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宗主府
安太歲活了很久很久了,但他沒有出現衰老,身體依舊健壯,可惜不足的是他丟了一條手臂。而這條手臂是蘇菊花砍掉的。為了報複,他策劃了蘇菊花的淩遲。
蘇酥嬌小的身材就關閉在玲瓏的小籠子裏,籠子被安太歲拿在手裏,放到眼前,彼此直視著說:“蘇酥,當年蘇菊花的淩遲之刑,你也是行刑者之一。你忘了嗎?”
太歲臉麵赤紅猙獰,一雙眼睛卻發出幽藍的光芒,蘇酥看著宗主可怕的樣子,卻也不怕,說:“當年我的家人都被你控製,我被脅迫才殺死了自己心愛的人。”
安太歲說:“現在我用你哥哥一家人的命換蘇菊花的命,你做不做?”
“我哥哥他們是無辜的,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們,不肯放過蘇菊花。”蘇酥情緒崩潰大哭,蟲兒般的身軀開始顫抖。
安太歲說:“現在你哥哥一家人已經死了,隻有我可以讓他們死而複生。”
蘇酥說:“我現在隻是一隻蟲兒,根本幫不了你。”
安太歲欣賞著蘇酥說:“你可以的,我隻要你做一件事。”
蘇酥咬咬嘴唇,說:“什麽事?”
“蘇打會來救你,到時候,你……”安太歲將嘴巴湊近蘇酥的麵前,聲音越來越小,那大嘴巴好像一口要將蘇酥吃掉。
蘇酥聽完安太歲的話,評價說:“你好卑鄙。”
安太歲歎息說:“沒辦法,花不敗想借蘇打的手殺我,然後用我的肉靈芝為木芒刀重塑肉身。我都沒法活了,我不卑鄙行嗎?”
蘇酥說:“不過這次不許再傷害蘇打的性命?”
安太歲說:“這次隻要毀了木芒刀的元神,就等於殺死了花不敗。蘇打無殺我之心,我可以放過他。我隻想活著。”
蘇酥說:“毀掉木芒刀的元神,就等於殺了花不敗,宗主,你可有把握?”
“當然有了,”安太歲苦笑著說:“我的二弟子賈開心,被我關了禁閉,三弟子白歡喜被範無救殺了。四弟子朱喜兒,也就是那個朱蟬兒,現在背叛師門。現在我隻好讓我的大弟子去了。”
蘇酥聽到安太歲說起的大弟子,臉色立刻變成驚恐。她說:“你真的打算將他放出來,記得你關押他的時候,說過,你怕他把你吃了。”
“我用瞌睡蟲的伎倆讓他沉睡了二十年,如今他該重出江湖了。”安太歲拍拍手掌,說:“韓笑,你出來吧。”
在大殿的地上一塊方形石板平移開,出現一個傾斜石階的出口。一個平淡無奇、瘦如骷髏的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此人衣著鮮麗,不沾一點塵埃,仿佛他不是沉睡了二十年的歲月,而是睡了一晚,做了美夢,便精神飽滿地醒來了。他麵帶微笑,對安太歲彬彬有禮地說:“徒兒韓笑,拜見師父。”
“現在我們亡憂閣正是用人之際,我才舍得讓你出來,你去獨龍族地協助蓮夫人。我再送給你一個幫手。” 安太歲說著,從大殿陳列的架子上,找到一個貼著蕭紅便簽的壇子,交到韓笑的手上。
“師父放心好了,徒兒我一定不辱使命。” 韓笑說罷,居然一張大嘴,將整個壇子吞到了肚子裏,他的喉嚨如同蛇頸,吞龐然大物便會擴張。吃下東西,肚子也隻是膨脹了一下,又恢複如初。然後韓笑便轉身離開了。
蘇酥聽著韓笑漸遠的步伐,問安太歲說:“韓笑是什麽妖怪?居然有此怪異的功夫?”
安太歲回答說:“他母親是饕餮,他父親是貔貅,所以他生來便喜歡吞噬各種活物。我看到過他吞掉一隻大牛。”
蘇酥說:“貔貅是上古神獸,如此說來他的年紀不小了。”
安太歲說:“他雖是我的大弟子,但我們年齡相差不大,應該說我活了多久了,他就活了多久了。”
蘇酥說:“宗主,與花不敗這一戰,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聽到蘇酥對他的質疑,安太歲的臉色變得紫紅。但有一個人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他當然會贏。”黑衣,鬥笠,遮麵紗,之前韓笑出現的地方,一個消瘦的人在黑暗中的地下甬道走來,他身上燃燒著幽藍的火焰,所以看到他仿佛見了鬼魅般的幽靈。可以肯定剛才這個鬼魅的人與韓笑在一起。
多年來,蘇酥在江湖上也算是個狠角色,可是今日她見到這黑衣人,比起韓笑還要讓她感到恐懼。蘇酥問安太歲:“這個人是誰?我在亡憂閣的時候從未見過,江湖上也沒有聽說過此人的名號?”
安太歲沒有回答蘇酥的問題,而是對黑衣人講:“你是來殺我的?”
“我叫麻雀。”麻雀走到安太歲麵前,安太歲因為緊張開始閉嘴不談,麻雀看到了小籠子裏的蘇酥,又對安太歲說:“這就是那隻魂蠱?”
“是的,” 安太歲說,“你是來殺我的?”
看到安太歲害怕的樣子,麻雀笑而不答。
安太歲的斷臂突然開始生長,生長出新的手臂與拳頭來,同時他的身體也開始分裂,變成四個人,然後用四隻拳頭狠狠地砸向突如其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消失不見,四隻拳頭卻燃燒起藍色的火苗,瞬間空氣中彌漫起燒烤的味道。
“安太歲的拳頭能將人的血肉打穿,我可不敢硬接,”黑衣人笑著繼續讚許說,“可以一分為四,安太歲的分身術果然獨步江湖。”
分裂的四個安太歲自斷新生的手臂,四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我確定你是誰了,你不是麻雀,你是他。”說罷四個安太歲聚到一起,複原成一個安太歲。
“哦?”麻雀說,“以前我雖然是天下第一,你我卻未曾謀麵過,那你猜猜我是誰?”
安太歲絕望地說:“能殺死我的除了舍利刀,便是鑠金刀了。”
麻雀說明來意:“我不會殺你,而且會幫你除掉木芒刀的元神。”
安太歲便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你對我有用,”麻雀笑著問,“你自然知道我是誰了?對我該有個稱呼吧?”
“大王,”安太歲立刻表示臣服,作揖說,“這麽多年來,您去了哪裏?”
“我在柳刀會埋名,在等待王者歸來的時機,”麻雀對安太歲說,“以後你不必如此稱呼,我現在不是魔王了。以後,你就叫我主子吧。”
安太歲再次作揖,彬彬有禮說:“主子,您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