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四 章 身陷險境
這一驚,清怡姑娘非同小可。而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的事,太快了,簡直難以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的身法和修為!
而“骷髏令主”在扣住清怡姑娘的同時,趙錢二位捕頭也因“投鼠忌器”而停滯下了身形,但卻在虎視狼涎地伺機撲救……
所有“明月門”的捕快也如趙錢二位捕頭一樣,隻是“有心無力”地環圍在他們的四周……
合攻無功的郭林二位捕頭一見此景,本已虎步連閃,右掌已回收拔出緊握在左手的長劍而待複撲的身形不由得猛滯了下來,與趙錢二位捕頭一樣,也在思忖著對策……
“龍老”一見此景,一陣急怒攻心,一口逆血從氣血翻滾的心口衝噴直上,強忍猛咽了下去,但嘴角仍溢出了絲許的血跡……
連看也不看一眼,“骷髏令主”根本無視身周的環敵,他沒有鬆開扣按在清怡姑娘肩上的左掌,隻是本意欲伸手摘去清怡姑娘麵紗的右手,不知為何在他遲疑了一下之後,便停放了下來,轉首朝“中原一寸劍”淡淡地道:“少堡主,還是你自己來吧。”
“中原一寸劍”輕輕地點了點頭,心裏很是讚賞此老的心領神會——對自已不居功自傲、喧賓奪主:“那多謝令主先生了。”
藍衫漢子把此景一覽無餘,心忖“明月門”今天已回天無力、劫數難逃,更有可能會波及整個“武林捕”,自己該怎麽辦?
心思所慮,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人群中的“福叔”,但見“福嬸”已不知何時回到了“福叔”的身旁,他們一起向自己和白衣少年微笑著不語……
藍衫漢子已明其意,於是便稍安毋躁、專心致誌於力保身側的白衣少年全然無恙……
“中原一寸劍”緩慢地踱著方步邁向清怡姑娘——如今微敵已受掌控,獵物又是甕中之鱉,整個“武林捕”又是傀儡,試問此地又有何懼之敵?
他與清怡姑娘之間又有幾步之遙?自然很快就到了清怡姑娘的麵前,無視已本能分開讓自己入圍仍逞合圍之勢的郭林二位捕頭,對清怡姑娘“彬彬有禮”地拱了拱手:“小姐,在下失禮了。”
清怡姑娘無限反感地乜斜了他一眼,眼瞅著已受創而又因己而心急如焚的“龍老”,身邊所有“有心無力”的“明月門”的捕頭和捕快,以及自己又受人掌控,知道今日之事已無回轉的餘地,就算已成傀儡的整個“武林捕”都挺身而出又能怎樣呢?
她感到了一陣心悲,微微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一種油然而生的委屈心感,使得她複睜開雙眼時,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已奪眶而出,潤濕了麵巾,濕顯出了兩道淚痕……
“少堡主,你若真要一睹清怡顏麵,不需你動手,”清怡姑娘穩了穩情緒,淡淡地開了口,“但請你們別為難他們,更別殃及在場的所有人。”
“哈哈,”“中原一寸劍”仰天大笑,更似狂笑了兩聲,“清怡小姐,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講條件?”
清怡姑娘怔了怔,如果因己殃及眾人,自己實在於心不忍,怎麽辦?清怡姑娘思忖了片刻,才咬了咬牙,狠下了心,淡淡地幽聲道:“那算清怡求少堡主了……”
“冷月煞星”見狀,忙不迭地正想上前打圓場,卻被“中原一寸劍”側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縮步緘言原地了……
“好!”“中原一寸劍”這回很是爽快,他眼見著眼前的這位小可人已是楚楚動人,已經引發了他的猛漲欲火,如果再一睹芳容,豈不更妙?
哪料到,他的話音剛落,便被總壇外傳來的一個輕輕的譏諷聲打斷了,“這樣也叫好,敢問少堡主,可有家教?”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入耳、震人耳膜,顯然發話之人挾有深厚的內力修為而發。
“嗯?!”“中原一寸劍”大煞風景,回眸向總壇外狠狠地掃去,怒聲道,“什麽人?敢在此教訓本公子?”
