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貪戀的請人
若不是幾番確認的看了那輛車牌照,奈淺淺根本不敢相信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殷紹寒!
她勸服自己,他隻是在應酬。
可那女人穿得那麽暴露,真的隻是應酬?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臨近睡眠時間。
他這樣和別的女人進出酒店實在讓人起疑!
奈淺淺站在馬路邊上一動不動,眼裏寫滿了驚訝和質問,上一秒美滋滋的笑容早已消失殆盡。
此刻連唇角都提不起來。
她僵硬的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站在馬路對麵撥通了殷紹寒的電話。
看著那兩人,自己甚至不敢出聲喊他。
明明是他擁著別的女人進酒店,為什麽反倒是她怕起來了?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通,“喂?”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般冷薄,但在此時還是被捕捉到一絲不耐。
“紹寒,你在哪裏?”奈淺淺站在馬路對麵看著殷紹寒摟著別的女人,聲音分不清是因委屈還是生氣變得細微顫抖。
“公司加班。”
永遠都是同樣的借口,同樣的解釋。
奈淺淺握緊了電話,平複著心裏的情緒,讓自己顯得不那麽異常,“是嗎?可我在你辦公室,為什麽沒有看到你?”
電話那頭一頓,似乎也沒想到奈淺淺會出現在他辦公室。
但這樣的停頓隻一刹那,殷紹寒幾乎用著理所當然的口吻回複:“我在分公司加班,不在總公司。”
殷氏,在南城遍布了二十家以上的分公司。
倘若她再說她也在分公司,他是不是還要精確的說是在哪家分公司。
奈淺淺適時的收住,問:“今晚你回家嗎?”
即便看見他和別的女人一同進了酒店,但她還是不甘心的問了。
“不回了,我很忙,掛了。”
沒待她回應,電話就無情的被掛斷。
馬路對麵的兩人繼續相擁進了酒店,要多膩人有多膩人,羨煞了她,也為她的眸前增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他殷紹寒,每一次的公司加班,都是在和別的女人開房嗎?!
她辛辛苦苦奔波了一天想辦法買回戒指,甚至把母親留給她的房子都賣了,他呢?
奈淺淺發誓!
這是她最後一次問他今晚回不回家!
自此,再不過問!
奈淺淺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家裏,坐在陽台下的小花園裏,濃鬱夜色中的玫瑰,一朵朵驕豔地開放著,像是噬血的妖精,鬼魅而囂張。
這玫瑰花殷紹寒已多時不打理了,是她在精心地照顧它們,希望它們開出世上最美的愛情之花。
她的手輕拂過玫瑰花,一根根的刺刺入她的手心,手心流血了,可是她全然不知道。
她抬起手腕,勞力士鑽石表上的時針走得飛快,像是拉都拉不住,這表還是殷紹寒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呢,可是時針飛,人心也跟著飛走了。
她摸出了鑲鑽手機,這是回來後的第一個電話,也是最後一個電話,如果殷紹寒還不回來,她就不再打過去了。
手機發出了歡快的鈴聲,節奏像是刺耳的警笛聲在敲打著她的心。
鈴聲響了半天,殷紹寒接了電話,“什麽事。”
“你在哪裏,什麽時候回家?”奈淺淺沒拿手機的手緊緊地攥著,指甲尖深深地陷入了肉裏,她感覺到肉皮被指甲翻了起來。
殷紹寒微微地“嗯……”了一聲,奈淺淺的語調不是尋問,也不是質問,而透著濃濃的絕望,這絕望就像她掉進了深崖裏,聲音都被風吹散了。
也許是被這聲音震了震,殷紹寒答道,“我現在忙,過會兒我就回去。”
奈淺淺輕輕地籲了了口氣,“不騙我……”這聲音就像是嘶啞的風聲無力軟弱,心頭濃濃的烏雲越聚越多,她顫抖起來。
“我回去。”簡單的三個字,清傲而冷漠,隻是敷衍,帶著施舍。
奈淺淺坐在陽台下,仰頭望星空,殷紹寒的眼眸好像天上的星星是那樣的閃爍,曾經叫她陶醉,現在卻是離她那樣的遠,她怎麽也夠不著了。
一輛勞斯萊斯停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下了車,向著他們的房間走過來。
清脆的皮鞋聲響起來,殷紹寒高大的倒影在地磚上閃現出來,他修長的身形微微地有點彎,嘴角上掛著一絲的清儒之笑。
他不能叫奈淺淺去殷老爺子那裏告狀,說他夜不歸宿,叫奈淺淺這個傻女人老老實實的才是。
他推開了臥室門一條縫,一片燈光射出來,在一片光影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晃了晃,就不見了。
手猝然地停下來,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這麽晚了,殷漠廷在他們的臥室幹什麽。
門“砰”地被踢開了,殷紹寒下巴窩在胸口,大步進來了。
屋子裏隻有一個人,就是殷漠廷。
可是他穿的什麽衣服,一件黑色睡袍,衣口拉得開開的,露出了大半個胸膛。
而殷漠廷在他麵前手忙腳亂地係著腰帶。
“你在這裏幹什麽。”殷紹寒仰起了下巴,一股的寒氣黑黑地逼向了殷漠廷。
就算是他不想理奈淺淺,但是奈淺淺名義上也是他的合法妻子,奈淺淺也不能在他的床上幹什麽,還是跟他的弟弟出醜聞。
殷漠廷彎下身來,衝著床底下大叫了聲,“出來了,伯伯回來了,我們不玩了。”
久久從床底被殷漠廷拽了出來,肉嘟嘟的小髒手揉著小眼睛,小嘴大大地張著,哈欠連天,一下子就撲在了殷漠廷的腿上,小臉緊貼在殷紹寒的腿上,手都抱不住他的腿了,一點點地向下滑去。
“這孩子就是要玩捉迷藏。”殷漠廷抱起了久久,“我來找你有點事,這孩子非要跟上來。”
殷紹寒用力地拉了下領帶,“什麽事?”
