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我怕你們會離開我
“我之前懷疑我們公司的一個總監，因為何小敏他捧起來的，當初的視頻也牽扯到了他，再加上兩人的通話很頻繁，所以我派了人潛伏在他身邊。”顧之昀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輕輕敲著，“隻是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麽動靜。”
“這樣吧，我們來分工合作。”沈晗提建議，“善宇努力讓勞德先生為小緣治療，我來照顧小緣，之昀你和Aron調查這件事。”他的性子比較和善，和誰都處得來，現在這個時候他出頭來說話大家也能接受安排。
“好，畢竟這件事也關係到顧氏和新瓦特的合作，我和之昀來查也比較知道細節。”Aron點頭。
顧之昀沒意見，沈晗剛想拍板，韓善宇卻忽然抬起頭。
“我想要來查這件事。”韓善宇一直都很沉默，在圖上畫畫圈圈，本來以為是默認，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要來查這件事。”他又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三人麵麵相覷——其實他們知道韓善宇為什麽會有這樣想法，淺媽媽是被那些人害死的，他想要報仇。
現下大家的心情都有點微妙，他們雖然都知道這韓善宇的真實身份，但他自己不承認，他們也都覺得逼著人家承認沒意思，所以現在大家都是心照不宣，隻是現在他提出這樣要求，也不知怎麽反駁了。
韓善宇站起來似想走了，顧之昀這才說：“善宇，人死不能複生……”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韓善宇語氣微冷道，“我知道，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
“你錯了，你應該做的是，讓更好的人去還原更好的事實真相，而你自己盡最大努力去保護還活著的人。”顧之昀站起來，微微皺眉看著他說，“對方明顯是針對顧氏和新瓦特，所以這方麵的事情我們去調查能快一些，而你是醫生，緣緣的治療你比較內行，這件事你去做可行性大一些，我們都是考慮實際。”
韓善宇忽然沉默下來。
顧之昀拍拍他的肩膀說：“比起我們，緣緣現在更需要你。”
韓善宇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就聽到千帟在二樓喊：“爹地，爸爸，媽咪暈倒了！”
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快速站起來跑了上去。
顧之昀跑得最前，將地上的淺緣抱起來，一邊說：“叫醫生。”
……
淺緣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經常會出現昏眩，醫生說這個和她後腦勺收到重創有關係，畢竟她的情況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失憶，特征除了忘記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外還很容易觸景生情，比如看到一種東西，就很容易回想起以前的事。
“這對她的身體影響大不大？”顧之昀追問醫生。
“這個要看病人自己的意誌，這樣說吧，過去的記憶很痛苦，她忘記卻不忘記徹底，隻要接觸到和那些痛苦記憶有關的事物，就會斷斷續續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那些記憶對她是不好的話，她會受那些記憶折磨，這種折磨是她自己折磨自己。”
顧之昀想起以前淺緣經曆的那些，拳頭微微緊握，那些記憶那麽痛苦，她卻要不斷去記起來，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她，顧之昀心如刀絞。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不會再讓她受那麽多苦。
“我去聯係勞德先生。”韓善宇聲音微微沙啞，說完轉身就走出去。
其實他們都發現了，自從淺媽媽去世之後，原本就不很多話的韓善宇變得更加沉默了原本一直掛在臉上淺淺笑容也不見蹤影。
他似乎很自責，那天他抱著淺媽媽的遺像無聲流淚了很久，無論是誰去勸他都無動於衷，顧之昀想，他大概是自責自己離開了那麽多年沒有回去看母親一眼，甚至都沒來得及向她解釋自己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裏，讓她到死都沒見到兒子回來。
“媽媽……媽媽……”淺緣皺著眉頭，臉色很蒼白，人沒醒來卻是在呼喚著淺媽媽。
Aron看著她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說：“可能是看到了伯母生前住的房間，想起了一些回憶，受不了刺激才會昏倒。”
