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舊事一曲心動
侍妾們一個一個走進殿內表演，有些是單個表演，跳舞、撫琴、舞劍……也有組隊來的，女妖們穿著統一的舞服，跳得著實有幾分模樣。
“冤家！這妖龍有那麽多妾，他整日換著看表演，都不帶重複的！”蚩紫仟突然慶幸道“幸好映霜嫁的不是他！”
“何止不帶重複的，你看！她們已經快被訓練成，海族歌舞坊了！”呂楚看著那組隊跳舞的女妖，眼底帶著戲謔的笑。
她突然收回了臉上的神情，輕聲道“這些妾侍真可憐，沒有得到泥鰍的愛慕，還要被逼著，表演才藝給別的男妖看。”
“冤家！”蚩紫仟望向呂楚“我隻要與你在一起就夠了！”
呂楚的眉輕輕挑起“那你的心可不小。”她的語氣帶著些玩味。
“你們在這兒幹嘛呢？”一位妖侍妾走了過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呂楚與蚩紫仟“你們是哪個宅子的侍妾？怎麽沒有見過你們？”
呂楚與蚩紫仟相視一眼，她們紛紛掏出了自己的白手絹，呂楚表情傷情“我們知道自己不受寵，沒有本事讓妖君記下我們的樣子，我們在宅子裏的存在感很低，今天才有興來表演，你沒見過我們很正常。”她們那手絹擦拭著幹澀的眼角，模樣十分可憐。
那女侍妾皺起了眉，深表同情“妖君的侍妾太多了，沒辦法，侍妾們其實都不怎麽常見妖君，萋夫人在我們侍妾內，是最受寵的了。”她的眼神看向那殿內，龍佑傾旁坐著的那位，鮮紅衣服的女妖。
她眼神又回到，呂楚與蚩紫仟的身上“你們是第一次來宮內表演是吧？”呂楚與蚩紫仟點頭。
“那等萋夫人跳完，你們就去表演吧！”那女侍妾拍了拍呂楚的肩，便走了。
呂楚朝殿內看去，那位萋夫人已經在跳舞了。“讓我給那泥鰍表演，想得美！”呂楚的聲音傲嬌，她正準備走。
卻被一個妖婢女攔住“你算什麽東西？敢穿我們萋夫人才能穿的紅色。”
呂楚的眼神疑惑“什麽叫做，萋夫人才能穿的紅色？”
“紅色的衣服，妾侍裏就隻有我們妻夫人能穿，你不懂規矩嗎？”那妖婢女打量了一下呂楚，眼神鄙夷“就這點兒姿色，還模仿我們萋夫人，妄想得到妖君的親睞呢？做夢！”她的語氣尖酸滿是諷刺。
“你是說，我得不到你們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呂楚的眼神疑惑，語氣疑惑。
“對！”那妖婢女的嘴角帶著譏笑“你就是癡心妄想，以為穿了跟我們萋夫人，顏色一樣的衣服，就能爬上枝頭了？你也不照照鏡子！”
“嘻……”呂楚突然輕笑起來，她的蘭花指，輕點了一下那妖婢女的方向“你怎麽說得，你像是萋夫人似的？”她突然恍然大悟“莫不是，你早就想取代她的位置了？”
“你！”那妖婢女的神色有些慌，她手指向呂楚“你少妖言惑眾！”
“我妖言惑眾？”呂楚的表情驚訝“那你是什麽？你不是妖嗎？”她的眼睛慢慢睜大“吼！”她的手捂住她O型的嘴“莫不是被我說重了吧！”她的蘭花指輕點了一下那妖婢女的方向“你就是想代替那位萋夫人的位置，所以打著她的名號，在侍妾堆裏挑撥，拉仇恨！讓她被侍妾記恨！”呂楚的蘭花指，指向那妖婢女“你好歹毒啊！”她的聲音嫌棄，表情不屑。
這殿內的侍妾們望著那位妖婢女，她們的眼神憎怒，恨不得把她吃了似得。就是她整日挑撥，欺壓她們這些，妖君根本就記不住名字的侍妾。
那妖婢女手指向呂楚“你胡說！你才是挑撥！你才歹毒！”她的聲音頗大，傳到了內殿。
那內殿的妖都朝偏殿望去，龍佑傾眼睛瞥向那殿內，看見了一抹深紅色的細影。
“你是覺得誰聲音大，誰說得就有理嗎？”呂楚的眼睛輕撇了她一眼，表情不屑“你是被我說中了心虛，狗急跳牆而已！”她的聲音嬌嗔，諷刺得很！
那妖婢女表情憤怒“你罵誰是狗？”
“大家都聽見了，你說我罵誰？”呂楚的手絹朝她輕揮了一下“誰回答就是誰嘍！”
