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談判專家
白長青引導我們坐了下來，小小利索地從對方手裏接過資料，給我們分發。
王城臉色不變，笑容滿麵，“李先生，華夏投資計劃投資五百億……”
我再次打斷他的話，“王先生，你直接告訴我要多少股份吧。”
我連資料都不看，介紹都不聽，這算哪門子談判，我估計這個談判高手要崩。
王城臉色一變，勉強保持笑容，“李先生，我們對貴集團公司進行過評估……”
我低著頭，輕輕拍了下桌子，淡淡道：“如果王先生不能做主，那就換個能做主的來跟我談。”
王城頓時收斂了所有情緒，一本正經道：“華夏投資希望可以占股20~30%，投資額度可以修改，但股份比例不能低於下限。”
我抬頭笑道：“最多10%，而且每個華夏投資每個股東都要經過我的審核，這是我的條件。”
“這不可能！”王城大驚失色，直接道：“李先生，這樣我沒辦法交差。錢不是問題，華夏投資從來都不缺錢。”
“5%，最多5%，華夏投資有沒有跟你說過我不缺錢？”
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王城和他的團隊，伸出一根食指，“我隻要那塊極品漢白玉。”
“什麽漢白玉？”有人直接就問了出來。
王城臉色很難看，連忙道：“李先生，漢白玉作為華夏投資的禮品，隻要簽訂合同，即刻送往青山，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3%，我一分錢都可以不要。”我聳聳肩，淡淡地笑道：“我這個人沒什麽耐心，如果王先生不能做主，我可以等你十分鍾。”
王城不敢再說話，他說一句就跌一次，鐵青著臉走出會議室。
“李先生，我參與的商業談判多達百起，百億以上的合同也簽了不少了，可這麽另類的談判，我還是第一見，真是長見識了。”
說話的是剛剛王城要介紹的人，一個知性美女，容貌得分不高，但氣質幹練，很有製服誘惑的潛力。
她說的這些話，我也聽不出來，是譏諷還是讚揚，或許兩者皆有。
我笑道：“每次談判，東家都會給你們詳細的資料，但是這一次，你們不知道我的需求，也敢接單，我也很佩服。”
“我叫汪落塵，很高興認識你。”汪落塵落落大方走了過來，態度誠懇遞過一張名片，我接過來交給小小，笑道：“李天賜，希望將來有合作的機會。”
小小接過之後，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頷首，她從包裏取出我的名片，遞了一張給汪落塵。
“謝謝！”汪落塵接過名片，隻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一僵，隨即笑道：“李先生真幽默！”
我沒看她的名片，給她的名片也是無衣的，我不是幽默，而是就算有合作機會，也輪不到我出麵。
我淡淡笑道：“習慣就好。”
這時王城快步走了進來，有些尷尬道：“華夏投資終止談判了，李先生，你看……”
王城的團隊一下就炸了，汪落塵臉色一僵，眼神灼灼看著王城，打斷道：“頭兒，華夏投資也太欺負人了吧？”
這絕對是最欺負人一個單子了，我連這個局內局外人都覺得憋屈。
王城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我了，連忙道：“落塵，沒有談判基礎怎麽談？不如先暫停一下，給雙方一個緩衝期也好。”
汪落塵冷聲道：“頭兒，是終止談判，不是暫停談判。”
我懶得理會他們，轉身就走，揮揮手笑道：“拜拜。”
這個時候，我更感興趣是藥王穀，你看張布衣魂不守舍的神情就知道為什麽了。
他是我兄弟，當務之急是打開藥王穀的大門，尋找他的師傅，而談判像談天，沒那麽快有結果的。
白長青在外麵等著，看到我們走了出來，又低頭看了下表，不可思議道：“這麽快？”
“談不攏就早點散場，你以為我很閑啊？”
我腳步不停，和張布衣並排走了出去，“訂機票？”
張布衣停了下來，回首看向蘭姨，蘭姨吩咐白長青道：“我們馬上去雍州，你安排一下。”
白長青還沒回過神來，聞言隻是點頭，話都說不出來。
我笑道：“京城第一美女，魅力就是無敵。”
白長青臉都紅了，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蘭姨瞥了我一眼，歎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家見白頭，蘭姨老了，你家公主還年輕，要多疼惜。”
我特麽又中槍了，無衣隔著千裏也中槍了？
