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楚凡
聽到莫問塵的話，白發男子的孩子更難看了，甚至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何方神聖？”
從這聲音中的仙力，他可以斷定，此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看來，這人間又要熱鬧了。
他隻是十幾年沒有出來，就有如此高手了。
“在下大燕北定候王。”莫問塵聲到，人也至，已經立在了蕭恩的馬前。
蕭恩雖然麵色無異，心下卻十分謹慎，他知道麵前的白發人一定是世外高人，那抽來的鞭子雖然躲避開了，勁風襲在臉上還生生的疼。
對莫問塵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一邊翻身下馬，與他立在一處。
“大燕的王爺怎麽跑來南疆，難道想毀約不成？”白發男子眉眼一厲，低聲說著。
心底卻在想，如果這個人真的有心要毀了南疆，怕是很難有人能抵擋得住了。
如果真的如花如雪所說，短短的兩年時間就能從普通凡人修練到如此境界，再假以時日，定是似龍如虎，翻雲覆雨。
他若要支手撐天下，又有幾人能攔得住。
這樣想著，手心裏不禁滲出一些汗來，一邊告訴自己，此人定不能留，否則後患無窮。
天界，人界，妖界和魔界已經和平了這麽多年，不再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將一切打亂。
“毀約？”莫問塵冷笑：“是有人想毀約吧。”
一邊瞪視著他身邊的花如雪和花千葉。
“問塵，再怎麽說，我也是你提舅舅，何必趕盡殺絕。”花如雪是何等人物，早已經看出來，自己這師傅是忌憚莫問塵的。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隻要你交出蕭素素，放過蕭家的其它人，我絕不為難你。”莫問塵最初的打算就是回大燕，沒想到會生出這許多事來。
眼下，他的確隻想保住蕭家的人。
救出蕭素素。
話已至此，花如雪和花千葉也一臉的無可奈何了，他們此時是真的想交人了，隻是人死不能複生，就算蘇七七可以靈魂複體重新活過來，也已經不是蕭素素了。
他們交什麽出來啊。
花千葉已經用最短的時間將昨天夜裏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花如雪。
告訴他，百花國此劫怕是難逃。
因為莫問塵實在是太強大了，不是他們區區凡人能對付得了的。
白發男子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而是在仔細觀察著莫問塵，想找到他的破綻，哪怕一點點，隻要自己一擊得手，就能廢掉此人半條命。
他的流光劍可是天下無雙的仙法。
而莫問塵也用餘光打量著白發男子，這個人的實力他也無法估計出來，隻能是小心防備著，一邊又想到對方有花如雪和花千葉，自己若對上這個白發男子，蕭恩一個人一定不是他們父子兩的對手。
一時間有些猶豫了。
他莫問塵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他不能讓蕭恩冒險。
如果蕭恩再有個三長兩短，他真的無法向蘇七七交待了。
現在就算拚了性命也要保住蕭恩。
“隻是蕭家已經與皇室結怨，朕若將那丫頭交給你，你們可會放過皇室之人？可會放過百花國？”花如雪也知道自己一方是有優勢的，隻是也不敢太大意，畢竟莫問塵的強勢，讓他心裏沒底。
“當然會。”莫問塵回答得幹脆。
“可是蕭素素不會。”花千葉也橫插一句：“本宮隻是讓她先留在皇宮，絕不會有半點傷害。本願意用整個百花國擔保。”
眼下，花千葉和花如雪隻想休戰。
可是又不能說出實話，隻能如此。
莫問塵和蕭恩對視一眼，眼底也都有幾分矛盾，此時此刻，若真的動起手來，勝負難料。
畢竟那個白發男子的實力他們並不清楚。
“老夫擔保，二位可放心？”白發男子也明白花如雪和花千葉的心思，他也不想輕易動手，若是真的輸給麵前的年輕人，以後在妖界，他根本無法立足了。
“你是誰？”莫問塵當然不願意，卻是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他也知道，花如雪和花千葉絕對不敢傷害蕭素素。