“你看我不撕了你的臉！”那妖婢女朝呂楚撲來，那殿內的妾侍們都按住了她，萋夫人的這個妖婢女太可惡了，她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吼！”呂楚的手擋住她O型的嘴“你還想來撕我的臉呢？哼！”她的語氣不屑，表情傲嬌。“不過！我這般貌美，引起你的嫉妒心很正常。”她的手向上伸起，輕拂了一下她頭上的花發髻“都怪我這，該死的、迷人的美貌！”她的表情傲嬌，動作妖嬈媚態十足，沉醉在她的美貌中無法自拔。
“冤家！她不會被她們打死吧！”蚩紫仟指向那妖婢女，此時她正被妾侍們圍著群毆。
“哎呀！”呂楚表情有些驚訝“你們都好毒啊！下手這麽狠得嗎？”她突然嬌羞得扭捏起來“沒想到，你們這麽維護我呢！”她害羞地輕捂住臉“想想還有些羞澀呢！”
“誰維護你了？我們早就看不順眼她了！這次隻是借著你的手，打她一頓，待會兒萋夫人找得也是你！”那女侍妾說完，又朝那妖婢女揮動拳腳。
“吼！”呂楚的手擋住她O型的嘴“你們原來是為了利用我！”她的表情突然傷感起來“我還以為，你們是真心維護我，你們妖都好壞呀！”她的手絹輕擦她幹澀的眼“想想還有些難過呢！”她的語氣嬌嗔，動作做作至極，一點兒都沒有，難過的樣子。
萋絲坐在龍佑傾的身側，她朝龍佑傾看去，發現他的眼神正看向旁殿，此時旁殿鬧哄哄的，她已經跳完了舞，過了那麽久，也不見別的侍妾上台。她的眼睛瞥向那旁邊的妖侍女，那妖侍女朝旁殿走了進去，過了一陣才出來，她朝萋夫人點頭。
萋夫人懂了她的意思，她望像龍佑傾“妖君，剛才隻是侍妾們，起了一些衝突。有位侍妾說她愛慕你以久，卻得不到你的傾慕，所以她今日，非得早些來殿內表演。”
“讓她來”龍佑傾的聲音有磁性，氣息孤傲威嚴。
“是！”萋絲向那妖婢女看了一眼，那妖婢女點頭，朝偏殿走去。
蚩紫仟拉著呂楚的衣袖“冤家！我還沒有看過你跳舞撫琴呢！”
“跳什麽舞拂什麽琴？”呂楚輕撇了他一眼“我都不會！”
“啊？”蚩紫仟的表情驚訝“那你去表演什麽？剛剛你還對那群侍妾，趾高氣昂地拍胸口保證，能得到那妖龍的親睞！你別還沒開始，就被他轟出去了！”他的眼神擔憂，依冤家的風格完全有可能！
呂楚把弄著手絹“誰說一定要跳舞撫琴才行！”這時，那殿內的妖婢女走了進來“你可以出去了！”她正對著呂楚，嘴角浮著譏笑，一幅看好戲的模樣。
呂楚輕撇了她一眼，挺直了背走了出去。
從旁殿突然走出一個細長的紅影，內殿坐的妖朝那紅影望去，那是一位身姿傲人曼妙的女子，她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衣紗，能看見她衣紗內細藕般的胳膊，她走路的姿勢媚態十足，在看向她的臉，她長得較為普通了，有些失望，可她細高的鼻子上有一顆朱紅色的痣，為她的臉瞬間增添了妖嬈，在加上她頭上的暗紅茶花發髻，讓她別有一番韻味。
萋絲的眸裏閃過一絲妒意，這個侍妾以前怎麽沒有見過，她雖長得不怎麽樣，可身材可行，她居然敢穿紅色的衣服，剛剛錫舞就是跟她吵起來了？
龍佑傾的妖眸，盯在那穿著暗紅衣紗的侍妾身上，他記得他的宮裏，好像沒有這般妖媚的侍妾，如果有，那他一定會注意到。
呂楚在殿中心停下，萋絲看向她，柔聲道“不知道妹妹你，表演什麽呢？”
“你想看什麽呀？”呂楚的眼神清澈，語氣疑惑。
那萋絲一愣，她緩過神來“妹妹可會舞藝？”
呂楚眨了一下眼睛“不會！”
萋絲接著道“那，妹妹可會撫琴？”
“不會！”呂楚回答得很果斷，態度誠懇。
萋絲的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那，妹妹可會舞劍？”
呂楚想了一下，道“舞得不好！”
萋絲的臉上浮起些惱意“那，妹妹有什麽擅長的？”
呂楚的手輕撫了一下下巴，她的眼睛一亮“我會演戲！”
“演戲？”萋絲的眼神疑惑“這還能表演？”
“嘻……”呂楚突然輕笑了起來，她那手絹輕擋住她笑開了的嘴“其實我並沒有真想問你，想看什麽表演！”她的蘭花指，輕點了一下萋絲的方向“我剛剛是逗你玩兒呢！”她的動作嬌做，臉上帶著媚笑。
萋絲瞬間察覺自己被耍了，她的眼底浮起一絲怒意“那你到底要表演什麽？”
“我不告訴你呀！”呂楚的聲音嬌嗔，她的臉上帶著媚笑，表情有些得意，作怪得很！
萋絲的手緊握椅子的扶手，這個賤婢居然戲耍她！
