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百般狡辯
“峰哥，到底怎麽回事？”就在洪峰跟程葉、劉依賴說話的時候，吳一楠急忙地衝了進來。
“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洪峰提起公文包：“氣管都切壞了，你做好準備，凶多吉少！”
“怎麽會這樣？他前天還給我打了電話！”吳一楠的聲音打顫，眼淚湧了上來：“一點情緒都沒有，還安慰我……”
“如果不出我所料，喬子自殺背後應該有一個推手……”洪峰拍了拍吳一楠的肩膀：“這個推手你應該想到是誰了吧？這樣的案子，你原來在紀委的時候，也辦過不少。”
洪峰的話，讓吳一楠愣了一下，腦子裏閃過萬秀華的影子……
“峰哥，你說吧，我們還能幫喬子做什麽？”吳一楠看著洪峰道：“那怕有一丁點兒的希望，我也要不遺餘力地幫喬子！”
“是呀，你得告訴我們，我們怎麽做才能幫喬子？”劉依賴也把話插了進來。
“能減輕喬子罪的唯有萬秀華！”洪峰激動地說道，打開公文包，拿出一本筆記本，打開看了看，繼續說道：“問題是，現在萬秀華把所有的事都往喬子這邊推，而喬子也全部攬了下來！”
“這個傻小子！”吳一楠罵了一句，看著洪峰：“現在萬秀華怎麽樣？被隔離了嗎？”
“前麵是監視居住，喬子自殺發生生，就隔離調查了。”洪峰把筆記本放回公文包：“胡可海早都被隔離調查，也就是雙規。唉，這是一對奇葩夫妻啊！”
“奇葩？”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胡可華包養了一個情人，養了二個私生子，萬秀華也知道，還經常同桌吃飯。萬秀華跟喬子，胡可海也知道，但也從不管……”洪峰說道。
“他們是各玩各的，利益平分！”吳一楠說道。
“好了，車子在樓下等我，我回來再跟你們說！”洪峰向大家揮了揮手，便急忙往樓下去。
“到了之後，把情況跟我說說！”吳一楠交代道。
“好的，你放心吧，沒事的！”洪峰的聲音消失在電梯口。
二個小時後，洪峰走進了江山市人民醫院住院部。
在一間戒備森嚴的病房裏，喬子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洪峰站在旁邊，看著喬子完全消瘦下去的臉，一陣無言的悲傷湧了上來，原先跟喬子在一起的歡樂時光，象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
多麽好的一個人哪，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想到這裏，洪峰走出了病房，直往江山市市委去。
此時，在江山市市委，省紀委工作組三個人已經聚集在市紀委的辦公室。
江山市紀委書記為鄭重希，他也作為專案組成員排列其中。
“我想馬上跟萬秀華談談！”洪峰放下公文包，拿出了筆記本，筆記本上掛著一支水性筆。
“好的，洪書記，跟她談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這個女人不好對付！”鄭重希提醒道：“我昨天剛跟她談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潑婦！”
“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麽個厲害法！”洪峰深深地吸了口氣，想到在江山的時候，經常遇上這個女人都打招呼，而且久不時，跟她，還有喬子，還在一起吃飯，現在她以一個被調查人的身份坐在自己麵前，該是一種怎樣的情形！
在洪峰看來，萬秀華肯定很尷尬，或者以熟人的身份求自己幫忙，可是，這一切，洪峰都想錯了。
半個小時後，洪峰在一家酒店的客房裏見到了萬秀華。
此時的萬秀華比一年前洪峰見到時，消瘦了許多，臉上滿是憔悴，看到洪峰走進來，萬秀華不屑地把臉轉到了一邊。
萬秀華的這一不屑，出乎洪峰的意料，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的萬秀華還有這樣的鬥誌，她明知胡可華已經被隔離調查，走進監獄是板上釘釘的事，而她自己本身也做了許多違法違規的事，也明知逃不過法律的製裁，卻還那樣囂張，不得不讓洪峰另眼相待這個女人。
“你叫什麽名字？”洪峰直視萬秀華的眼睛。
萬秀華抬頭看了洪峰一眼，轉頭一邊：“知道了還問！”
“請你回答，你叫什麽名字！”旁邊的鄭重希加重語氣問道。
“別對我一副氣壯山河的樣子，想當初，你們見我的時候，象個哈巴狗一樣點頭哈腰！”萬秀華用鼻子哼二聲：“現在我這樣，我也不怕你們落井下石！”
