經變了，不再是初見時魔王一樣冰冷無情的男人，而是生出了幾分瀟灑和風流。
隻因為他的眼底沒了初見時的冰冷吧。
“是你……”蕭素素狠狠皺眉，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無賴，雖然什麽也不說，卻如影隨形。
“沒錯，下山的路隻有一條。”莫問塵看似緩慢的走來，說話間，已經站到了蕭素素的麵前，微微帶著笑意，說話時也溫柔有禮。
看了看前方，的確，下山隻有這一條路，蕭素素也無話可說，挑了挑眼角，再坐了回去。
不再多說一句話。
看著蕭素素如此，莫問塵隻能無奈的笑了笑：“再不下山，天就快黑了，雖然不用通關，但是從山下到雲城也有段距離的。”
一邊說一邊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是他的永遠都跑不掉，莫問塵就是有這個把握，所以不會製造什麽不期而遇，也不會死纏爛打，知道現在的蕭素素不必自己的保護，自顧自的離開了。
餘音還在，人卻已經消失無蹤。
蕭素素也有些意外，這個人，還真是有個性。
不愧是莫問塵。
看了看天色，的確不早了，起身繼續趕路。
夜幕降臨之時，剛剛走到山腳下。
“中了小人語。”因為莫問塵說再不下山，天快黑了，這就真的黑了，蕭素素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看了看前方，突然感覺到一種危險，似乎就在身畔。
然後四處看了看，什麽也沒有。
她並未成仙，神識不清晰，想要用神識判斷還做不到。
不過，危險的感覺卻那樣深切。
提高了警惕，放慢了腳步，一步步向前，一邊四下看著。
路兩旁是密密麻麻的竹子，一眼望不到頭，不過，竹子都不粗，也無法擋住視線，這樣看過去，什麽也沒有。
隻是蕭素素就是越向前走，越感覺毛骨悚然。
最後的陽光消失在林子裏，天色似乎一瞬間就黑了下來，路有些窄，剛好夠一個人通行，前方的出口亦隻容得下一個人。
而出口外麵卻可以埋伏成千上萬人。
其實以蕭素素現在的能力，就算遇上成千上萬人，也不必懼怕，一指流光劍出去，全部都會倒地不起。
但是那莫明的懼意就讓蕭素素感覺不自在。
看看後麵的路，再看看前方，蕭素素咬了咬牙，下定決心似的向前走去。
告訴自己沒有什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就差一步到了出口的時候，卻突然閃出來一個人。
暗夜裏，來人也是一身黑衣，似乎融進了黑暗中，來人的目標正是蕭素素。
沒有多想，蕭素素抬手就一道法力發了出去，沒有直接用流光劍，而是隨便探探路，看看對方是什麽角色，竟然敢在這月恒山腳下作亂。
“是我……”來人輕輕閃身避開了蕭素素的攻擊，輕聲說道。
已經立在了蕭素素的麵前。
已經適合了黑暗的蕭素素看過去，竟然還是莫問塵。
有些惱，正要發火。
莫問塵卻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外麵有人。”
他雖然說過話便自顧自的下山了，但他還是放心不下蕭素素，走到山腳下，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等在這裏。
隻是等蕭素素的時候，感覺到了外麵似乎有許多人，而且有危險的氣息。
以他的法力，能感覺到危險，可想外麵來的一定有強大的所在。
一年前他利用程越和紫無涯廢了程軒，又占山為王，想來，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想是請來了高手，要奪回這月恒山吧。
聽到莫問塵的話，蕭素素才沒有罵人，而是正了正臉色，心下一沉，看莫問塵的臉色便知，她預知到的危險，他也感覺到了。
看來，外在的人不一般。
她先後想到的是程軒，程越和綠蕪。
因為隻有這幾個人能讓自己和莫問塵都感覺到危險的存在。
一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必程越的傷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綠蕪要重整旗鼓的時間也夠了，隻有程軒已經不可能再修仙練法了。
隻是，來者是誰，這裏都不會安寧，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我們應該盡快通知雷禦風。”蕭素素極小聲的說著，與莫問塵向竹林深處走了幾步。
“不必了，他們不是衝著月恒山來的，而是衝著你來的。”莫問塵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我。”蕭素素還是驚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她的心底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花千姿，因為其它人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對付她蕭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