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試藥
“醉醫仙”白樺出手，暫時壓製了蘇清裁身上的蛇毒。在這段時間裏，蘇小凝到處去找解藥，她跑遍了鯉魚村以及周邊的幾個鎮子，卻沒有找到任何有效辦法。
一籌莫展之際，蘇小凝隻得求上了白樺。
“你不是說跟在我身邊是想要報恩嗎？我不用你為我做些什麽，隻求你救救蘇清裁，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蘇小凝神色焦急，拽著白樺的衣袖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那雙濕潤如小鹿般的雙眼任誰看了也不忍心拒絕。
白樺沉默了一陣，輕歎了一口氣，“既然是你相求的話，我本應該救他，隻是……”
他躊躇半晌，這才開口道：“隻是這毒我也沒有見過，解毒起來頗為麻煩，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個藥人，在他身上不斷試藥才能找到解藥，上哪兒去找這麽個人……”
白樺的話音剛落，蘇小凝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可以做這個為他試藥的人！”
“你？”白樺略帶猶豫地打量了一眼蘇小凝，“你可知試藥是一件多麽凶險的事？稍有不慎，你可能就會丟掉性命，得不償失。”
白樺用藥凶猛，這試藥一不小心就會弄出人命，他不想讓最親近的蘇小凝以身犯險。
蘇小凝明白白樺的意思，但她別無他法。
她扭頭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昏睡著的蘇清裁，堅定地說道：“沒關係，就用我來試藥。之前是我把他救起來的，救人救到底，他身上還有沒完成的大業，和我不一樣。”
蘇小凝堅持要為蘇清裁試藥，白樺漠然無言，最後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白樺親手熬製了各種湯藥為蘇小凝喝下去，每隔幾個時辰還要施一次金針。這些藥蘇小凝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能感受到每次喝藥過後腹部都會劇烈地疼痛，每一次施針也好像紮在了她的骨頭上，痛得她抓心撓肺，幾乎要嘔出血來。
不過是短短幾天，蘇小凝卻好像經曆了幾年的光陰，整個人氣色肉眼可見地衰敗下去，但直到這種地步，她還是咬緊牙關，沒有和蘇清裁透露半個字。
蘇清裁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好，神經思維遲鈍了許多，但就是這樣的他也漸漸發現了蘇小凝的不對勁。
在蘇小凝又一次匆匆送來藥又準備匆匆離開的時候，蘇清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沉聲問道：“你最近氣色很不好，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蘇小凝一愣，矢口否認道：“沒有啊，村子裏都太平得很，我就是為了給你找解藥多跑了幾個鎮子才累著了，隻要睡一覺就好了。”
她神色如常，甚至還朝蘇清裁扯出了一個微笑，如果忽略她那灰敗的臉色，她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蘇清裁懷疑地看了蘇小凝一眼，他知道從蘇小凝口裏大概問不出來什麽了，也就沒多說放她離開了，但他的心裏仍舊充滿疑惑。
罷了，若是蘇小凝不願意說，那就去問現在天天跟在她身邊的白樺好了。
蘇清裁拖著虛弱的身子下床，他找到白樺，開門見山地問道：“最近蘇小凝的狀態不對勁，你知道她怎麽了嗎？”
白樺手下正在磨藥的動作一頓，深邃的眸子轉向了蘇清裁。
看來蘇清裁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情恐怕瞞不得了。
白樺沉默了一陣，有些艱難地說道：“你身上的蛇毒根本找不到解藥，為了救你，她甘願試藥，現在大概是痛苦非常吧。”
聽到“試藥”兩個字，蘇清裁的腦袋“嗡”地一聲，想也沒想就揪住了白樺的衣領，雙眼噴出了怒火。
“你居然讓她試藥？！”
“這是她自願的，我也不想讓她這樣。”白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蘇清裁的雙眼，很輕易就把蘇清裁給退到了一邊。
他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領，一邊低聲說道：“她不想和你說就是不願意你替她擔心，現在都到這個關頭了，你又何苦非要來問呢？”
“她是在為我而受苦，難道你要我無動於衷？”蘇清裁咬了咬牙，轉身就要衝向門外，“我要去找她，停下試藥！”
“不行！”白樺大吃一驚，急忙將蘇清裁拖了回來。
他死死地抓著蘇清裁，一臉嚴肅地說道：“試藥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你現在想打斷這個過程，就是害了她的性命！她都為了做了這麽多了，你難道想浪費她的一片苦心嗎？！”
“可是……”蘇清裁臉色慘白，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難道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遭受痛苦嗎……”
白樺垂下眼眸，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蘇清裁差點癱倒在地，他滿臉頹廢，心裏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
蘇清裁終究還是聽從了白樺的話，他沒有阻止蘇小凝，隻是在蘇小凝每次被施針過後，跌跌撞撞跑去她的屋子裏看她。
施針過後蘇小凝總是不太清醒，要麽就是疼得在床上打滾，要麽就是目光空洞呆滯如一具木偶，從來沒有回應過蘇清裁一聲聲心疼的呼喊。
每次見到蘇小凝疼得無法呼吸的模樣，蘇清裁的胸口就一陣悶痛，他每天都默默地陪在蘇小凝的身邊，期望著這段該死的試藥趕緊結束。
就這樣，幾天之後，試藥終於到了關鍵時刻。
這一晚月黑風高，蘇小凝虛弱到了極點，她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幾乎隻有出氣而沒有進氣的份。
蘇清裁守在蘇小凝的身邊，心如刀絞，一旁的白樺也緊張地觀察著蘇小凝的狀況。
成或不成，就在這一天了。
另一邊，京城之中。
蘇清和又將老人請來了王府之中，焦急地問道：“先前你算出今天就是退潮之日，也是蘇小凝氣勢最弱的時候，現在能不能做法奪回錦鯉印記？”
“王爺放心，我當盡力一試！”
老人目露精光，擺好架勢就開始做法。
鯉魚村外平靜的海麵忽然開始躁動起來，一波又一波的潮水退去，留下了一片濕漉漉的沙地。
與此同時，正躺在床上的蘇小凝忽然痛苦地叫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