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最令人安心
奈奈搖了搖手,豁達的說道,“請您放心,我的加班時間都算了加班費用,而且加班到這麽晚,本來就是職場中最常見的事情。”
說完,奈奈看到沈蔓箐眼底淡淡的青色,更加擔憂的說道,“更何況您現在是孕婦,一是維持好身體健康,我去廚房給您熱一杯牛奶,請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來。”
沈蔓箐你們想要阻止奈奈,但小腹不爭氣的響了兩聲,她看到奈奈臉上掩飾性的笑容,隻能答應下來,“那就又麻煩你了。”
奈奈離開書房之後,沈蔓箐也起身來到了小洗手間,她點開了觸摸屏,一道溫溫的水流緩緩下落,沈蔓箐捧著一捧溫水拍了拍臉頰,在水觸及到肌膚的一刹那,沈蔓箐感覺到自己疲憊的靈魂漸漸得到了舒展。
沈蔓箐吸了一口氣,從手掌裏抬起臉來,她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眼底有一層灰色,麵容泛著些白,她情不自禁伸出指尖撫了撫鏡子裏的她的眼角。
但隻有幾秒,沈蔓箐旋即收回了手。
她從一開始有拒絕封翟行的權利,可時至今日,沈蔓箐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封翟行以他特有的霸道風格,狂暴的侵蝕入她的生命。
沈蔓箐拍了拍自己有些冰冷的臉頰,她淺淡的想,幸好沒有怯弱的退縮,即使現在麵臨的是一場困境。
否則,在失去了一切之後,沈蔓箐再也不會像當初一無是處的自己,那麽的狼狽和不堪。
她會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沈蔓箐洗好臉後,也比之前清醒了許多,她抽過一邊的紙巾隨意的擦拭好臉上未幹的水漬,她返回書房後,發現奈奈還沒有回來。
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數據爭先恐後的擠入她的瞳孔,沈蔓箐微微歎氣,今天晚上肯定無法入睡了。
十分鍾後,沈蔓箐第三次拿起桌上的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溫水,指尖若有若無的撫了撫小腹,今天晚上寶寶很乖,似乎知道她正在努力的工作,幾乎沒有鬧騰。
沈蔓箐低下眼神,抱歉的自言自語道,“寶寶,對不起啊,連累你和媽媽一起工作,但是沒有辦法呢,等到忙過這一陣兒,我會好好休息的。”
沈蔓箐話是這麽說,但是孕婦的睡眠需求遠超常人,她看了一會兒電腦屏幕,幽幽的藍光閃爍在她的眼眸裏。
沈蔓箐的眼皮越來越沉,她揉了揉眼角,嘴裏輕輕念著,“我隻睡一小會兒……”她抱著手臂,在電腦旁邊閉上眼睛,不一會兒,沈蔓箐徹底睡熟了。
奈奈也終於做好了夜宵,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芝麻湯圓,她輕輕推開門,奈奈看到已經睡熟的沈蔓箐愣了一愣,正打算上前進入書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奈奈回頭一看,是再熟悉不過的森治。
森治朝奈奈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盡量壓低聲音說道,“奈奈,少爺回來了,我先送你回家,不要打擾沈總休息。”
奈奈一側目,就看到了森治身旁身形修長挺拔的封翟行,外麵的黑夜和封翟行身上的邪肆氣息比起來,顯得有些不值一提。
饒是見慣了歐洲英俊男性的奈奈,都有好幾秒的失神,直到森治又推推奈奈的肩膀,小聲催促道,“奈奈?”
奈奈終於回神,她磕磕絆絆的抱歉道,“不好意思,封先生,我先離開了,森治,麻煩你了。”她和森治一起離開了走廊。
封翟行推開了門,沈蔓箐的背影映入眼簾,她睡覺的姿勢有一點點怪異,頭深深埋入了膝蓋,雙手緊緊扣著膝蓋,從外觀來看,猶如一團雛鳥。
但脆弱的讓人心疼。
封翟行的眸色陡然一黯,他的心尖泛起疼痛,沈蔓箐以前是何等驕傲美麗的名媛,今天這樣的睡姿,猶如在無聲的控訴他。
控訴他對沈蔓箐的殘忍和冷酷。
是他親手導致了沈蔓箐很長一段時間的痛苦。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的降臨,或許,沈蔓箐的痛苦還在繼續。
自從沈蔓箐替他奮不顧身的擋刀之後,封翟行就清楚,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放過沈蔓箐了。
即使她不原諒他。
封翟行伸出手碰了碰沈蔓箐的臉,沈蔓箐沒有任何反應,睡的很熟,他把沈蔓箐悄悄攬入自己的懷裏,打橫抱起。
封翟行的動作和力度都恰到好處,沈蔓箐輕輕的叮嚀一聲,旋即睡的更熟,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給她帶來了最令人安心的溫暖。
沈蔓箐被封翟行放到了床上,仔細蓋好了床單,封翟行擺正了沈蔓箐睡覺的姿勢。
做完這一切後,封翟行再次返回了書房。
書房的電腦屏幕進入了待機狀態,封翟行熟稔的摁下一串數字,順利打開了沈蔓箐電腦的密碼。
他唇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稍縱即逝。
密碼是她測出懷孕的日期。
封翟行的視線掃了掃屏幕,上麵的文件對於沈蔓箐來說,具有很高的難度,甚至摻雜著一些用小語種來批注的專業術語。
封翟行餘光落到了桌麵上一本厚厚的語法詞典上,沈蔓箐為了徹底吃透這些文件,花費了不少心血。
封翟行修長圓潤的指尖在鍵盤上輕輕敲擊,那些原本晦澀的詞匯在他的指尖下,化為一個一個最標準的解釋。
一份長達八十四頁的文件檔案,很快被封翟行處理完畢。
第二天一早,外麵柔柔的陽光落到了潔白的床單上,沈蔓箐緩緩睜開了眼眸,身下柔軟的觸感和毫無不適感的身體,讓沈蔓箐的大腦空白了兩三秒。
她緩過神來後,匆匆忙忙的看向床頭櫃上的時間,數字已經跳到了八點,沈蔓箐的心髒高高提起,頃刻間就想到了自己還沒有處理成功的那麽多文件。
沈蔓箐匆匆忙忙的掀開床單,踩著拖鞋來到了書房,書房裏的電腦已經徹底息屏,沈蔓箐的心髒也幾乎在那一瞬間停跳了幾秒。
她挪動著僵硬的身體來到電腦麵前,她對於昨天晚上的記憶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到的床上,但沈蔓箐已經沒有時間想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