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禦史囂張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明白,她是瘋了嗎?竟然阻止皇上最重要的人進去,隻要她們一開口,她的這條小命就真的保不住啊。
但轉念一想,如果她家小姐得了皇上允準入宮,那她的身份豈不是水漲船高?皇後身份雖然尊崇,可到底是不會下蛋的雞。
試問這皇家誰會讓這種殘缺的女人做主後宮?她的後位遲早是被廢掉的啊。
而自家主子福澤綿長,且有蘭禦醫親自調理身體,但凡被皇上寵幸,就肯定會懷上他的孩子,到時必然母憑子貴。
為了能讓小姐高看自己一眼,今天就算是拚了命,也得阻攔她們去禦書房破壞好事。
思及此,她連忙跪爬到皇後的麵前,哀泣說道:“你最是大度良善,隻要你願意成全我們家小姐,待她將來入宮,必然敬著你!”
薑皇後聽的她這句話險些沒噴出一口烏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嘲諷的揚起唇角道:“你怎麽就如此篤定她能進來這皇宮?”
那小丫鬟喃喃爭辯:“你不能替皇上孕育子嗣,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啊!”
“啪!”薑皇後身邊站著的小侍女迅速衝過來,狠狠抽了她一巴掌,直抽的她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她怔怔詢問:“為什麽要打我?我明明說的是實話!”
紀雲舒冷笑出聲:“這蘭禦醫胡亂造謠,看來他這行醫的資格也是走到頭了,我現在取消他的禦醫品階,重回醫藥司發落!”
被打的滿臉是血的小丫鬟這才察覺到自己闖了大禍,不但連累了自家大公子沒了前程,甚至還得罪了眼前的月王妃。
紀雲舒再沒有理會她,直接拉著薑妍兒的手腕快步往禦書房走去。
可是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屋內傳來的輕柔說話聲,薑妍兒卻猛然頓住了腳步,她有些膽怯。
紀雲舒轉頭看向她:“怎麽?難不成你真想讓那個勞什子蘭傾城踩到你頭上去?你不孕的謠言傳出,蘭家功不可沒!”
薑妍兒淒楚的囁嚅:“可我害怕惹了皇上不喜,明明身體不濟,還攔著不讓外人進宮,那蘭禦史肯定會指責我善妒!”
紀雲舒用力按住她的肩膀叮囑:“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除了我皇兄,你不用顧忌任何人的看法明白嗎?”
薑妍兒悄然握緊了手裏的錦帕,許久之後才定了定心神道:“好,就聽你的,這一次為了我深愛的男人而戰!”
看到她突然挺起來的脊背,紀雲舒彎眸輕笑:“這才對,你現在的氣勢才配做我紀雲舒的大嫂,而屋裏的那一位,哪怕她再有本事,也不過是為了攀高枝往上爬的心機婊而已!”
兩人並肩走進禦書房內,倒是讓淩青帝頗有些意外,他驚喜詢問:“舒兒?你怎麽跟皇後一起過來了?也沒提前命人通稟一聲,朕好為你準備香茶和點心啊!”
紀雲舒不動聲色的說道:“我隻是進宮探望皇兄,卻沒想到蘭禦史竟然攜了女眷進宮麵聖,今兒個是什麽日子啊?”
須發皆白的蘭禦史麵色頓時有些難看,他合成聽不出月王妃是嘲諷他呢,畢竟這私自攜帶女眷麵聖,不合體統。
他身為禦史,明知不可為偏為之,有徇私的嫌疑。
蘭傾城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迅速起身行了跪拜之禮,並趁著小宮婢前來奉茶的時候,迅速伸手搶過,恭敬的捧到皇後麵前道:“臣女素來聽聞皇後娘娘身體不適,不知道現下可好些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故意惡心薑妍兒,並告訴眾人,眼前這位皇後的隱疾,大家都心裏跟明鏡似得。
薑妍兒伸手握住她的茶,頓時覺得有些燙手。
哪成想,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這位容貌明媚的女子眼底劃過一抹冷厲幽光,伸手狠狠掐了她一下手腕,端在她手中的茶盞就朝著蘭傾城的小臉歪了下來。
“啊!”蘭傾城發出一聲驚叫,迅速偏頭躲開,但是依舊茶灑滿身,那好看的衣裳頓時染滿了水漬。
坐在旁邊的蘭禦史頓時大怒,他厲聲大吼:“皇後娘娘,你誠心是要毀了我女兒的容貌嗎?這麽滾燙的茶水潑了她滿身,你怎的如此狠心毒辣?”
薑妍兒咬牙怒斥:“我哪裏有,是她明明掐我的手腕,我因為太疼所以才沒端好茶盞,你怎麽能汙蔑我?”
蘭禦史冷笑連連:“皇後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臣的女兒自小就有教養,我們大家都看到她是恭敬的為你奉茶,你卻倒打一耙,你就算嫉妒她,也不該用如此陰損的手段!”
蘭傾城那雙如煙如霧的眸子裏麵滿是委屈,她柔弱的說道:“爹爹,你不要指責皇後娘娘,的確是我的錯,我磕頭道歉便是!”
蘭禦史心疼女兒這般委屈,他迅速跪在淩青帝麵前道:“皇上,我女兒溫婉賢良,她寧願自己受委屈也要維護皇後娘娘的體麵,你一定要為她主持公道啊!”
紀雲舒再看不下去,伸手猛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那上麵的茶碗都跟著劇烈跳起來,嚇的蘭禦史渾身一顫。
他轉過頭忌憚的瞪向紀雲舒:“月王妃何必動怒?難道你覺得老臣說的不對?”
身為當朝禦史,他早就對眼前的女子隱有不滿,九幽朝第一妒婦,竟然不讓王爺娶側妃,當真是做了壞的典範。
淩青帝受她影響,竟然也打算後宮隻留皇後一人,簡直是要違背老祖宗定下的規矩。
紀雲舒沒有理會他眼底的怒意,冷然開口:“蘭禦史,照你這意思,是皇後娘娘故意欺負你女兒了對嗎?”
蘭禦史毫不猶豫的點頭:“不錯,老臣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是她打翻了茶碗,讓我女兒澆了滿身的水漬,如此狼狽!”
紀雲舒快步走到薑妍兒的麵前,伸手撩起了她的袖子,她的手腕子上赫然就有兩道淤青的痕跡,因為她皮膚自小較為敏感,所以那掐過的淤青尤為明顯。
她迅速揚起,凜冽的雙眸掃視著蘭禦史,一字一句的提醒:“你現在看清楚,她這手腕子上的傷是如何來的?”
蘭禦史半點慌亂都沒有,他譏誚拂袖:“誰知道她在哪裏磕著或者碰了,興許是她自己現下掐出來的也有可能,總歸是要栽贓在我女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