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黑巾紗
青山陽光明媚。
我踏出了第二步，風起雲湧，陽光普照卻無半點熱量，這個青山都清涼起來。
我不僅僅調動了大地的力量，還稍微開啟了大陣的力量，轉化宇宙能量，這裏就包括了太陽能。
我踏出第三步，天地間聲音全部消失，整個青山人民張嘴說不出話，巨量的能量湧入我身，我覺得要爆炸了。
下一秒，已經超越極限的我，清晰地看清身體的道基。
不錯，這就是我快速升級的後遺症，築基不穩的標誌，我特麽連築了什麽道基都不知道。
道基，我沒有道基，或者說整個身體都是道基，我和青山大地相連，仿佛山外山的大鼎都成了我的一部分。
下一刻，我消失在原地。
我踏出了第四步，穿越了時空一般突然出現在和風細雨中，漫天細雨仿佛停滯了一般，一個拳頭突然出現在愛洲小雨麵前。
愛洲小雨反應極快，身體微動，再次格擋了我的拳頭，再次整個人倒飛出去。
這個時候我的身影才出現在大家麵前，沒等別人看清，我再次消失，追擊而去，原地留著我的幻影，還保持著擰腰出拳的模樣。
“鏘”一聲，愛洲小雨還在空中就長劍出鞘，一道劍氣沿著去路切割過來，瀝青路麵無聲無息被切了一條深逢。
“好劍法！”一元子臉色凝重，緊張地看著戰鬥現場，看著那道鋒銳的劍氣落空才鬆了一口氣，“劍道極致，吾不及也！”
寂滅道人道：“劍法有跡可循，可細雨領域難破，若非天賜有極致的速度，根本就無法近身。”
大家都紛紛點頭，氣氛一下就凝重起來。
這是靈氣逐漸匱乏以來，最強的戰鬥力，沒有之一。
以前魏東侯為什麽牛筆，因為他有空間行走的神通，隻有他殺人的份，別人追不上他。
現在愛洲小雨為什麽牛筆，因為你想打到她都難，她劍法堪比魏東侯，但領域實在太逆天了。
我知道她有很巧妙的卸力法門，也能預感第三招之後她會出手，所以我並沒有直線前進，而是弧線追擊，恰好繞開了她的反擊。
沒等我身形出現，愛洲小雨輕叱一聲，細雨洋洋灑灑，圍繞著她轉動起來，讓我無處下手。
“這個女人屬刺蝟的嗎？”
老乞丐臉色極為難看，“這特麽還怎麽打？”
他是遊走型雙刀，神出鬼沒，可遇到愛洲小雨，還是跑路吧。
我身形尚未顯露，一聲大喝，漫天細雨頓時停滯，同時墜入地麵，此時我出現在愛洲小雨側麵，一拳擊向她的腰間。
愛洲小雨仿佛知道我的位置，竟然同時踏前一步，劍柄擋住我拳頭上，彎腰劍鋒撩起，直撩我的跨步。
這個應變，讓我攻勢全消，她的反擊如此狠毒犀利，我再喝一聲，愛洲小雨身形凝滯，長劍仿佛太重，未能及時撩起，而我腳踩八卦步，早已繞了過去，繼續出拳。
這是我的領域，重力變化。
愛洲小雨連忙側身，右手執劍已來不及防守，唯有左手格擋，“嘭”一聲，她的左手擋不住我的力量，反彈到她的腰間，強大的力量再次把她擊飛。
“噗”一聲，愛洲小雨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啪”摔落在地，隨即翻身站了起來，看著我一臉迷茫。
我沒有追擊，我隻想擊敗她，沒想擊殺她，我站在原地，慢慢散去聚集的能量，隻覺得一陣空虛，天氣開始恢複正常。
全場寂靜，目光齊聚我身，簡直不可思議，這是仙人一般的手段了，隻有借助大陣，我才能勉強做到。
魏東侯大笑道：“天賜，你也有領域了？”
這句話問出大家的心聲，我笑道：“唯有領域才能對抗領域，不錯，我硬擠出來的領域，還沒完全掌握。”
我感覺到不可思議的眼光變成了羨慕嫉妒恨，連曹雄都歎息道：“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說得好像你很厲害似的！”我淡笑道：“太子殿下，你和我一樣，之所以比不過我，不是你不夠努力，而是它不夠大方。”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尾，大家都聽不懂，唯獨曹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愛洲小雨還在迷茫中，她努力了一輩子，放棄了所有，才有今天的高度，可就這麽落敗，始終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隻是成王敗寇，這個時候已經沒人理會她了。
無衣笑盈盈走了過來，倚在我身上，看著愛洲小雨，淡淡道：“當年你殺我父親之時，可曾想過有今天？這是我的男人，你休想奪走他！”
這句話的感情很複雜，有譏諷，有愛有恨，更多的是不甘。
愛洲小雨轉過頭來，喃喃道：“不，我沒有錯。”
她在說服自己，多年來建立的信念，差點就讓無衣一句擊潰。
無衣看了她很久，終於還是柔聲道：“媽媽，回頭吧，我們還是一家人。”
愛洲小雨搖搖欲墜，曾經高高在上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始終不肯前進一步。
