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脊椎被拔了出來
“宿北,你被那管家領到哪去了?伶兒呢?”爾木木轉移話題。
裝傻一時爽,一直裝傻一直爽。
宿北將視線從白鑰身上移開,他沒什麽壞心思,隻是對遊戲裏出現的各種意料之外的事情保持好奇心。
比如第一次遊戲裏就是因為爾木木的不走尋常路,他才會關注她,從而發現了更多過於巧合的事情,
也認識了……伶兒。
跟小白比起來,他家伶兒才是更重要的,宿北毫不猶豫地將對白鑰的探究暫且壓下,開始分享他經曆的事情。
時間回到那間屋子,宿北正躺在管家準備好的被褥上,而未知的東西在他的頭頂,讓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久到他都快真的睡過去時,空氣終於重新開始流通,微涼的溫度刺激了皮膚,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舒緩。
然而這輕鬆並沒有持續多久,耳邊忽然有人問話,“睡了嗎?”
跟在宿舍時,室友睡不著突然詢問的語氣很像,隨意自然。
要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很容易就上了套。宿北沒出聲,這,就是熟知各種遊戲套路的自信。
似是終於確信宿北睡著了,一些東西試探的觸碰了他,然後嗖的一下,就要衝宿北的鼻孔鑽進去。
耳朵不能進嗎,非要鼻孔?
下一刻他就沒閑心吐槽了,因為耳朵裏也有東西進去了。
跟吸入一口煙霧一般,沒什麽太大感覺,要不是皮膚上有絨毛輕微浮動,他也猜不到這些東西已經到哪了。
明明是閉著眼睛的,眼前卻多了許多畫麵,又跟喝醉酒一般,畫麵晃蕩混亂,讓他有幾分眩暈感。
隨後越陷越深,靈魂好像都被沉入到了一個深淵底下,把他與外界隔離開來。
一切在悄無聲息時發生,也終將歸於寂靜。
宿北卻猛地睜開眼睛驚坐起來,原本深棕色的眼瞳此刻竟是成了白灰色,猶如覆了一層白霧上去,朦朦朧朧。
時間仿佛停頓一秒,然後突然傳來細小的尖叫聲,而聲音源頭就集中在他的眼睛,耳朵,鼻子裏。
宿北被刺激出一身雞皮疙瘩,然後開始亂蹦亂跳,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幸好這副蠢的不行的樣子沒讓伶兒看見。
蹦的越來越精神,宿北終於將最後一絲困意趕走,那些東西的尖叫聲也由盛轉衰。
不過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呢,宿北承認他有點皮過頭了。
脊背上又傳來了熟悉的觸感,這次不再是警告,那東西幾乎是轉瞬就直接穿破了他的皮膚,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脊椎骨已經被捏住,隻待徹底被拔出來,讓自己成為一隻蜷縮的廢蝦。
屋子裏飄起了血腥味,這個過程漫長驚悚。
連接著脊椎的神經和血肉發出輕微的抗議聲,大力的拉扯讓它們抵抗不住,這場拔河比賽它們將輸的一敗塗地。
聽覺異常靈敏起來,骨頭被扯動時的摩擦聲,暴力拉出的哢嚓聲,皮肉破開的輕呲聲,血液湧出的流動聲.……
他像是一個旁觀者,可被觀賞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