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欲斂龍氣
船上的所有人,顯然都是訓練有素,規律山令,不可能無聲喧嘩,無故嘻鬧。
也是,海事本孤寂,如若難心持,終究不成事。
海麵,雖是近海,但遙望目所能及的海岸,也隻是一弧黑線,遠離了喧囂繁華的塵世,自然遼遠無邊,海闊天空,一望無際了。
能聽到的,自然還有著自己的心聲了,隻是又能訴與誰知?本性的使然,雖在回味,卻已淡失泯滅,驀然回首,亦已是塵世中的你我了。
等待的心焦,很是煎熬。“中原一寸劍”不是耐心很足之人。他有點煩燥難忍而又無所事事地轉側了下身形,總是寂靜孤立,很是索淡乏味,他有點想先入艙房歇息,好好策劃周密落幕時分的謹慎計劃。
萬裏的晴空中,除了浮雲漂移,還真的難以在蔚藍日空中,驚鴻一瞥著什麽曇花一現。
偶爾的一些海鳥,也隻是在低空近海處遠近回翔,不時的鳥叫聲,倒也增添了些天籟的神音,少有而獨求。
極目遠野,自有一番開闊心境,心曠神怡本是獨居闊野的上乘以往神境,隻是這對於滴水不進的“中原一寸劍”而言,憾是背道而弛,大相徑庭。
一絲弱弱的空氣異樣波動間,“啵啵……”的微微聲響,在海岸線海麵的上空忽然傳來。
空間的波動並不大,又是摻雜在風浪聲和鳥鳴聲中,幾乎微不可聞。
由遠而近,漸弱轉強,直到臨近海船之時,“中原一寸劍”才訝然警覺。
驀然回首間,一位身材高瘦,卻穿著一身寬大的灰布道士長衫,兩撇八字胡特別醒目,一綹山羊胡正隨風恣意飄揚,頗有些仙風道骨之偽感的老道士,正在騰空“踏空地遊”而來!
“師伯?”正當他訝然驚呼間,“鬼魂聖手”和“骷髏令主”與那幾位內壇壇主已幾乎難分先後地從各自的艙房內飄掠而出,齊齊立在了他的身側和四周。
不錯,“踏空地遊”而來的這位老道士,正是“鬼機子”。
“踏空地遊”,這種術道的高能修為,很是強橫,對於武道巔峰修為的“鬼魂聖手”和“骷髏令主”他們而言,還是有著一點不可言諭的壓力。
當他們剛剛警惕在“中原一寸劍”身旁時,“鬼機子”也已虛空遙立,停步不前了。
“師侄,貧道此番前來,還有一事相明。”“鬼機子”掃了“中原一寸劍”和所乘的中型快船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轉向了側前方的另一艘大型快船,才淡淡地道,“你們務必謹記於心,刻意相尋。”
“何事?師伯。”雖然為人桀驁不馴,但對於“鬼機子”這樣的人物,“中原一寸劍”還是相當恭聲尊敬的。
“此番你們一路北上,沿途搜尋,務必要謹慎楚州之旅。”在中型快船前方的那兩艘大艘,“鬼機子”還是目所能及,此時莫名的心動,還是讓他本能地掐指心算著什麽……
“是,師伯。”“中原一寸劍”連忙躬身低首道,“隻是,隻是楚州有什麽重大之事嗎?”
“……不算什麽大事,”“鬼機子”還是輕淡地道,“隻是助貧道收集一些龍氣而已。”
奇怪了,前方的大船上,好象有著什麽靈性的空間感知,卻不知為何卻總是難以捕捉,是自己的神通不夠心測有誤,還是前方的什麽靈性之物在刻意地隱藏氣息?
“龍氣?”“中原一寸劍”聞言一愣,不知“龍氣”為何物,但細細一琢磨,才猛然驚聲道,“那不是真龍天子,當今的……”
就連身周的眾人,也都吃了一驚,如若是此,那豈非與朝廷官方……
他們的實力已經很強大了,而且做為一個江湖勢力,已經獨傲群雄了,似乎已沒有必要再與朝廷官方心芥為敵,如若追究,將紛爭不斷,恐得不償失。
“無妨,貧道已布置周全,萬無一失。屆時毀屍滅跡,無法深究,又有何慮之有?”“鬼機子”還是輕描淡寫地道,“這次就幹票大的,再輔以所尋之人所懷之氣息,助貧道成仙成神,屆時你們也好處多多。”
對於前方船上的莫名疑惑,他很想複身前查下究竟,但遠途分身太久,又唯恐那邊的鬼修和魔修不悅悔盟而損失強援,終恐難成事。
“幹票大的?這、這也太大了……”“中原一寸劍”不在心驚不已,雖然他膽大妄為,但這也太大膽了,如何心擇舉措?
“貧道成仙之後,世間萬事如你所願,成你所好,清怡姑娘……屆時沉默寡言,蒙麵行事足已。”不能再久留了,路途的久遠,返程倍加,縱是自己“踏空地遊”神通,也需些時辰了。在話聲中,“鬼機子”已斂息返身,再次施展神通術,風馳電掣而去了……
反正會在楚州匯聚,又何急今時今刻?
其實,那種靈性的空間氣息,就算“鬼機子”無法確切感測,但隻要近身觀望之下,南宮明楓就將無所遁形而吉凶難料了。
或許是機緣巧合,天賜良機而分道揚鑣了吧?
“鬼機子”絕對無法料到,南宮明楓何時何因已轉乘“明月門”的快船,在他的心田思緒中,還確定無誤著更前方的那一艘可能的商運客船。
“清怡姑娘?”“中原一寸劍”頓時滿腔熱血,齊齊沸騰,久久不能平息。
說得對,隻要完全毀屍滅跡了,縱是天塌下來了,也可矢口否認;再者臨場時默不作聲,蒙麵行事,又有幾人可識?
而如果得到了“鬼機子”師伯成仙之後的相助,那可是大大益善啊!
想想清怡姑娘,恨不得馬上就要“行凶殺人”了。“中原一寸劍”的雙目中閃爍出了耀眼的血紅之色,那是行凶血煞的前奏。
在他身旁的“鬼魂聖手”和“骷髏令主”以及那幾位壇主還在暗自心驚遲疑不定,但莫名的名利燥動而轉成的衝動,使得他們目目相覷了幾眼後,便默許由心了。
飛鴿傳書另一船隻,及時心備楚州之慎,自是及時瞬時已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