呂楚輕瞥了萋絲一眼，眼神不屑，帶著挑釁，她輕輕一抬手，她的手上出現了一把琵琶，模樣精致巧妙，她輕身一轉，身上的紅紗翩翩飛舞，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木凳，她妖嬈坐下，腿並攏傾斜，琵琶放在腿上，動作連貫媚態十足，瞬間，她身上的氣息變了。
她的玉指輕輕撥弄琴弦，發出清脆圓潤的聲音。
她的水眸望向龍佑傾“君不見~妾起舞~翩翩~”她的聲音帶著些戲腔，聲音柔媚，第一句就震驚了在坐的妖。
“君不見~妾鼓瑟綿綿~”她的頭輕晃，眼神有些傲嬌。
“君不見~妾嫣然一笑~”她的臉上勾起媚笑“醉人容顏~”她鼻尖的朱色紅痣，讓她萬分妖嬈。
“君不見~妾醉消紅減~”她輕晃了一下頭，像喝醉了微醺的模樣。
“君不見~妾泣涕漣漣~”她的臉上還是笑的，隻是眼睛微微眯起，水眸好像藏了珠光。
“君不見~一縷青絲~”她額見散落的碎發，輕輕起伏，她勾起戲腔“一聲”她的聲音輕輕降下“~歎~”輕柔傷懷，她的臉上還是帶著笑的，好像一點都不悲傷，可是她的歌聲卻淒美得，直戳心懷。
她連著唱了三遍，那偏殿內的侍妾們，已經哭得泣不成聲，這殿內坐著的男妖，也想起了家裏，被自己冷落的妾侍，麵露悲色。
龍佑傾望著，那位唱著傷情歌的妾侍，她的臉始終都是笑的，聲音卻很淒美，別有韻味，也很動人。他真的有這樣一位妾侍嗎？那他定是冷落她了。
萋絲的眼神驚愕，她的眼底不由得浮起珠光，不過很快又被憎妒代替。
就在大家都沉寂在傷情中，呂楚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手輕輕撬動琵琶木殼“叩~叩~叩”
“啊~啊~夜微涼~”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嬌美，在坐的男妖們頓時一怔。“夢一場~”她的唇發出的聲音變得撩耳，鼻翼的朱色紅痣，讓她尤為妖嬈。
“無人在意滿地霜~”她的聲嬌，眼神有些高冷。
“啊~啊~細思量~”她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嬌羞“你在旁~月落他鄉心事忙~”
“啊~啊~琴悠揚~醉斜陽~”在做的男妖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酥了“回望路癡是荒涼~”
“啊~啊~醉癡狂~世無雙~”她的水眸注視著龍佑傾，眼神突然有些傷感“別時最怕斷離腸~”但她的臉上還是笑著的。
龍佑傾的妖眸深邃注視著她，發出微微光彩……
萋絲的眼睛藏著尖針一樣的妒恨，賤婢！居然這麽明目張膽地，勾引妖君！等這表演完了，我定要你好看！
呂楚瞥向萋絲，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媚笑，她嬌聲開口“他們都說我是妖，不吃人心會老的~”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調皮撩人。
萋絲一愣，她眼神突然變得驚恐，呂楚嘴角的媚笑加深“有妖不知悔改~”她的聲音嬌美，戲腔十足。
“迷霧中混淆黑白~”她的眼睛緊盯著萋絲。
“在情懷裏市儈~旁人不敢來拆穿~”呂楚的眼神，輕瞥了一下，萋絲旁邊的妖婢女。
“看似時來運轉~實則在頂峰作案~”她的眼中閃過一道淩厲。
“待曲終又人散~這一處還有誰在圍觀~”她的眼睛，瞥向這周圍在坐的男妖。
呂楚的戲腔尖銳刺耳，句句都像是天官的批判，萋絲突然從座椅上滑落了下來，她看著呂楚全身止不住地發抖。
呂楚尖銳的眸緊盯著她，萋絲搖頭“我沒有吃！我沒有吃人！我，我沒有，吃人心！沒……吃……”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她的身體冒起了煙霧，一瞬間便化成了，一隻花紅色的蜘蛛！
它朝呂楚爬了過來，在她跟前停下“仙上，我錯了！我不應該吃人心！不應害人！”她的聲音突然變得迷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