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心疼壞了
紀雲舒心裏真的是痛死了,她恨極了大漠王,把他大卸八塊剁碎了去喂魚的心思都有了,他怎麽就敢讓她心心念念愛著疼著的人受傷呢?她真的是寧願這些傷都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她在縫合的時候,一直忍著疼痛的淩景月忽地渾身顫抖了一下。
她極力忍住洶湧而出的淚水,將心疼狠狠壓下去,強自鎮定心神道:“你若是覺得很疼,就抓著夜隨風的手!”
夜隨風連忙把手遞過去,還不及出聲,就被鐵鉗握住,疼的他險些沒嗷嗷直叫。
趁著此功夫,紀雲舒已經把斷掉的手筋全都縫合完畢,她的速度極快,精神處於極度高度緊張的狀態,眼裏隻有淩景月受傷的胳膊,再沒有其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額上的冷汗不斷冒出,這讓淩景月很是心疼。
沒有受傷的右臂想要給她擦汗,卻被她厲聲訓斥:“不許動!”
他整個人僵在那裏,幸好有眼力價的夜隨風將錦怕拿過去,毫不猶豫的伸手給紀雲舒把汗水擦幹淨。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紀雲舒弓著腰的姿勢都沒有變過,她飛針走線,將所有斷掉的筋脈全都仔細縫合。
旁邊觀看的禦醫歎為觀止,像是這種傷口落在他們的手中,除了止血之外,便隻有殘廢一途,因為在他們的眼裏,筋脈是根本接不上的啊。
偏偏紀雲舒不但接上了,甚至還縫合的十分完美,她的醫術不可不說還真是精湛。
夜隨風與有榮焉,那可是他的師父啊,如果不厲害,怎麽可能有資格做他鬼才神醫的師父?隻不過她這一手縫合術簡直是太完美了,一定要學到手才行。
就在淩景月實在是心疼紀雲舒,想讓她趕緊停止治療去休息片刻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夜隨風,趕緊把絲線剪掉,快!”
夜隨風不敢怠慢,迅速聽從她的命令,當他將絲線剪掉的那一刻,就看到紀雲舒長鬆一口氣,整個人下意識往地上栽去。
“舒兒!”淩景月單手將她抱緊在懷中。
她昏迷之前還在說一句話:“傻瓜,誰讓你接我的,若是碰到傷口可怎麽辦?”
淩景月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發覺她已經累到虛脫,身上都是冰的,就好像是從冷水中浸泡過那般。
紀雲舒隻覺得身處水深火熱當中,眼前有很多人在大聲埋怨她:“是你害死的我們,我們死不瞑目啊!”
先是寧冉,接著便是惠王,然後再就是淩楓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殺了我,你也不得安寧,我外祖父的鐵蹄肯定會踏上九幽疆土,你們全都會成為他的俘虜!”
夢境交替,她似乎看到淩景月敗在大漠王的手中,勾魂刀將他全身上下割的血肉模糊,她悲憤大喊:“不要傷他,我殺了你!”
她猛然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滿臉猙獰的醒來,整個身體毫無預兆的彈起。
守在她旁邊的淩景月麵色急變,迅速將她撈進懷中安撫:“舒兒別怕,我在你的身邊,我在呢!”
紀雲舒理智回來,在看清楚他容顏的那一刻,她原本繃著的情緒忽然釋放出來,她嚎啕大哭。
淩景月將她用力抱緊,伸手在她背上慢慢拍著,柔聲說道:“我這不是沒事嗎?快別哭了,眼睛腫了,夜隨風又該笑話你了!”
紀雲舒下意識呢喃:“他敢,我不踹死他啊!”
淩景月失笑,還能這般說話,那就是情緒緩過來了,隻不過,一直她都以堅強示人,猛然看到她這般流淚痛哭,他隻覺得渾身的傷痛都不算什麽,因為一切都值得。
他溫聲保證:“將來為了不讓舒兒掉眼淚,我也絕不能受傷!”
紀雲舒伏在他懷裏說道:“是,你真的是嚇死我了,我當時把大漠王那個老混蛋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他膽敢傷你,簡直是找死!”
淩景月搭腔:“這一戰也算是有收獲,至少摸清了他的實力,將來在戰場上碰到,也不會措手不及!”
紀雲舒凝眉沉吟:“我感覺,他可能也受了傷,不然為何那麽好的機會,怎麽就跑了呢?他應該不是為了寧雲退走!”
淩景月伸出右手捏了捏她鼻頭道:“你管他做什麽?他是生是死,都跟咱們沒有半點關係,他若是執意因為此事挑起戰爭,九幽朝的軍隊也不是慫包。”
紀雲舒還不及說什麽,外頭就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王爺,皇上那頭派人來詢問王妃娘娘可清醒過來了?”
淩景月自責說道:“糟了,皇上擔心你突然暈倒,好不容易我才把他給勸回去,再三許諾等你清醒過來,就命人進宮回稟,哪成想,光顧著跟你說話,就忘光了!”
紀雲舒連忙擦了擦眼淚道:“那快點讓宮裏的人進來吧!”
不多時,就見小內侍陪著笑臉走進來,恭敬行禮道:“皇上惦記著月王妃,讓奴才送來不少補品,務必看她一眼之後,再回去稟報!”
紀雲舒迅速開口:“你回去告訴皇上,別讓他費心,我就是一時間累著了,多休息一陣子就會好起來啦!”
小內侍點頭:“皇上還交代也讓月王爺在家裏好好養傷,朝中的事情,就不用他在管了,等什麽時候好了再辦!”
淩景月看了紀雲舒一眼:“我是托你的福,皇上終於肯放人休息!”
小內侍不好待太久,規矩行禮之後便自行告退。
臨走的時候,紀雲舒還給了他一些打賞,讓人深更半夜的走一趟,這心裏還真是怪不落忍的,不過這也正好說明兄長在乎她啊。
兩人躺在床榻上,淩景月湊在她耳邊低聲詢問:“舒兒,咱們之前說過的承諾,是不是該兌現了啊?”
紀雲舒聽完,瞬間就瞪圓了眼睛:“你行不行?胳膊都傷成這樣了啊?”
淩景月如玉的麵容上就閃過一絲複雜,單手捏緊她精致的下巴詢問:“我是傷到胳膊,又不是傷到別的地方,怎麽就不行了?再說了,你對男人說這兩個字,是看不起嗎?”
紀雲舒苦哈哈搖頭:“淩景月,我真沒那意思,咱能不能不作啊?你這傷真的是我好不容易才治好的,萬一碰到,那可就麻煩了!”
淩景月毫不猶豫的反問:“那你說,離著天亮還早著呢,咱們躺一張床榻上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