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演戲
陳弘遠不屑一笑,說道:“都快要死了,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王朗爽快答應,“當然可以!我們好歹也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皇帝是不是也關在這裏!”陳弘遠突然問道。
王朗神情一凝,沒有說話。
陳弘遠笑了笑,“你別有什麽顧忌啊,反正我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訴我們對你也沒什麽影響!”
王朗一臉色陰沉,“你怎麽知道皇帝在我們穹頂城?”
陳弘遠出奇的坦誠,實話實說道:“那日你兩位師兄背著麻袋入城時實在太不小心了,將皇帝穿著的龍靴暴露在了外麵,我們可不是瞎子,當然能猜得出麻袋裏的人是誰!”
王朗冷笑一聲,“不是兩位師兄不小心,而是他們有恃無恐!就算他是皇帝,想要坐穩龍椅,也要看我們師傅的臉色!”
陳弘遠點頭道:“嗯,說的對!武尊神通廣大,就算是千軍萬馬,他也一樣能取得皇帝首級!”
王朗神情得意,一臉自豪的說道:“你說的話可是越聽越順耳了!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不想回到現代,而是跟武尊一起混了吧,嗬嗬,有前途!好吧,實話告訴你,皇帝確實被我們關了起來,就在你們隔壁的隔壁!”
陳弘遠不解道:“武尊為什麽要抓皇帝來!”
王朗應該是真的將他們當成了將死之人,竟是知無不言,“因為武尊想要皇帝封他為國師,由他整合武道,將他的功法視為天下武學正宗,天下練武之人,皆要尊師傅為祖,所學的武功也必須是師傅的武學!”
陳弘遠嗯了一聲,點頭道:“嗯,皇帝不同意,所以你們就將皇帝抓到這裏來,軟硬皆施!不過話又說回來,武尊的野心還真大,說是國師,其實他想做的是武祖,想要世人為他建廟立像,享受人間煙火,流芳百世,說不定你們這些徒弟也能沾光在廟中也得個塑像的立腳之地!”
王朗越聽越是得意,到最後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陳弘遠給他潑了頭冷水,皺眉凝思,“隻是在現代世界,也沒聽說哪裏有什麽武祖廟啊!再說了,我的任務是調查武尊在滅武令推行後的結局如何,他到底有沒有封為國師,都還不好說!”
王朗忽然收住笑聲,轉頭朝向沈妙蕊與林斷,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他陳弘遠的質疑很有道理!”
林斷麵無表情,沒有回應,沈妙蕊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曆史,你在時空人學校也學過,還用我來多說!”
王朗突然獰笑起來,“嗬嗬,既然說到時空人學校,那你們也應該聽說過時空法則這一說!”
陳弘遠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要改變曆史!”
王朗哈哈大笑道:“反正我已是齊朝的人,改變曆史影響的隻是後人,並不會牽連到我!嗬嗬,到時時空法則會抹平一切曆史改變的痕跡,就像當初風皓軒改變曆史一樣!”
陳弘遠聽完這話,神情有些凝滯,但片刻之後,他才長長鬆了口氣!
王朗神色有些訝異,他顯然覺得陳弘遠聽到這番話後應該是緊張恐懼,怎麽都該是這副懶散神情,不僅是陳弘遠,就連林斷與沈妙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王朗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突然又笑了起來,“嗬嗬,你們是自知死到臨頭無力回天,所以是逆來順受,隨遇而安了!”
陳弘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裏!”
王朗嗤笑道:“廢話!你們現在手腳被鐵鏈鎖著,沒有我的鑰匙,根本就別想打開!再者,這裏是牢房,是穹頂城裏的牢房,你們就算掙脫了鎖鏈也逃不了,嗬嗬,當然,你們也掙脫不了鎖鏈!所以你們非死不可,誰都活不到滅武令推出!”
陳弘遠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王朗笑道:“歎氣,現在開始痛苦了?”
“不是,我是替你感到不值,所以歎息!”陳弘遠突然望著王朗的眼睛說道。
就在這時,沈妙蕊突然笑了起來,她像是將這股笑意憋了很久,終於堅持不住,大笑起來!
而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林斷,在這一刻竟也扯了扯嘴角,一臉不屑!
王朗有些茫然與不解,他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看來我還要先斬斷你們的手腳,讓你們成為廢人!”
陳弘遠伸了個懶腰,身上鐵索發出陣陣金屬碰撞聲響,他笑意玩味,“你早幹嘛呢,現在才想到這點,遲了!你先別覺得我吹牛,我問你一句,王開濟和趙思哲呢?”
王朗一愣,“他們當然已經死在我的師兄手上了!”
“你說的是那個錦衣青年!”陳弘遠又問道。
王朗轉頭瞥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後,始終沒有開口的錦衣青年,“師兄,王開濟和趙思哲屍體在哪?”
那錦衣青年突然開口道:“屍體是找不到的了,但活人就站在你麵前!”
話音剛落,那錦衣青年竟是撕下了臉上的一張麵皮,露出另外一張臉來!
趙思哲!
這錦衣青年竟是趙思哲假扮!
與此同時,突然有一道高大身影,衝進牢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王朗製服,用麻繩捆住了他的雙手!
這高大身影,竟然是王開濟!
王朗滿臉驚駭,大聲喊道:“怎麽會這樣?”
陳弘遠神態悠然,緩緩說道:“從那晚齊聚樹林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是在演戲!嗬嗬,你應該知道,在時空人學校除了易容這門必修課外,還有演技這類旁支選修課,恰好我們這些人都是有誌成為最頂尖時空人的一類人,所以選修課我們也學的很好!”
趙思哲已經從王朗身上找到了鐵索鑰匙,依次給沈妙蕊、林斷、陳弘遠打開鐵索。
王開濟則是一腳踩著已經被製服的王朗,氣惱道:“你那個師兄是個麻臉大漢,做他的麵皮還真不容易!哼,凹凸不平,貼在臉上還真不舒服,剛才用你師兄的身份進入這座牢房後,我就立即將麵皮撕去了,哼,他娘的,現在臉上還有些癢,一定是過敏了!”
陳弘遠連忙說道:“王老大,你可別裝啊,你又不是細皮嫩肉,什麽麵皮能將你弄過敏!”
王開濟用手撓著麵頰說道:“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被踩在地麵的王朗,百思不得其解,他眉頭皺起,又一次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破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