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逢奇襲
他們雙肩和頭頂的三盞陽火很是旺盛,從最低的六尺到最高的九尺不等,南宮明楓匆匆地掃了一眼後,便已一目了然。隻不知,船上的是否還有人也可以觀望出。
此時,在南宮明楓心田之處的那團紫色的仙佛之氣,也不知為何竟然莫名地微微蠕動了一下,仙佛之氣的漣漪並未外蕩,而是悄然內斂,最終消於無形。
南宮明楓並未覺察到心田之處的異樣,他在掃視了之後,又把頭低下了些,隻期盼著可以早點船靠碼頭,隨行登船上岸。
“……奇怪了……”道行最高的那位七旬老者在掐指沉吟了一番之後,才陡然睜開了雙眼,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距前不久發現的……也沒多久啊,就消失了蹤跡?”
這位老者是“茅山派”的人物,身具九尺的道行,非常的高深。看樣子,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對啊,就是測算不出了?”一位八尺道行的“長生派”術士也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他的道行也不低,同樣可以感知神測一些心想之事。
“難道我們測錯了方向?”又有一位同樣八尺道行的“閭山派”術士同樣茫然不知,按理說,隻要一路追尋直下,就能找到了,可偏偏就在此時失去了心尋之物的蹤跡。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早點返程再行追尋?”更有一位“鳳陽派”術士平靜地沉吟了一會後,才接著環掃了一眼船外兩側還有不少來往穿梭的大小船隻,征詢著大家的意見。
他也是八尺的道行,自然有著一定的話語權。餘下的幾人,都是他們各自道派內的同行,唯他們馬首是瞻。
“既然如此,嗯,那就打擾了,走。”正當船家和副手準備上前相迎時,卻聽得那位“茅山派”九尺道行的老術士沉吟了一聲後,便率著來時的眾人,又是騰空腳踏“疾風符”返程而去了……
船家和副手原本還以為要頗費些口舌和擔驚受怕,但沒想到竟然虛驚一場、皆大歡喜了。
那些術道之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不過是幾息之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眼力敏銳之人,還可在匆匆轉身船外的同時,掃到了在大江兩岸低空中的星星點點……
在臨近的白下城(今南京)渡口碼頭,大型客船已經明顯地斜靠行駛了,雖然還是不太明顯的渡口輪廓,但經驗豐富的舵公已經按常例偏離了直行的主道。
有幾位術道之士也正在船頭的前方,沿著渡口的方向,星點閃爍著即將靠岸登陸。
南宮明楓笑了笑,抬起了頭。看樣子自己很快就能登岸脫離困境了,心裏難免一鬆,剛才的那幾位術士所要找的是什麽人?不會也是自己吧?
微微一笑,沒有再去多想了。隻是就在此時,他的麵色突然一僵,因為在雙臂處竟然莫名地又湧現了那兩股不是已經隱沒不見的陰寒真氣?!
怎麽回事?又是已經來不及細想了,那兩股陰寒的真氣已經蠢蠢欲動,欲行逆湧而上,而在它們湧現之處,慢慢地出現了寒冷的氣息……
氣息相當地寒冷,以至於在他的周圍空間都驟然降下了溫度,而且茫茫的白霧也正在逐漸地生成,已經影響到了周圍的一些人,引起了他們的逐漸注意……
是啊,已是日上三竿,現在船上的氣溫可是明顯地升高了,又何來的陰寒冷爽之氣息?
南宮明楓暗呼一聲“不好”,連忙也是運功急轉丹田真氣,突丹田沿任脈直上,在“天突穴”附近,急分兩股,經由“氣舍穴”,竄入“缺盆穴”,沿“手厥陰心包經”直逼近在眼前的那兩股陰寒真氣。
隻是,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引起眾人的注意之前,瞬間強行壓製下那兩股陰寒真氣,況且也根本就壓製不了,怎麽辦?
額頭的冷汗,已經沁泌而出,他不想在眾人麵前突顯或出醜,所以隻是一念之間便轉身快速地回跑向了艙底,那裏還有著他的一席棲身之地,就算再度昏迷,也不至於引起過多人的注意。
這次也不知怎麽回事,沿手臂直湧而上的那兩股真氣竟然比往常迅猛了些,匆匆所急調分抗的自身內家真氣,根本就強抵不了多久。
微覺幾乎隻是一觸即潰,在自身內家真氣不甘而還欲“死纏爛打”的糾纏之中,最終還是減緩下了些那兩股陰寒真氣的上湧運行速度。
在身邊少許之人客的詫異相送目光之中,南宮明楓已經快速地跑到了艙底的艙門之處,他沒有施展輕功,船上還有不少的武生仕子,誰知道他們的武道修為多高,自己並不想因此而惹事。
在途中所遇到的幾位水手和人客,在匆匆的詫異眼神中,也並無太多的疑惑。畢竟,前方需要登陸的渡口碼頭與進京趕考的文生仕子無關,也許他隻是不堪船上的熱氣而回艙棲息吧?
艙門還是半掩地隨船身的顛簸起伏而開合著,不多階梯的扶手木梯,已經一縱而下,勁步疾掠到了原先自己的棲身之處。
兩股陰寒的冰冷氣息頓時隨之席卷而來,在一邊通鋪共榻上離自己最近的那兩位水手,還在睡夢中都是激靈靈地打了幾個冷顫,蠕動了幾下嘴唇,抱手在手臂上淺意識地摩擦了幾下,側過了身,背對著南宮明楓,蜷縮了些身體,又漸漸地沉睡了過去……
特別是近身的那位,更是快速地哆嗦了幾下,迷迷糊糊中,微微皺了下眉,摸摸索索地拉上了些原本橫蓋在腹部的薄薄床單,把肩部蜷縮了進去,不久又是美美的夢鄉了。
剛剛跨步上鋪盤膝端坐,準備運轉“心經閣”的內功心法,便因自身的內家真氣無力再抗那兩股陰寒的真氣而在肩部經脈中轟然爆炸,猛烈的真氣衝擊波直激蕩在“肩井穴”附近,無與倫比的劇痛更是無情地刺激著南宮明楓的腦海意識!
這次有點意思了,體內的內家真氣隻因有了那股陽烈真氣藕斷絲連的相融,似乎……
不及細細神察,一口逆血便強溢而出,絲絲的血絲串滴而下,南宮明楓又是昏迷了過去,隻是在臨昏迷前,他還是很有意識地側身平躺在了自己的鋪位上,盡量地不驚擾到別人。
南宮明楓體內的那股陽烈真氣雖然還無法相融自身,但似乎在遇到那兩股陰寒真氣時,也有了些相斥的勢頭,使得他在這次的相抗中,不知不覺間減輕了些壓力。
那兩股陰寒的真氣在爆破了南宮明楓的護體真氣後,還是強勢未減,依然沿經脈直進,一股欲沿頸部的大動脈直衝而上,一股欲直竄心田而下,其意圖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