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言而喻
沈蔓箐很感激的朝教授笑了笑,她裝作不經意似的,打算草草略過這個話題,“我和他之間很好,沒有發生事情,隻是因為一些小事曾經冷戰過,老師您不必擔心。”
教授撫著胡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蔓箐,有件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告訴你。”
沈蔓箐皺了皺秀氣的眉尖,不由得問道,“老師,是什麽事?”
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妙的揣測,料想這件事情必定和封翟行有關。
幾乎是第一時間,沈蔓箐想到了森治昨天提到和他們很有淵源的投影儀。
Robert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鏡,娓娓道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曾經見過一台投影儀,那台投影儀是我親自簽字送給封翟行的,你也知道我們學校的規則是從來不可能在慈善目的外,送出校內的任何物品。”
“而這份禮物,我想封翟行很需要。”
話說到了這裏,沈蔓箐對於那台投影儀的來曆的好奇心達到了頂峰,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一台投影儀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蔓箐翻來覆去的在記憶裏仔細尋找著關於那台投影儀的印象,等到最後卻發現自己跟這個投影儀似乎從來都沒有建立過任何聯係,完全沒有記憶。
越是這樣,沈蔓箐越加不甘心。
幸好教授知道,他深深的看著沈蔓箐,以E國人獨特的英文腔調說道,“那台投影儀曾經無數次的參與過我們的校園節慶,包括你和封翟行第一次見麵,在那場最為浪漫的舞會上,使用的投影儀就是你所見到的那台。”
教授一提到這些年輕的過往,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非常懷念的說道,“投影儀隻有記錄視頻的功能,我想如果你依然能夠看到你和封翟行翩翩起舞的片段,真是一段浪漫的時光,故此,封翟行問我討要投影儀的時候,我才會這麽痛快的答應他。”
沈蔓箐的耳邊“嗡”的一聲,什麽聲音和動靜都聽不到了。
她指尖似乎碰到了溫熱的水杯,滾燙的溫度讓沈蔓箐一下子跳開了指尖,她漸漸的握緊了拳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到最後隻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蔓箐用力的抿了抿唇,“我很感謝您願意告訴我這一切,這對我來說很重要,老師我們明天就會見麵,我很期待和您的相遇。”
教授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渾不在意的揮了揮手,他似乎終於想到現在時間已經太晚了,於是很抱歉的說道,“現在真的太晚了,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還要搭乘飛機,孩子,我很希望我每一個學生都能擁有幸福,你作為最有天賦的人,我不希望你成為最後最不幸福的人。再見。”
沈蔓箐的瞳孔放大了一瞬間,她抬起指尖揉了揉鼻梁,“再見,老師。”
電腦那邊的畫麵輕輕閃爍了兩下,教授的笑臉也徹底消失在了已經熄屏的電腦裏。
時間指向了淩晨一點。
沈蔓箐也不得不回到床上,盡力入眠,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經過和教授這一番談天之後,沈蔓箐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沈蔓箐給自己脖子上圍了一條厚厚的羊毛圍巾,這條圍巾也是母親曾經親手織的,沈蔓箐不管去哪兒,隻要是天冷,就必定會帶上這條圍巾陪伴自己。
沈蔓箐一出門,寒冽的冷空氣就朝自己撲麵而來,沈蔓箐自從懷孕之後就很畏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脖子上的寒毛頓時豎立,現在這個時候肩膀上一層一件厚厚的羊毛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蔓箐目光一寸一寸緩慢的攀爬,直至停到了封翟行尖細的下頜上,她不知不覺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撫了撫封翟行的下頜。
年輕男人總是容易有青色的胡渣,但封翟行下頜的皮膚柔嫩光滑,甚至比精心養護的女人肌膚還要來的細膩。
封翟行抬了抬下頜說道,“對了,下次出門前要多穿點。”
這次隨行他們的下屬,依然是雷打不動的森治,森治小跑著來到屋簷下,很高興的說道,“先生,小姐,去機場的車已經準備好了,請問先生還有什麽別的需要嗎?”
封翟行不冷不淡的搖了搖頭。
他舉著手裏一把黑色的英倫式傘,輕輕向沈蔓箐的頭頂偏移,借此遮擋清晨過於濃鬱的寒霜和霧氣。
在路上度過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沈蔓箐直到坐上了頭等艙的座位上,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她捧著手裏的溫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借以緩解寒冷的氣息。
有一名空姐正在無微不至的服務著封翟行,她揚起一抹熱情燦爛的笑容,“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
封翟行清冷的拒絕,“不用。”
可是顯而易見這相當於拒絕的話並沒有擊退自信滿滿的空姐,她故意站直了身體,把曼妙的身姿盡可能的展現在封翟行麵前。
空姐是非常聰明的女人,至少能坐頭等艙的非富即貴,更何況麵前的男人,是自己這麽多年,第一次遇到這麽英俊和有氣質的男人。
空姐完全不想浪費這麽好的機會,尤其是她看到封翟行空空如也的無名指,心裏的勝算就更大了幾分,這麽優秀的單身男士,肯定無法抵抗來自自己的誘惑。
“先生,現在我們的中央空調的溫度調低了幾度,你可能會感到寒冷,不然我現在能否為您提供羊毛毯?”
一邊說,空姐一邊站直了身。
封翟行這一次倒難得沒有冷冰冰的拒絕,而是抬了抬下頜,回道,“好。”
盡管隻是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就足以讓空姐欣喜若狂。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可以發展的可能?空姐懷揣著小鹿亂撞的心情,趕緊去儲備倉拿了一床溫暖的羊毛毯,甚至在遞上去之前,用自己非常珍惜的香水噴了幾下。
空姐把那一床羊毛毯折好恭恭敬敬的雙手遞給了封翟行。
香味悄悄彌漫在封閉的空間。
其中蘊含的深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