“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麽名字？！”洪峰不理會萬秀華帶著挑釁性的話，再一次威嚴的問道：“如果你以這樣的態度跟我們談話，對你經後的判刑沒什麽好處，隻有加大，沒有減輕。”
洪峰的話起到了作用，萬秀華答道：“我叫萬秀華！”
第一個回合，終於把萬秀華的囂張氣焰打了下來。
“喬子自殺了，你知道嗎？”洪峰直截了當地問道：“他自殺留有遺書！”
萬秀華愕然地看著洪峰，不知是為喬子自殺愕然，還是聽說喬子留的遺書愕然。
“他自殺跟我有什麽關係？”萬秀華把頭轉到一邊，看著窗外：“我跟他的關係，都是你們杜撰出來的！”
“杜撰？”洪峰笑道：“杜撰你跟喬子是什麽關係了？”
“說我跟喬子是情人關係！”萬秀華脫口而出：“有證據嗎？拿證據出來！”
這下，洪峰徹底笑了，這個女人利用老公市長的職位撈錢是一把好手，可麵對洪峰這樣的紀委老手，卻變成了白癡。
“好，你既然把話扯入正題，我就告訴你吧。”洪峰拿出了萬秀華給喬子買的諸多保險，這些保險，如果喬子出意外死死亡的話，萬秀華會拿到近千萬的保險賠償金。
洪峰繼續說道“這都是你給喬子買的保險，受益人是你萬秀華！試問，你會為一個一般的朋友買那麽多的保險嗎？而且受益人是你！”
萬秀華冷笑了二聲：“這很正常！你去保險公司問問，象我這樣為朋友買保險的事，多的去了！這就可以證明我跟喬子是情人關係？你們是白癡吧？”
“萬秀華，證明你跟喬子是情人關係，毫無意義！證明你們共同犯罪才是根本！”洪峰聲音提高了起來，眼睛緊緊地盯著萬秀華。
“嘿嘿！”萬秀華又是二聲的冷笑：“那你就拿出我跟喬子共同犯罪的證據來！法院要事實，我更要證據！”
“現中舉縣團委書書記陳全，是怎麽當上團縣委副書記的？又怎麽轉為團委書記的？”洪峰拿出一個錄音筆，萬秀華和喬子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萬秀華：你去問問吳一楠，去中舉縣任團委副書記，他去不去？
喬子：啊，有這等好事啊，我幫他答應了，肯定去！要不然在農業局老被同事排擠。
萬秀華：讓他準備100萬人民幣吧，一年後轉正。如果還想往上升，到時候再說。
喬子：100萬？我哥肯定沒那麽多錢，別說100萬，10萬他都沒有！
萬秀華：你傻呀，誰有100萬現金呢，貸款呀。當了那個官之後，你怕沒錢嗎？一二年錢就回來了。
喬子：好吧，我去問問他。但是，除了我哥之後，還有一個人選，他肯定有錢。
萬秀華：誰？
喬子：陳全，農業局方興未局長的兒子，現在是地稅局的一個副科長。
萬秀華：好，你先問問吳一楠去不去，不去再找他。
……
聽完錄音，洪峰說道：“這就是你跟喬子買官賣官的錄音，你沒想到吧，喬子對你多了個心眼，跟你的對話偷偷地進行了錄音！”
“這是你捏造的！”萬秀華激動地一下站了起來：“喬子把一切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怎麽可能又提供這樣的錄音，你們也太小兒科了吧？”
“你坐下！”鄭重希喝斥道。
萬秀華看了鄭重希一眼，咬著牙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好吧，再讓你聽聽這段錄音。”洪峰說著，打開了又一段錄音。
喬子：萬科長，我跟我哥說了，我哥說一萬他都沒有，算了吧。
萬秀華：那你說的那個陳全呢，你找了沒有？
喬子：我找了，他說沒有問題，但是他要當麵見見你。
萬秀華：可以呀，中午在飯莊見吧。
……
萬秀華：這就是陳科長啊，我們都見過呢。
陳全：萬科長好，我聽喬子說了，就是價格有點高。
萬秀華：這個價對於你來說不高，你父親坐那局長的位置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100萬對於你們家來說小意思。
陳全：好吧，一年後保證可以轉正嗎？
萬秀華：這個肯定沒有問題，胡市長辦事你放心吧。
……
錄音放到這裏，洪峰便摁斷了，抬頭問萬秀華：“還要聽嗎？我這裏還有大量的你在單位貪汙、幫人調動收取錢財的諸多錄音……對，你說得沒錯，喬子在你的威逼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了下來，可是，喬子卻把你的這些犯罪錄音保存在一個硬盤上，我們搜他家的時候，搜出來了。”
“這隻是對話，我什麽時候收錢了？朋友之間聊聊這些話題也是有的，可是，我沒有收錢！”萬秀華抬起頭，直視洪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