這麽晚了,帶著一個兩歲的孩子在別人的臥室裏玩什麽捉迷藏,說出來誰會信啊。
他向著屋子裏叫了幾聲,“別藏了,奈淺淺,出來。”
奈淺淺在陽台下的小花園裏,當然沒有人回答他了。
他一把推開了擋在麵前的殷紹寒,向著屋子裏間大步地走去,“砰”地一聲,打開了衣櫃的門,一片衣服晃動著,沒有人。
他又轉向了床底,“呼”地掀起了床單,趴下身去,還是沒有人。
氣得他低低地咆哮一聲,仿佛是被激怒的獅子一樣一甩頭,爬起來,向下一個目標尋去。
殷漠廷抱著久久,冷漠地瞅著他走到哪裏,就帶起一片陰森森的風來,他黑曜的眸中一絲的陰冷好似是妖魅在舞蹈著,叫人感到邪惡。
殷紹寒在屋子了翻了一圈,沒有找到奈淺淺。他轉身渡到了殷漠廷的麵前,一把拽住了殷漠廷睡衣的衣領。
殷漠廷指了指懷裏的久久,“別驚著了孩子。”
久久的小臉緊緊地貼在殷漠廷的懷裏,皺成一團,小嘴微微地張著,流著口水睡著了。
“久久這麽快就睡著了,你們玩什麽。”殷紹寒斜下眸子瞅了眼睡夢中的久久,貼在殷漠廷的耳朵邊上,惡狠狠地問。
一片黑霧在他的眼裏升騰著,像是火山要爆發前的黑焰,濃鬱的臭味。
殷漠廷輕輕地一歪頭,痞痞清冷的一聲笑,“你說呢。”像是很是向往的樣子,仰了下頭,一絲陰冷得意掛上了麵頰,又補上了一聲回味的輕笑。
殷紹寒拽著殷漠廷的衣領向懷裏拉了下,“別叫我抓住。”
殷漠廷側眸斜掃了他一眼,“現在就被抓住了。“幾分的陰狠,幾分的詰誚,叫他看起來更像是挑釁。
殷漠廷推開了他的手,“你先管管公司的事吧。分公司的貨還沒有發給人家,人家來催了幾回了。”
殷漠廷走到書桌邊,拿起了一份文件,“你怎麽管的事,這家合作夥伴可是我們重要客戶,怎麽能出錯。”
殷紹寒接過了文件掃了一眼,冷淡地斜了殷漠廷,“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奇怪,明明是他手裏的事情,怎麽送到了殷漠廷的手裏,他陡然地側眸,是不是奈淺淺給殷漠廷的。”
在殷漠廷麵前出了一次錯,不能再叫殷漠廷抓住更多的把柄了,他轉身就走,將奈淺淺的事情丟到了腦後。
夜色中,奈淺淺坐在一片花海裏,不停地抬起手腕,看著勞力士表。
濃鬱的夜色叫紅豔豔的玫瑰花變成了黑色,像是一簇簇的鬼魅,用妖豔的目光投向她,嘲笑著她。
星一點點地被風卷進了曦光中,一絲的白光從天邊漫上來,花園裏的玫瑰打上了一層露水,像是淚。
這本來是殷紹寒為了向她表示真心才種下的紅色玫瑰,現在將它的豐腴送給了黑色的夜,不再屬於她。
她拔起一枝玫瑰,一瓣一瓣地揪著玫瑰花瓣,向風中送去,紅黑的花瓣被風吹起來,片片地飄向了天空,又緩緩地落在了她腳邊。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她的腳邊鋪了一層紅色血液樣的玫瑰花瓣。
可是她是白色的,被凍得瑟瑟縮縮,她緊緊地抱著肩,手蜷曲在胳膊窩下,伸都伸不直了,直直地立在一片花瓣海裏。
一隻大手抱住了她的背,“冷不冷。”
一絲暖暖的氣息撲在了她的耳朵邊上,一雙修長的大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溫熱的體溫將她團團地包圍了。
奈淺淺一時竟然貪婪地想將這體溫擁入體內,她太冷了,一點點的溫度都叫她貪戀。
可是片刻後,她清醒過來,這聲音沙啞,帶著壞壞的獨特味道,像玫瑰一樣誘人,也像玫瑰一樣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