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寒而栗
沒想到封翟行還很認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希望你能高興一點。”
沈蔓箐的心狠狠跳了一下,她步子不穩的後退一步,幾乎都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掙紮著說。
“你不要騙我了。”
封翟行卻像是突然鄭重起來,他又說了一遍。
“如果這家工廠可以讓你高興一點的話,那就是他們對我而言最大的價值。”
沈蔓箐愣愣的看著封翟行。
她幾乎可以斷定了,封翟行真的沒有說一個字的假話。
封翟行正要說什麽,森治急匆匆的湊上來。
“封總,您得回去主持會議了,您不去,他們不願意安分。”
封翟行沒有第一時間給森治一個明確的答複,而是把目光轉向沈蔓箐。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沈蔓箐先說。
“工作要緊。”
封翟行有點微微的失望,但很快恢複如初,他一向最善於偽裝感情。
於是封翟行隻能和森治暫時離開,那份合同文書則靜靜的躺在大理石桌上。
沈蔓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如果是別的女人能聽到封翟行說的那一席話,無一例外都要感動的淚流不止。
而沈蔓箐隻覺得壓力倍增。
她應該是憎恨封翟行給她帶來的種種噩夢,現在卻變得認不清自己的心了。
沈蔓箐伸手打算整理一下合同文書,等封翟行回來之後,再把合同還給他。
不曾想,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那是什麽?!”
沈蔓歌眼尖,她扔下手裏的包包,快走幾步趕在沈蔓箐反應過來之前奪走了那一份合同文書。
沈蔓歌指尖一翻,就看到了一行字。
孕婦糖果。
這是一家市值超過了十個億的工廠。
沈蔓歌何等老謀深算的人物,隻需要稍微一聯想,就知道這家工廠和沈蔓箐之間的微妙聯係。
她冷笑著高高舉起合同文書,“啪”的一下狠狠摔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沈蔓歌慢條斯理的坐下來。
“好姐姐,你真是讓我意想不到啊。”
沈蔓箐皺著眉看向沈蔓歌,她的眼神再也不複從前的軟弱和綿怯,透著堅定不讓的光芒。
“和你沒有關係。”
這一句話說出來無疑是點燃了炸藥桶,一下子就把沈蔓歌的怒火推向了最高峰,沈蔓歌“蹭”的一下站起來,她的指尖掐住了沈蔓箐的下頜,語氣森然。
“什麽叫和我沒有關係?沈蔓箐你最好給我記住,不僅是封翟行,還有封翟行的財產,全部都屬於我,如果你膽敢覬覦,我絕對會弄死你。”
沈蔓箐握住了沈蔓歌的手腕,像撕下什麽髒東西似的厭惡,她摸了摸下頜。
“你不要忘記我現在還懷孕,如果因為你的行為對我造成了一分半毫的傷害,我相信,你不會吃到好果子的。”
不得不說,沈蔓箐正好踩到了沈蔓歌的痛點,沈蔓歌沒有說錯。
如果沈蔓箐的孩子真的在自己手裏發生了意外,封翟行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即使他們之前有過婚約。
可封翟行是多麽冷情絕然的性格,沈蔓歌很清楚。
沈蔓歌幾乎花費了全身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想活活掐死沈蔓箐的**。
她甚至還能扯出一抹惡毒的笑。
“你最好不要跟我爭翟行哥,不然,上帝也救不了姐姐和爺爺。”
說罷,沈蔓歌的眼神逐漸下移。
落到了沈蔓箐平平坦坦的小腹上。
“還有姐姐肚子裏的這個胎兒。”
那樣陰毒的眼神,可以比作冰錐,恨不得在沈蔓箐身上紮滿了眼。
沈蔓箐不退不讓,隻要觸及了爺爺和孩子,她絕不可能任由沈蔓歌為所欲為。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要是你傷害了他們,你會後悔的!”
沈蔓歌抬起了眼,不可否認,沈蔓箐那句話,的確給她帶來了一點威震的感覺。
她反射性的倒退了幾步,對上沈蔓箐的眼神隻覺得不寒而栗。
沈蔓歌不可能認輸,她強撐著說。
“至於這家糖果工廠,看在姐姐你懷孕的份上,我就放你一次,如果下次,翟行哥又對姐姐表現出了這麽親密的態度,就不要怪我無情!”
沈蔓箐冷冷的瞪著沈蔓歌,她說道。
“一切都是封翟行自己做的選擇,我從來沒有引誘過他你愛信不信,如果你當真生氣也可以去威逼封翟行,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沈蔓歌攥緊了拳頭。
去威逼封翟行?!她活膩了才敢去封翟行麵前造次。
要不是手裏捏著爺爺的性命,恐怕沈蔓箐都要難以控製了。
沈蔓歌像看著什麽極其惡心的東西一般看著那份合同,嗤笑一聲。
“不過就是孕婦糖果,隻是看著姐姐的孩子的份上,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後,我倒要看看姐姐,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麽猖狂。”
說完,沈蔓歌再也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
封翟行從來不會像對待沈蔓箐一樣對待自己。
她必須加快結婚的腳步了。
封翟行來到公司後,第三十三層樓的董事局已經召開了會議。
兩行正裝的董事們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隻有長桌頂點的座椅是空閑的。
封翟行姍姍來遲了十五分鍾,但沒有一個人敢責問封翟行來遲的原因。
他一身黑色淩厲西裝包裹身形修長,每一個動作乃至眼神,都是恰到好處的合適和優雅。
有秘書手疾眼快拉開了座椅。
董事們很有默契的一起起身,朝封翟行致意。
“封總。”
封翟行對此的反應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坐下後,這場會議才算正式開始。
董事們說來說去,無外乎就是五個字。
不願意放棄。
有人率先提出想法。
“封總,封氏的內部結構其實您最清楚不過了,我們封氏自從您爺爺,封老先生開啟之後,就一直是家族企業的模式在市場上活躍。”
封翟行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
“您不妨直說。”
那位董事顯然是提前和眾人都沆瀣一氣了,他說道。
“您現在要把我們手上的股份拿走,這不就是要結束家族企業的時代嗎?您看您,先不說這道理,就是論情義,您也不應該對家裏人下手啊。”
封翟行淡然的撥亂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