雍州秦嶺之中，有座小城，這裏是張布衣停留時間最長的地方。
五年的時間，讓他熟悉這裏的一切，我在一個古樸的學校門口，看到一顆歪脖子的楓樹，據說有幾百年樹齡了。
張布衣以前就住在學校旁邊的一間老屋，他回來僅僅是取回當初師傅留下的紙條。
布衣，我大限將至，不能再陪你了。
不要去尋找我，藥王穀的傳承就到我為止吧。
從今天開始，你被逐出師門，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要再想什麽門規了。
師傅沒用，不能治好你。
皺巴巴的紙條，潦草的字跡，以及落淚的張布衣，讓我很難受，也讓我想起趙知之，那個我天天喊著老神棍的家夥，他也是招呼都不打就失蹤了。
我輕輕退出房間，看到蘭姨紅著眼輕聲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不外如是。”
我默不作聲，以前從未想過，這個白發飄飄英俊近妖的男人，也有這種往事。
張布衣很快就走了出來，臉上有了一絲振奮，輕聲道：“蘭姨，我們走吧。”
三江鎮有山有水，山險水冷，我們跋山涉水，深入人跡罕至的深山，在蘭姨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小山穀。
一路走來，我慢慢熟悉了這裏的大地，安靜祥和，靠近山穀之後，變得狂躁起來，就好像家裏來了惡客家犬狂吠的樣子。
這種體驗非常不好，我心中不安，慢慢變得狂躁起來。
山穀很小，一目了然，周圍都是險峻的山嶺，有一條小溪不知從哪兒流了出來，溪邊隻有普通的小草，這是一條死路。
我平複心中不斷湧起的狂躁，“這個地方有問題！”
蘭姨看著山穀裏麵一塊石壁，指著地上的一塊空地，“老不死就跪在這裏，藥王穀就在裏麵，我當時要砸了這塊石壁，他不讓我砸。”
石壁很光滑，蘭姨語氣很飄忽，我腦補了一下情景，心疼蘭姨。
張布衣低頭看了看那片草地，又伸手摸了一下石壁，神情有些複雜，我輕聲道：“布衣，讓開。”
蘭姨看了一眼，眼睛很紅，“砸不碎的。”
我不信這個邪，擺好架勢，低喝一聲，“山海拳！”
這個地方正適合山海拳，我可以借到的力量簡直無窮無盡，一座座山峰出現在我身後，我蓄勢待發，大喝道：“布衣，給我讓開！”
大地在支持我，它們在調動所有的力量加持我身，我感應到石壁慢慢被孤立，當山的力量積蓄到了頂峰，連我都控製不住，熱血湧上腦袋，我雙眼都紅了，也不管張布衣，一拳轟了出去。
無聲無息，一股衝擊波在山穀裏回蕩，張布衣直接倒飛出去，蘭姨也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而我……我特麽給種地裏了，隻留了一顆腦袋在外麵。
這一拳的力量，已經超出我的想象，若非大地適時幫我卸力，我可能會當場震死。
這不僅僅是我的力量，也不僅僅是我的意願。
“哢”一聲輕響，我好像打破了什麽，下一個瞬間，無盡的力量從大地湧來，爭先恐後湧入我的身體。
“完蛋了。”我下意識念叨了一句，我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這不是我的意願，我壓製不住境界了。
蘭姨正在扶起張布衣，聞言把人一丟，衝了過來，急切道：“天賜，你怎麽了？”
“吧唧”一聲，尚未回過神來的張布衣摔倒在地，望了我一眼後，抱怨道：“蘭姨，我才是你的親人好吧？”
我眼珠子都轉不動，整個人都是呆滯的，渾身都是力量，卻一絲都調不動，還有就是我真切地感受到大地變化，它們不再狂躁，變得平靜祥和與我親近。
“布衣你個小屁孩，一點用都沒有，比你師傅還殘廢。”
蘭姨急得跳腳，眼淚都流出來了，大吼道：“還不過來看看！”
張布衣慢悠悠走了過來，伸手抹去蘭姨臉色的淚水，輕笑道：“天賜兄沒有大礙，隻是剛剛突破了，還沒緩過來而已。”
蘭姨不信，緊張地看著我，我勉強眨眨眼，表示沒問題，她才鬆了一口氣。
張布衣拉開蘭姨，把石壁讓了出來，整塊石壁好像別我一拳轟裂開了，中間出現一條通道，無數符文在石壁上遊走，不斷變幻。
通道很窄，僅能容一人通過，要是來個胖子，感覺都夠嗆，看上去很原生態，不到兩米就拐彎了，看不到裏麵什麽情況。
我頓時明白了蘭姨為什麽會見過這種符文。
這種事蘭姨已經做過一次，但她力量有限，沒法打開通道，要不是大地鼎立相助，我也打不開通道，這種遠古秘境，破落到這個程度，依然如此堅挺，實在是厲害。
沒錯，就是這種符文，三種符文我都找到了，可還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