“年輕人，你雖然踏入了仙道，卻對這個世界了解太少了，老夫曾經是月恒山上月瀲宮的宮主楚凡。”白發男子若有所思的說著，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說到月恒山月瀲宮幾個字時，臉色微僵。
“楚凡……”莫問塵一愣：“你還活著……”
“當然。”楚凡哼了一聲：“你的仙法也是大月恒山上修習了吧。”
以他的眼力，絕對不會看錯。
“前輩好眼力。”莫問塵曾經讀過關於月恒山曆代宮主的書籍，這個楚凡書中也是有記載的，隻是他好像隻當了十年不到的月瀲宮宮主便自動退位了，具體是為了什麽，無人知道。
接下來才是蕭笑的父親接替宮主之位。
按照時間推算，眼前的白發男子至少也有五百歲的年紀了。
雖然長發皆白，臉上卻沒有留下一點歲月的痕跡，看上去，就像十七八歲的男子。
唇紅齒白，劍眉皓目。
“原來都是一家人啊……”花千葉並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忙上前打圓場。
而花如雪卻早就知道自己的師傅是何方神聖，也是因為這樣，才會揚言，月恒山早晚會是他的。
“與你沒有半點關係。”莫問塵白了花千葉一眼，如果可以，他一定會找機會將他打殘了，這個人太過陰險，兩麵三刀，錦裏藏針。
偏此人是自己的表哥。
花千葉臉色有些難看，卻沒有接話。
因為楚凡正看著莫問塵：“月恒山上現在誰是宮主？”
又輕輕歎息一聲：“老夫有三百多年沒上山了。”
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
似乎在回憶著往事。
“三百年……”莫問塵重複了一遍，狠狠擰了一下眉頭，有什麽在心底一閃而過，卻沒能抓住，又正了正臉色：“月瀲宮現任宮主是雷家堡的堡主雷羽風。”
“雷家堡……”這回輪到楚凡不可思議了：“雷家堡的堡主也修習仙法了？如此，雷家堡不是要天下無敵了……”
“不，雷堡主沒有修仙，隻是打理月恒山上的事務罷了。”莫問塵心中也在疑惑，這個月瀲宮曾經的宮主，突來人間，會有什麽目的？
“程家兄弟退位了？”楚凡又點了點頭，輕聲問道。
點頭，又搖頭，莫問塵覺得應該告訴他實情：“程家兄弟自相殘殺，兩敗俱傷，現已經離開了月恒山。”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了。”楚凡突然笑了：“這才是因果報應。”
一邊仰頭看天：“笑笑，你可知道，他們，得到報應了。”
笑笑二字讓莫問塵的心再次緊了一下，眯著眸子細細去看楚凡，這個人是月恒山上的一個迷，此時，他竟然也提到了蕭笑。
“你也識得蕭仙使。”莫問塵一直都知道花家父子不敢動蕭素素，隻是不想讓她落在這二人手中，眼下卻也不急，能在此遇到楚凡，他當然想弄清楚當年的一切。
也要弄清楚，現在，他想做什麽。
“當然，怎麽？年輕人，你也知道蕭仙使。”楚凡淡淡擰眉，有些不相信的打量著莫問塵：“蕭仙使離開月恒山也有三百年了。”
“在下聽聞過一些關於蕭仙使的傳說。”莫問塵一臉謙和，淡淡回答。
他當然不能說蕭素素曾經冒充過蕭笑。
“原來如此。”楚凡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被截到了痛處，卻強行忍著，淡淡笑了一下：“既然都是自己人，老夫作主，花如雪，將王爺口中的蕭家女子交出來吧。”
一邊又直視著莫問塵：“可否給老夫一個麵子，不與老夫的徒兒計較。”
“當然可以。”莫問塵無非是想要救出蕭素素，這個麵子，他不賣也得賣。
至於蕭家要如何對付花如雪和花千葉，就與他莫問塵沒有一點關係了。
大不了，他會借一隊兵馬給蕭素素。
“……”花如雪猶豫了，擰著秀眉，臉色微微發青，女子氣的五官上蒙了一層霧氣。
花千葉咬了咬牙，事已至此，他隻能實話實說了，鬧了半天，自己父親請來的救兵，與莫問塵是一路人。
“師傅。”花如雪歎息一聲。
楚凡麵色未變，看向他：“怎麽？不懇？”
“不是。”花千葉上前一步：“本宮就實話實說吧，那日莫王爺火燒百花國皇宮，被捆仙索捆在書房下麵密室的蕭素素……已經，已經……”
“什麽？”莫問塵和蕭恩齊齊上前，一人抽刀一人抽劍，齊齊對準了花千葉：“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