這時,總壇外傳來了另外一個不疾不緩、慈祥平和的嗓音:“人家一個姑娘家,小小年紀就懂得體貼關愛,頗有大將之風。而你竟然在此大言不慚、胡作非為,可有君子之度?問你有否家教,有何不妥?”
聽著這通情達理的理解話語,清怡姑娘頓時從心底湧起了一陣釋然,好像心中的一切委屈和不平盡在此語中煙消雲散了。
特別是聽出了他們的口音是“追風殺手”他們去而複返了,心中不由得一陣百感交集,雙眸中又流下了兩顆、哦不,是兩行的淚珠。雖然受製,但心意已是無盡的舒坦……
“龍老”自然也知道是“追風殺手”他們又現身了,心中也自是無比的欣慰……
在“中原一寸劍”身側那幾位幸存的漢子聞聲不由得大驚失色,忙慌聲對他道,“少、少少,少堡主,他、他、他他們……”
“中原一寸劍”目睹此狀,心中已明其意,更是怒火中燒,正待發話,卻被總壇外的又一個聲音搶了先——
“‘寒月冷劍’和‘銀槍惡煞’,是我們所殺,與他人無關。如果你還算是個人物的話,就別去刁難他們。還有,如果現在有人出價劫殺你們,我們也照單承收。但如果你們壞了我們的行風原則,我們無需他人出價,照樣劫殺不誤!”
什麽話?“中原一寸劍”簡直氣炸了肺!放眼當今武林,還沒有人敢對他如此言說,他們應該是第一人!
雙掌一錯,複又左右一旋,同時虎步一弓複又一挺,已運足了畢生的功力,正待撲身而出,卻被“骷髏令主”冷言阻住了:“少堡主,他們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裏了……”
“中原一寸劍”此時沒有帶劍,這也難怪。在這個幾近乎是自己勢力範圍的傀儡之地,帶劍豈非累贅?
而“骷髏令主”自然也知道他最厲害的武功乃是他的劍術而非拳腳,而自己剛剛自以為博得聲望名譽的心感,盡在此時顏麵無存。心高氣傲的他怎可善罷甘休?怎不惱羞成怒?
“中原一寸劍”略顯不悅地停下了身形,但隨即想想這樣也好,自己的武功雖高,仍不及“骷髏令主”,有他出麵自己倒也清閑省事。
“骷髏令主”二話沒說,一鬆開扣住清怡姑娘右肩的左掌,整條身形也不知如何地彈跳起身,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便已失去了他的蹤影!
而就在他失去蹤影的同時,總壇外便響起了激烈的喝叱搏鬥之聲,雙方身形閃撲騰挪所挾起了旋風氣流也異常地急猛淩烈,沒有人敢出去觀看,也自然沒有人知道外麵的戰況如何……
與此同時,在“骷髏令主”一鬆開清怡姑娘轉身閃撲時,一道無形的罡氣起自仍僵立當場的清怡姑娘的身側,圍繞著她的周身一遊,便解開了她受製的穴位……
清怡姑娘自然大喜過望,隻是不知是何位高人出手相助,在心思掛念“龍老”的同時,自然也不忘向四周環顧閃視了一番,但茫茫人海,何處覓高人?
“中原一寸劍”沒有再向清怡姑娘刁難,他在心焦神慮著總壇外雙方的激戰……
“龍老”在伸手握住清怡姑娘伸向他的雙手,互相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後,便一起轉首側目向了總壇外,心裏也一樣在祈盼著什麽……
“冷月煞星”也在焦慮地渴盼著總壇外,不過他最擔心的是——無論是何方勝負,都千萬別跟“武林捕”扯上絲毫的幹係。
有風,但空氣卻好像凝固了一般,總壇內所有的人都在凝神焦急企盼著總壇外的激戰結果。
也許,他們武道修為的太過高能,以至於在總壇外總是不間斷地閃爍著耀眼的五光十色,就連空氣中也隱發彌漫著強盛的武道氣息而弱弱地發出了“啵啵……”的聲響……
時間過得快?還是慢?不知道,大家隻知道此時的時間過得特別的凝重,無時無刻不在牽掛著眾人揪緊的心——
“啪,轟……”驀地,總壇外響起了一聲劇烈沉重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