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近路
說完,陳弘遠拉著梁憶的手,就要離開。
大長老忽然喊住陳弘遠,“家族有難,你竟然要不管不顧?”
陳弘遠冷笑一聲,“家族,你們是自己怕死,所以才希望我留下,替你們將逍遙門擊退吧!”
被陳弘遠一語道破心事的大長老,沉默片刻,竟是不顧身份的跪在了陳弘遠麵前,“梁浩,你不能走,我……我們不想死!”
說道最後,他聲音竟是越來越小。
陳弘遠背對著大長老,沒有出聲,他身旁的梁憶此時也已回過神來,抬眼望著陳弘遠,似在等待他的答複!
不僅如此,二長老,三長老,梁止與其他家族子弟也都滿臉期待的等待著陳弘遠的答複,他們知道,自己的性命完全在陳弘遠的掌控中,他有實力擊退逍遙門的侵犯者!
陳弘遠沉默許久之後,終於開口道:“梁河死了,梁憶在我身邊,這個梁家我還有什麽好牽掛的,嗬嗬,你們的生死與我何幹!”
說完,陳弘遠拉著梁憶的走,邁步離開!
梁家長老、梁止、梁族子弟皆被晾在一旁,這一刻,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懊悔之色,跟著梁家長老與梁族子弟們均雙眼憤恨的望向梁止!
如果不是他唆使眾人反叛,就不會落到現在的淒慘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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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弘遠頗有高人風範的帶著梁憶灑然而去,然而在離開翠竹峰又行出十多裏後,剛準備停下來休息,陳弘遠就感到脖子上一涼,一柄出鞘長劍,已抵在了他的喉嚨前!
陳弘遠望著握劍的美貌女子,苦笑道: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啊!”
“你到底是誰?”終於回過味來的梁憶冷聲問道。
陳弘遠促狹道:“我啊,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弟弟梁浩啊!”
“放屁!我的弟弟已經死了!”梁憶怒容滿麵,怒斥道。
陳弘遠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也不裝了,說實話,在這大熱天裏,臉上貼張麵具,還真是不好受!”
說完,陳弘遠將臉上那張容貌粗陋的梁浩麵具摘下,亮出了自己的原本樣貌!
梁憶望著陳弘遠清秀臉龐,先是愣了愣,然後皺眉凝思片刻,像是終於想起一事,說道:“是你!”
陳弘遠猜出梁憶心中所想,笑道:“是我!七夕那晚,從熊智鑫手中將你救出的人就是我,嗬嗬,算起來,我已經救了你兩次了!”
梁憶握劍的微微顫抖,陳弘遠抓住了他片刻的失神時機,曲指將喉嚨前的冰冷長劍彈開,然後向後退出幾步,拉開了與梁憶之間的距離!
梁憶怒容滿麵,揮劍又要刺向陳弘遠,陳弘遠忙製止道:“等等,先別著急殺我,有話好好說嗎!”
梁憶凝劍不發,盯著陳弘遠問道:“你為什麽要假扮我弟弟!”
陳弘遠緩緩坐在一塊平整的石塊上,伸直了雙腿,雙拳一舉一落的輕敲著腿麵,他一臉受用的說道:“好歹也讓你叫了我這麽多天的弟弟,嗬嗬,論年齡我可是比你大啊,你占了我這麽久的便宜,總不能這麽不將情麵吧!好,聽你的,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陳弘遠,對你,對你爹爹梁河都沒有惡意,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想過要害你們!”
梁憶鄙夷道:“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會相信你這也欺人言語?你假扮我弟弟,就是為了騙走我們家的甲子劍法!”
陳弘遠點了點頭,“你這麽說,我也不否認,我來你們梁家確實是為了你們家的甲子劍訣,而且我也十分順利的學到手了!”
梁憶惱恨之色更重,她又上前幾步,一劍刺向陳弘遠!
這一次,陳弘遠已有防備,他並沒有躲閃,隻是伸出兩根手指,就將梁憶的長劍夾在指尖!
梁憶想要撤回長劍,但任憑她如何用力,劍尖都未能向後挪動分毫,最終梁憶幹脆鬆開劍柄,沉著臉站到一旁!
陳弘遠輕輕一笑,將梁憶丟棄的佩劍輕輕拋出,長劍插在了梁憶身前。
陳弘遠緩緩說道:“有些事,我不是不能告訴你,隻是一來我不知該從何說起,二來嘛,說來出你肯定也不會相信!總之你記住,我陳弘遠不會害你,否則也不會帶你離開翠竹峰,我答應過你爹爹要為他報仇,所以在我離開你們這裏之前,一定會殺了袁齊盛,哪怕他現在我的境界還比不上他!”
梁憶先是一愣,然後麵容變得冰冷,譏笑道:“我梁憶如今隻是個喪家之犬,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你又何必用花言巧語騙我?”
陳弘遠默默歎了口氣,不知眼前的動人女子是謹小慎微,覺得自己的話存在漏洞,還是因為她太笨,連如此簡單的邏輯,都捋不清楚!
梁憶將插在地上的長劍抽出,歸入劍鞘,向陳弘遠說道:“就算我爹爹不是死於你手,但在我看來你與梁止他們一樣,都是對我家心懷不軌之徒,你們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梁憶就要轉身離開!
陳弘遠忽然起身,一躍而起,攔在了梁憶身前。
梁憶臉色一變,“你想要對我斬草除根,好,可以,我梁憶誓死奉陪!”
陳弘遠平靜說道:“我答應你爹爹照顧你,就不會讓你獨自離開!”
梁憶動人的雙眸之中充滿殺意,“你將我留在你身邊,就不怕我伺機殺了你!”
陳弘遠一臉輕鬆,“你有本事就來吧!”
梁憶冷哼一聲,清晰的吐出一個字,“好!”
說完,梁憶竟真的沒有絲毫反抗,臉色坦然的坐在了一邊!
陳弘遠啞然失笑,坐在了梁憶的對麵,望著她那張氣呼呼的臉龐!
梁憶則一直側著身子,沒有看陳弘遠一眼!
陳弘遠突然說道:“定沂州在齊國版圖的北麵,穹頂城在版圖中心位置,我要去那裏,是要往南行,梁憶,你在定沂州長大,道路熟悉,我們現在該怎麽走?”
梁憶眼珠子突然轉了轉,問道:“往南離開定沂州,有兩條路,一條遠的,一條近的,你想走那條?”
早就脫下靴子,不斷揉著腳掌的陳弘遠,忙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近路了!”
“近路!”梁憶忽然站起身來,說道:“好,你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