“小緣對輕伯母最為看重，如果將來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得知伯母已經去世，而自己甚至都沒有去送她最後一程，她肯定更加痛苦。”沈晗猶豫著說，“要不我們把真相告訴她？”
“不行，現在緣緣不能受刺激，否則對她的病情沒好處，伯母的事情暫時壓下，等勞德先生願意為緣緣治療為止。”顧之昀立即否定這個做法，他覺得淺緣現在的身體才虛弱了，情緒還很不穩定，甚至都拒絕他的碰觸，萬一她接受不了有了其他不該有的念頭怎麽辦？
他不敢再讓她去冒險了。
“爸爸，媽咪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好了啊？”千帟忽然拉著顧之昀的褲腿，憋著嘴紅著眼眶，“奶奶走了，弟弟也走了，媽咪如果一直這樣，那千帟怎麽辦啊？”
千帟是個很堅強冷靜的孩子，找麵對這樣巨大的變故，她沒有鬧騰也沒有給大家添麻煩，甚至還問Aron有什麽是她可以做的，她雖然隻有四歲，卻有著比十歲孩子都要敏感的心思，可是她看到自己媽咪毫無征兆在自己麵前倒下，她終於偽裝不了堅強，害怕地哭泣起來了。
顧之昀心疼地看著女兒，蹲下把她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媽咪不會離開我們的，媽咪會一輩子和我們在一起，千帟放心，爸爸媽咪會陪伴你長大的。”
“真的嗎？”千帟緊緊抓著顧之昀的襯衫，似乎真的是怕一鬆手他會離開。
“是真的。”
許諾的話語如同種子一般落在千帟的心間，慢慢地生根和發芽，她聽著來著爸爸的安慰，低低地‘嗯’了一聲。
……
顧謹言一手拿著一瓶八五年的紅酒，一手拿著一個酒杯，靠著欄杆一邊喝一邊倒，眼睛沉沉地看著遠方的夜色。
江弘毅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笑了一聲：“淺緣現在和一個活死人沒什麽兩樣，你還怕什麽？”
“她是活死人，卻不是死人，隻要有她在，顧之昀永遠不會注意到我。”顧謹言仰起頭又灌了一杯，握著酒杯的五指緊握，甚至有些發白。
想起顧之昀現在甚至都不返回A市，把公司丟給下麵的人，自己一心一意留在這裏陪淺緣，她就越發的嫉妒和生氣。
這個淺緣，都成那樣了，還能被他喜歡！
江弘毅放開她，順勢從她手裏抽走酒杯和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挑眉含笑道：“我倒覺得現在是你登場的好機會。”
“哦？”顧謹言眯起眼睛。
“淺緣的閨蜜，顧之昀的妹妹，溫婉又善良的顧謹言，在這個多災多難，所有的心情都如同被霧霾層層籠罩，小天使你的出現難道不是真好能撫慰他們煩躁的心嗎？”他舉杯對她敬了一下，微微抿著的唇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顧謹言也不笨，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要我趁虛而入？”
“你是他們最沒戒心的人。”江弘毅頷首。
顧謹言心裏一喜，本覺得可行，但忽然又想起那天的一件事，不由得有些擔憂：“那天淺緣車禍昏迷前，我以為她已經死了，從她麵前走過去，要是她看到我，認出我那天出現在車禍現場怎麽辦？”
“怎麽現在膽子這麽小了？她現在已經失憶了，就算被她認出來你出現在現場過，你隻要否認就可以，大家都會相信你的。”江弘毅卻是笑著說。
顧謹言聞言就放心了，心情一好甚至覺得這一成不變的風景也好看了許多，微笑起來，露出了一個在顧之昀他們麵前才會出現的溫柔微笑：“也是，我可還是很善良的人。”
江弘毅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嗬……”
顧謹言回頭看著他，“你笑什麽？”說話間，人也順勢貼上了他的身體，勾著他的脖子，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摩擦，江弘毅長相不算多出眾，但卻有很好的氣質，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顧謹言對這種魅力很是欣賞。
“十五年，你陪了我十五年。”顧謹言親吻著他的臉，聲音低沉道，“但我一直愛的都是顧之昀，你就不生氣嗎？”
“有必要嗎？你本來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和你生氣我還不如在你身上要一些比較實際的回報。”江弘毅眼眸深了深，伸手從她的衣服下擺探進去，輕輕揉捏著她的胸前渾圓。
“嗯……我喜歡你這種交易方式。”顧謹言媚眼如絲，半妖嬈半清純，如同最催情的迷藥。
江弘毅卻忽然嗤笑了一聲：“交易方式？”
“難道不是嗎？你幫我做事，我給你快感。”顧謹言主動解開他的衣服，唇也隨之貼上，隨著動作一路往下。
江弘毅看著她的紅唇在自己胸膛緩緩滑下，靈巧的舌頭勾著胸前的圓點舔舐，溫柔又纏綿，他的呼吸粗重，但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麽，嘴角一勾露出邪惡的笑，捏著她的下巴起來，薄唇略帶嘲弄：“你也是用這種方式討好向寒川幫你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