向前一步就是天堂，也是地獄。
“小雨神，別忘了你是神，一個注定要入主神宮的神，怎麽會那麽容易認輸？”
從曹雄的悍馬上走出一個女人，一個身材窈窕帶著黑紗巾的女人，她依靠在車上，看著我笑道：“小師弟，你可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我大吃了一驚，帶著無衣瞬間後退，回到眾人之間，緊緊地盯著這個女人，冷喝道：“原來你才是我的師姐！大師伯呢，他在哪兒？”
我無法不吃驚，自始至終，我都沒發現曹雄的車裏還藏著一個女人，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你就叫我大姐吧。”黑紗巾女人歎了一聲，“鬼穀門下曆來人丁不旺，一個個師兄弟都死得那麽早，沒想到到了今天，反而興旺了起來。”
我咬牙徹齒問道：“飄花樓的大姐？就是你偷走了無衣，給她下了符文，還有你把知秋怎麽了？”
“鏘”一聲，葉落和鳳兮同時拔出兵器，被魏東侯和唐小南分別按住。
魏東侯輕聲道：“稍安勿躁，她既然敢現身，必然有依仗。”
葉落和鳳兮紅著眼盯著黑紗巾女人，而她則輕笑道：“沒錯，我就是飄花樓的大姐，無衣，你不記得我這個師傅了嗎？”
我微微一滯，她就是養大無衣的人。
無衣怔怔地看著黑紗巾女人，流著淚問道：“師傅，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黑紗巾女人詫異道：“無衣，你難道忘記了嗎，我一向以來都是對你最好了，就算你出師離開之後，我還給你安排了一個好男人，你怎麽能這樣說我？”
“唰”一聲輕響，愛洲小雨朝著黑紗巾女人衝了過去，人未到，劍氣已侵襲而至，細雨密集直接籠罩了過去。
我心裏一緊，大吼道：“不要！”
黑袍軍師的弟子，又豈是涉險之人？這一刻，我真的很擔心愛洲小雨莫名其妙死去。
話音剛落，黑紗巾女人輕飄飄斜跨一步，繞過那道劍氣，一掌拍了過去。
“殺！”愛洲小雨怒吼一聲，長劍刺向黑紗巾女人的掌心。
“嘶……”
長劍刺穿了黑紗巾女人的掌心，但她並沒有後退，反而先前一步，沿著長劍一路拍了過去，“嘭”一聲，我閃身趕到，一拳擊在黑紗巾女人的受傷的掌心。
黑紗巾女人紋絲不動，拳風吹得黑紗巾呼呼作響，她站在原地，斜睨四方，女王風範令人震撼。
她的手低垂著，輕輕一捏，剛剛掉落地麵的鮮血紛紛飛起，落入她的掌心，不一會兒，已經玩好如初。
愛洲小雨倒飛而出，在空中噴出兩口血，落到地上生死不知。
而我，我根本就不敢往後卸力，被直接打入地下。
無衣悲呼一聲，“天賜哥……媽媽……”
她踉踉蹌蹌跑過去，四處觀望，未能找到我，扶起愛洲小雨後，大吼道：“師傅，為什麽？”
我從無衣身後冒了出來，左手揚手製止了身後的昆侖眾和前輩們，右手骨頭已經寸寸碎裂，無力垂下，看著黑紗巾女人，冷笑道：“你算計我？”
黑紗巾女人大笑道：“不錯，我就是算計你，不然又怎麽傷得到你？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能扛下我這一掌！”
我帶著無衣和愛洲小雨閃身回到人群中，稍微有點安全感，看向曹雄，“曹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麽了吧？”
曹雄臉色很難看，他還未回答，黑紗巾女人已經大笑道：“這個廢物，你問他有什麽用？”
曹雄惱羞成怒，大聲道：“別忘了，我才是醒獅會的太子，我才是主事人。”
黑紗巾女人不屑道：“論實力，你給我提鞋都不配，論計謀，你就是腦子進水的蠢貨，你以為醒獅會還在你手中？”
楊柳青鐵青著臉，指著黑紗巾女人驚駭道：“我知道了，你是太子妃！”
黑紗巾女人大笑道：“太子妃，憑他也配？”
曹雄默不作聲，臉色變幻不定，半晌才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那麽信任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黑紗巾女人譏諷道：“滿腦子都是女人的蠢貨，你連跟誰上床都不知道，真白瞎了主人那麽培養你。”
主人？
這個詞讓我心悸不安，讓我茫然，我以前所有的猜測，可能都是錯的！
曹雄滿臉通紅，默不作聲。
黑紗巾女人又看向葉落，冷笑道：“落葉劍，好大的名頭，哈哈，竟然敢拐走我的三妹，真是好膽！”
葉落臉色大變，劍柄都快讓他握斷了，兩眼赤紅緊盯著黑紗巾女人。
鳳兮想要躥出去，被唐小安一把拉住右腿，拖了回來。
黑紗巾女人的實力，至今沒人能看透，所有人都在戒備，無人敢隨意動手。
我淡淡道：“說吧，你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