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車前,周奕森打電話:“簫離,過來來三院,最好叫你那個什麽,夏白,也一起來,記住,隨時向我彙報情況。”

  司機阿勇已經打開車門,周奕森打完電話後,彎腰上車。

  阿勇說:“總裁,剛才電話中老爺子說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接,問我你在幹嘛,我說你忙,老爺子說是很忙,都忙到醫院裏去了。我覺得他似乎知道的不少了,再加上那個周乾森在一邊煽風點火,我怕遲早老爺子會真動幹戈……”

  一邊說一邊開車,一邊審視前視鏡裏的周奕森。

  周奕森沉悶,臉色低沉,車裏彌漫著沉重的氣氛。

  阿勇努力試探的說:“總裁,你對郗曦小姐已經夠好了,早就超出了你的做派,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會嗎?”

  “會的。”司機點點頭,看了看前視鏡裏的總裁麵容,不敢再多說話,繼續開車。

  在政界,人們對官員的司機褒貶不一,但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這個官員是什麽級別,他的小車司機便‘相當’於什麽級別。”我想說,在企業以及別的領域,司機的位置又何嚐不是這樣?

  周奕森的司機也是和簫離一樣是周奕森多年帶出的,一路走來,早已經是鐵哥們的關係。在周氏集團其他的關係看來,司機阿勇和簫離都屬於總裁派的,都是和總裁親密接觸的、綁在一起的利益共同體。

  阿勇和簫離當然也知道這之間的利害關係,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對總裁的衷心自是沒話說,周奕森呢,也對他們深信不疑。

  所以,阿勇和簫離在周奕森麵前,比別的員工要圓潤的多,瀟灑的多,如果周奕森高興,偶爾的他們倆還可以和他開開玩笑。

  看周奕森一路長籲短歎,皺眉不展,阿勇當然心裏沉重,想著怎麽才能讓周奕森高興一點兒呢?可是,眼下這陣勢,他也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

  大廳裏,周奕森麵色凝重而立,前麵搖椅上是他的爺爺周忠,一邊側椅上坐著的是他該是的弟弟周乾森。

  周乾森大腿翹到二腿上,一晃一晃的,對周奕森說:“哥啊,我剛回來爺爺就問我你在哪,不巧的是我剛好又看見你和你那位郗曦小姐風馳電掣的趕往醫院,到底怎麽了嗎?那麽慌?郗曦小姐的臉都變白了,出什麽事了嗎?”

  周奕森麵不改色,問爺爺:“爺爺,你找我回來,請問有什麽事嗎?”

  周忠的一雙眼睛一直在老花鏡後麵目光炯炯的看著周奕森,現在聽他這樣問,逼視著他,說:“回答弟弟的問題!”

  周乾森本來看到周奕森直接忽略了他無視了他,心裏正在咬牙切齒的氣惱,現在聽到爺爺這樣說,臉上馬上笑顏逐開,唇邊蕩漾著譏誚,又問了一句:“是呀,哥哥,人家在問你話呢?”

  周奕森不卑不亢的回答:“爺爺,是這樣的,我公司的一名員工,她父親病了住院了,剛好我得知了這條消息,又剛好在她的公司,所以就拉了她一程,如此而已。”

  “哼!誰信!”周乾森聽到他輕描淡寫的如此回答,晃蕩著的腿立馬不晃了,嘴裏跑出了這幾個字。

  “你是說你不信嗎?那可以去打聽一下呀,必要的話渾水摸魚,或者乘風作浪,都可以,來吧,我會隨時恭候。”


  周奕森這樣一說,也就是說,他知道了周乾森在一邊搞小動作,在挑撥離間他和爺爺的關係,這樣將動作鬧大,擺到了桌麵上,周乾森就不可逆轉的轉為下風,而爺爺呢,就不會太輕信了周乾森的話了。

  事情大打折扣,沒有達到周乾森的目的。甚至還惹了一身騷。

  周乾森氣憤的站起,指著周奕森:“你——”

  “怎麽?讓我說中了嗎?”周奕森不依不饒,“你家裏家外的女人是比我多,而我怕髒怕得病,隻是常用了幾個而已,這能說明什麽呢?”

  周奕森的軟刀子句句刺向周乾森,周乾森麵色煞白,他趕忙看向爺爺,發現爺爺的目光沉斂,麵色嚴峻,就腿一軟,趕忙撲向爺爺,抓住周忠的胳膊說:“爺爺,你看哥哥他,我隻是實話實說,沒想到哥哥他卻惱羞成怒,胡說八道,爺爺你替我做主呀……”

  “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爺爺製止了周乾森繼續說下去,反而讓他出去,周乾森無奈懊惱的拔腿就走,路過周奕森時,冷哼一聲說:“咱們走著瞧,看看是你的專情好啊還是我的濫情好?”

  爺孫倆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最後周忠說:“我老了,周氏家族和周氏集團就要靠你們小輩了,我隻想說的是,專情不好,對家族和集團不是好事,你可能還會對我的獨斷和冷酷無情恨著我,恨我拆散了你的爸爸和媽媽,致使你媽媽年紀輕輕就香消玉勳,可是,我不後悔,因為沒有我的鐵血手腕,就沒有周氏家族和周氏集團的今天,我一個人做惡人,卻換來了事業的蓬勃發展,不好嗎?”

  像是問他,也像是問自己,總之周忠抒發了“大公無私”的情感,這中間,周奕森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恭敬如一的站著聽著。

  最後,周忠聲如洪鍾的對周奕森說:“男子漢大丈夫要以大局為重,以事業為重,不要給人留下軟肋,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商場如戰場,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懂嗎?”

  周奕森恭敬的說:“知道了,爺爺,我會努力的。”

  “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周忠擺擺手,一個下人走過來攙扶起他往裏間的住室去了。周奕森倒著退出來,一退出來就趕忙掏出手機,發現簫離發來了短信“已安,勿念。”頓時心裏輕鬆了不少。

  回到樓上自己的屋子裏,周奕森將自己扔到了寬大的床上,拿出手機回信:“晚上十點MY見。”

  腦子裏又想起了阿勇說他的話,“總裁,你對郗曦小姐已經夠好了,早就超出了你的做派,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會好的。”

  早就超出了自己的做派。是呀,以前他對任何人,男女老幼,哪有半點的同情心?誰阻遏他,他就不會讓他好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爺爺才對他刮目相看,將偌大的周氏集團交給他;也正是因為如此,弟弟周乾森才不敢對他輕舉妄動,一直貌合神離的搞點小動作。

  難道爺爺說的軟肋就是他對女人的這點“放不下”?

  想到這裏,周奕森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的話,他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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