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惠王大怒
“嘭!”到底是惠王妃慢了一步,淩楓麵色青白的摔在紀雲舒麵前。
紀雲舒沉聲命令:“快點給他診脈!”
幾名禦醫聯合上前,將惠王妃擋在外頭,她似乎想要衝進去,不斷嘶聲大吼:“你們不要碰我兒子,我殺了你們!”
紀雲舒回頭提醒她:“惠王妃,你要記清楚,這是九幽朝,而不是大漠!”
惠王妃滿目猙獰,一雙拳頭霍然握的死緊。
片刻之後,就有禦醫焦急的聲音傳來:“此脈象良久才跳動一下,是為屋漏脈,呈危重之勢,若是不加以治療,隻怕命不久矣啊!”
如此大的反差幾乎驚呆眾人,明明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重病難治呢?
惠王妃也迅速反應過來,她厲聲怒斥:“紀雲舒你這個賤婦,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兒下毒,我要殺了你!”
紀雲舒十分佩服她的機智,關鍵時刻,還能蠱惑人心,試圖把罪責栽贓到自己的頭上,隻是她又怎麽可能會無動於衷,她淡聲開口:“我如果真的要害他,又豈能讓他留口氣在?”
為首的禦醫也沉聲開口:“惠王妃,小世子乃陳年舊疾,而且是胎裏帶,想必在母體的時候,就已經如此。”
惠王妃麵上青白交錯,她沒想到這次自己輸的這般徹底,她該怎麽做?她要怎麽才能帶著兒子毫發無傷的離開?
就在她著急思索的時候,那些圍觀的百姓就已經跪在地上大喊:“求月王妃讓凶手伏案,還我們一個公道!”
惠王妃艱難開口爭辯:“不,怎麽會這樣,他怎麽突然犯病?”
紀雲舒轉頭看向她,凝重開口:“因為是我出言相激,他的病在平常的時候,的確是跟一般人無二,隻是當他的情緒經曆大怒大喜之後,便會爆發出來,其實他這個病,有別的法子可以治療,你一開始就誤入歧途,惹下禍端!”
“不!”惠王妃嘶聲慘叫之後,兩眼一翻,登時暈死過去。
刑部尚書沉聲怒喝:“即刻把他們母子二人收監,派兵包圍整個惠王府!”
百姓們的情緒開始沸騰起來,他們紛紛站在大堂門口,久久不肯散去,他們紛紛哀求:“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們要親眼看著凶犯伏法!”
刑部尚書連忙出聲安撫:“你們要相信月王妃,相信朝廷,九幽鐵律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隻要查清事實,即可嚴懲,絕不姑息!”
得到他的保證,百姓們這才散開。
紀雲舒和刑部尚書兩人回到後堂,他憂心忡忡的詢問:“月王妃,如今算是證據確鑿,惠王世子要如何處置?”
她毫不猶豫的開口:“殺!”
刑部尚書眸光閃了閃,遲疑呢喃:“就怕阻力不小,眼瞅著是他認祖歸宗的節骨眼,朝中隻怕會有人反對!”
紀雲舒挑眉看向他:“就是要讓那些魑魅魍魎全都蹦躂出來,不然皇上如何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惠王所收買?”
刑部尚書眯了眯眼,讚同道:“月王妃說的有道理!”
原本養傷毫不知情的惠王在得知消息之後,急怒攻心之下吐出一口烏血,他用力閉上眼睛,極力忍受中翻騰的思緒,好不容易才緩緩平複。
他掙紮著起身,看到他要穿鞋子,旁邊的管家趕緊上前幫忙,卻被他一腳踹出去老遠。
哪怕管家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敢吱聲,隻是弓著身跪伏在地上。
惠王冷聲命令:“備馬車,去陳禦史府上!”
管家不敢說外頭被官兵包圍,隻得領命去準備。
惠王被人攙扶著來到門口,有不少官兵就擋在了他的麵前,冷然開口:“整個王府已經被查封,沒有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惠王肥胖的麵容上帶著一抹諷笑,他從容不迫的詢問:“不知道刑部有沒有定了我兒的罪?”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之後才用力搖頭,由官差統領率先回答:“王爺,你也不要為難卑職,卑職隻是奉命行事,還請多擔待!”
惠王搖頭:“本王是想擔待你,可奈何有人已經欺負到本王頭上來了,這口氣真的是不能忍啊,回到這九幽朝,本王孤立無援,能怎麽辦呢?還不是得四處去求人啊?總不能真吞下這平白無故的冤枉吧?”
官差統領也不敢強硬阻攔,連忙詢問:“不知道王爺這是要去哪裏?卑職親自護送你前往,也省的你在京城迷路!”
惠王也沒想隱瞞,便緩緩回答:“去陳禦史府上吧!”
官差統領一邊派人去給紀雲舒稟報,一邊親自帶兵護送,那陣仗在京城的官道上十分矚目。
惠王眯眼坐在馬車裏麵,看似平靜無波,但是內心裏卻是激烈翻騰,原本以為勝利在望,卻沒想到一下子就被打落到塵埃,還把他唯一的兒子算計進去了,淩景月可真狠呐。
“嘭!”他一巴掌砸在旁邊的茶幾上,任由茶碗碎裂,刺傷了他的手,也半點沒有在意,他的心已經被仇恨包圍,他暗暗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淩景月夫妻折磨死。
鮮紅的血落在茶幾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片刻之後,他才拿出錦怕認真擦拭血跡,眸光平靜,就好像不是傷的自己那般,當年被逐出京城的時候,他傷的比現在還要厲害,可他能在絕處逢生,並卷土重來,這就說明,他是有足夠的心智跟那些人周旋。
他譏誚的勾起唇角,淩景月兩口子果然是不吃虧,才剛回來,就給他送了那麽一大份禮物,用來報複他一路上的追殺啊。
片刻之後,外麵就已經響起官差統領的聲音:“回稟王爺,陳禦史府上已經到了。”
惠王將滿身的淩厲率先隱藏,等下去的時候,便已經成了步履蹣跚,滿目含淚的落魄王爺,他將全身的重量放在屬下的身上,顫聲呢喃:“如今怕是隻有陳禦史能救我的妻兒啊!”
陳禦史看到他的時候,勃然變色,他迅速上前親手將他扶住道:“惠王,你身體不是還沒好嗎?怎的這般倉促出門?你有什麽事情,派人招呼微臣過去就行啊!”
惠王用袍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伸手握住陳禦史的胳膊道:“陳大人,若非走投無路,憑著本王的銳氣,又怎麽能這般狼狽出門?你看到那些官差了嗎?說的好聽是一路護送,其實就是監視啊!”
陳禦史早就聽說刑部審理孕婦失蹤案,他是怎麽也沒想到會把惠王妃和小世子牽連進去,他正疑惑的時候,惠王已經求上門。
他連忙說道:“微臣扶你進屋去說!”
官差統領試圖跟上去,卻被他厲聲訓斥:“誰給你的狗膽?就連本官也要監視進去嗎?你敢再往裏走,就打斷你的腿!”
官差統領嚇了一跳,連忙躬身行禮:“卑職不敢!”說完,便退至一旁。
將惠王帶進屋,敏怡夫人就擔憂迎上前來,凝眉詢問:“這是怎麽了?”她的語氣平和自然,絲毫沒有見到一朝王爺的恭敬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