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親是惡魔
她的母親莫姚是個惡魔，她從小就知道。
盡管這些年來她想要抗衡，但沒有一次是真正能夠從她手中逃脫，能在豪門原配還在的情況下安穩的當二太，怎麽可能沒有手腕。
再次見到沈子胥，是在五天後。
葉眠眠這幾天在家裏修心養性，除了看書就是看書，別的事一概不問，跟尋常富家太太一樣。
這一天的雨格外的大，電閃雷鳴，縱使仆人聽到都嚇得一哆嗦，而葉眠眠依舊是安靜看書。
她眼睛都不抬，先開口道，“害怕就先睡吧。”
幾個仆人相看一眼，恭敬的對葉眠眠說道，“是，夫人。”
未過多久，就傳來門鈴的聲音，葉眠眠將書倒扣在茶幾上，起身開門，忽然一個溫熱的懷抱將她緊緊攬住，隨即便是濃重的酒氣。
“我回來了。”
沈子胥的聲音格外溫柔，像是說進了心坎兒裏。
葉眠眠隻是錯愕了一秒，用手輕輕的拍撫他的背部，一下一下輕輕拍打。
“好想你。”他說。
她的手指不覺蜷縮了一下，像是錯愕，帶著殘餘的溫度。
他將她抱在懷中，吻上她柔軟的唇瓣，在她唇瓣上溫柔輾轉，他從來都是掠奪的，但今天他溫柔至極，生怕哪裏讓她不舒服。
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十指相扣，繞過頭頂，細細的吻一處一處落下。
情到濃處，沈子胥閉著眼睛，一邊吻著她，一邊輕聲，“阿然，阿然……”
五雷轟頂。
葉眠眠眼眶頓時紅了，本來還是乖巧迎合，此時卻巋然不動，她剛剛在想什麽啊。
沈子胥怎麽可能是對她這麽溫柔，是對葉然啊。
她剛剛仿佛就像個跳梁小醜，對他的主動滿心歡喜，因為他的改變突然就有了希望。
她從根本上就錯了，也輸了。
她開始掙紮，她不想當別的女人的替身，無奈她越掙紮，沈子胥的力度卻格外的大，她拗不過。
“乖，別拒絕我，阿然，我會對你很好。”
葉眠眠逐漸放棄掙紮……
葉眠眠的眼睛睜的很大，這幾日的平靜最終又被沈子胥打破，眼淚不覺從眼角滑落，在潔白的枕套中綻開。
沈子胥揉了揉自己沉重的頭，稍一偏頭，就看到躺在身邊一副生無可戀般的妻子。
他已經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看到她這幅模樣，一股厭惡感湧上心頭，“不是頭一次了，裝什麽純潔。”
葉眠眠把滿臉的淚痕擦掉，從床上站起來，隨意穿上一件睡衣，雙腿已經沒什麽多餘的力氣了。
“沈子胥，你口口聲聲說你愛葉然，昨天是葉然的祭日吧，怕是她的墳頭都要綠完了吧！”
這一番話，果不其然的激怒了沈子胥，他將領帶扔在了一邊，上前直接將她抵在牆上，用手扼住她的喉嚨。
“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他處變不驚的情緒終於變為了盛怒，天底下，也隻有她葉眠眠有這個能耐了。
“我不是……葉然，我是……葉眠眠，我……才是……你的妻！”
葉眠眠的眼睛隻有固執的執拗，盡管被死死的扼住喉嚨，眼神裏也沒有一分一毫懼怕的神情。
“閉嘴。”
沈子胥將她放開，一個巴掌過去將她扇在地上，脖頸上的青筋蹦的老高，握住她的手腕。
“葉眠眠，你當真跟你那個當小三的媽一樣下賤，你真以為自己是葉家二小姐，你的生父……”
葉眠眠的瞳孔猛然一縮，沈子胥知道！他居然什麽都知道！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脫離自己的掌控。
“你敢。”
沈子胥突然笑了出來，“我為什麽不敢，你以為你是誰，命裏下賤的東西，終究上不得台麵，給了你沈夫人的身份，真以為自己成了貴太太，骨子裏不過就是個娼婦罷了！”
下賤，娼婦，上不得台麵。
用了三年的時間，逆來順受，終究是沒有捂熱他的心。
“你的生父還在監獄裏吧，怪不得你跟你媽都不肯承認，如果你想他一輩子把監獄坐穿，我當然可以順你的意，誰讓你是我的妻子呢。”
沈子胥依然還在笑，目光帶著幾分偏執。
“不，不要。”
葉眠眠幾乎是下意識抓住了沈子胥的褲子。
她終於怕了，果然她也是有軟肋的。
“好，跟我來。”
葉眠眠失魂落魄的穿戴好衣服，跟在沈子胥的身後，車一路緩慢的行駛，最終來到一處墓園。
“停下。”
沈子胥要幹什麽，葉眠眠心裏堵堵的，他這個瘋子，這個變態！
她的手腕一下子被拉住，連拖帶拽的來到了墓碑前，上麵葉然的照片森然而肅穆。
“跪下。”
沈子胥的聲音，恢複了一如往常的冷漠，隻不過看向葉然的墓碑之時，眼裏有一派動容。
“告訴阿然，昨夜是你勾引我。”
葉眠眠看向沈子胥的眼睛，隻見他雙眼微微一眯，這是警告和威脅。
他竟然為了葉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當真是“有情有義”啊！
“說。”
葉眠眠咬了咬牙，抑製住自己喉嚨處的酸楚，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昨夜勾引沈子胥在先，與沈子胥毫無關係！”
“道歉。”
“對不起！”
葉眠眠握住自己的拳頭，此時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繼續。”
“是我勾引沈子胥，導致他跟我上床，對不起。”
沈子胥慢慢蹲了下來，手指慢慢撫摸過她的墓碑，眼睛裏寫滿了溫柔，“阿然，聽見了沒，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葉眠眠一動不動，他口口聲聲所說的真是令人惡心。
“你答應過的，別反悔。”
她重重的說了一句，生怕這個惡魔再對她的父親下手。
“滾出去。”沈子胥煩躁開口。
還沒等葉眠眠走去多遠，想來敏感的她聽到一句話，那話裏太溫柔，溫柔到她都快忘記了心碎的感覺。
“阿然，我很想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跟她離婚，沈夫人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