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會對你溫柔的
他臉上難掩錯愕。動了動手指頭,發現身體僵硬得像結了冰似的。
“你——這是、什麽?”他發現連舌頭都打起了厚厚的結,說話都難以連貫了。
阿九得意洋洋的湊近他,小手輕佻的劃過他俊美的臉龐,說道:“這是獨家自製,僵屍粉。你可是我第一個體驗對象哦,有沒有感到很榮幸?”
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竟然在自己身上撒藥。
阿九似看出他的心思,笑眯眯的道:“對於你們這些動不動就往身上撲的人,這無疑是讓你們最沒防備的方法。”
他表情古怪的看她,半天沒說話。
阿九頑皮的指尖戳著他僵硬的臉皮,說:“我早就提醒過你呀,別碰我,哎,你們這些男人,也不知是自信呢還是自負呢,總不聽人勸。”
她坐在他旁邊,端睨著他那張臉,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很像啊!如果說上官絕世是邪魅狂狷,那麽,你就是……”她歪著腦袋故作思考的模樣,很是可愛。
“嗯,神秘而幽漠冰冷的氣質。尤其這雙眼睛,透著頹靡的魅惑,卻又極度的危險。”阿九指尖移到他眼睛旁,無懼於他的瞪視,嬉皮笑臉的說:“誒,你這眼睛生得真是古怪。乍一看是幽藍惕透的,有時又是黑藍色,像極了黑漩渦。喂,你會不會魅瞳術啊?用眼睛魅惑人,或者用眼睛殺人那種?”
她天馬行空的想著,完全不顧男人陰暗冷沉的臉色。
“哎呀呀,別用這樣的眼神瞪著我。你們這些道行深的老江湖,難道沒聽過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句話麽?嘖嘖。”
什麽叫小人得誌。
嗯,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子。
“你放心啦,我呢,也不會為難你的。不過,你今天真的把我害得好慘,我總得平衡一下吧。”
阿九低頭看了看被破壞的衣服,這樣一直揪著實在不方便。眼睛骨碌一轉,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見他蠢蠢欲動,似要衝破藥力的控製。這家夥當真非泛泛之輩呢,這種小兒科,怕是不能完全製住他。
阿九勾起嘴角,眼底掠過一抹狡頑的光芒。抬手從發間拔出一根銀針。
察覺她的意圖,男人緊緊蹙眉,僵硬的身體動作的輻度越來越大。
阿九見狀,毫不猶豫的將麻針刺進他的身體。
“你放心,這沒毒的。時間一到,會自動解除。”阿九眨著無辜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魅力四射的扇呀扇。爬跪到床上,動手剝起他的衣服來。
“你損壞了我的衣裳,總是要賠的吧。我也不收你銀子,你這身衣服我就將就將就吧。”
“你——”他艱難的張著嘴。
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吃女人的虧。
這隻狡猾的小狐狸!
“嗯?有何指教?”
“敢——”
“嘖,這個時候就不要逞口舌之能了。乖乖配合,我會對你溫柔點哦。”她露出狐媚狡詐的笑容,十足美麗的小惡魔。
他陰冷到了極點的眼神,恍若索命閻羅般。
“哎呀呀,好可怕的眼神喔~~你可別嚇到我哦,不然我分分鍾失去理智,做出失手的舉動來,那就後悔莫及了。”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演技堪稱天衣無縫,在逞勇過後,又不甘的懊惱,裝怯慌措,成功的讓他卸下戒心。
一切算計,本隻當成是頑劣的惡作劇,可是,現下看她那表情,方驚覺接下來的惡作劇必將讓他永生難忘。
阿九順利的剝下他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可惜身形相差太大,她用腰帶緊緊係後,又卷起袖子,可及地的下擺,讓她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般,可愛又滑稽。
她也顧不得什麽美觀了,隻要能遮住春光就好。
阿九瞥了一眼上身赤裸的男人,笑眯眯的托著下巴,佯裝夫子般語重心常的說:“你呐,也不要記恨於我。我好歹也是給你上了一課,這個教訓告訴我們,即使自己處於優勢,亦不可有勝算在握的高枕無憂之心,低估對方,瞬間的疏忽便會招致失敗。這個就叫做……驕兵必敗!”
她微傾身子,一身的柔嫩馨香特別免費贈送,繼續說道:“我知道以此要脅你解除我和睿睿的控製是不可能的。但,你總得讓我出了這口氣,我才能心甘情願的繼續為你做事,是吧?”
他瞪著她那囂張的小臉。
“還瞪我,一會讓你求饒!”
“你想做什麽?”他聲音緊繃。
耶,居然還能說出話。不錯嘛!這個男人的內力不可小覷。唔,她可不能再繼續跟他蘑菇下去,不然一會他恢複了,她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阿九低下頭,一張精致的小臉綻放著算計的光芒,綿軟的嗓音媚骨萬千,誘人的嘴兒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說道:“當然是好好回報你嘍~~”
琉璃般的璀璨眸中,透著狡黠的精光,該死的可恨,卻又該死的……迷人!
男人全身緊繃,蓄著一觸即發的怒氣。幽藍的眼眸變得深暗,炙人的視線仿佛要穿透空氣燒得片甲不留。
縱然是精明如他,也猜不透這個女人此刻想玩什麽花樣。
隻見她轉身在屋內轉了一圈,找來了筆墨又踅回來。
她拍拍他繃緊的肩,笑靨如花,美得撩人,媚得銷魂。
“我跟你說喔,其實我從小就很有繪畫天份,我的夢想就是長大後當一名畫家。我上次,還在宮裏完成了一副創世佳作。不過呐,我覺得那個太沒創意了。我覺得……裸體藝術才有挑戰性。今天,你就替我實現願望吧。”
她一邊磨著墨研一邊說著,瞧見他不安份的想做垂力掙紮,她嘟著嘴兒輕斥,“哎呀,你別亂動嘛……”埋怨的語氣格外嬌嗲酥軟。
“你……最好適可而止!”猜出她的意圖,他寒聲警告。
阿九眨眨羽睫,一派無辜的說:“適可而止?怎麽寫啊?”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毛筆在他身上隨意的一劃,“是不是這樣寫的?”
她笑眯眯的抬眼,卻撞進他那雙冰寒懾人的眸子,讓她的心不由得輕顫一下,一副恍若受到驚嚇般輕拍著胸脯,嗔道:“眼睛瞪這麽大幹啥,嚇我一大跳!”
他麵如冰霜,滿目怒光使那妖異的瞳眸更加的詭魅駭人。
阿九盯著他的眼睛,說:“雖說在我們那,這種眼瞳並不奇怪。可是你的五官看起來是很純正的東方血統,眼睛怎麽會是這種顏色咧?”
她的話,又再度踩了他的禁區。這雙眼睛,一直是他永遠也無法抹去的恥辱象征!
他氣血翻騰,臉色駭人,打算灌注全身內力,即便最後會傷了自己,也在所不惜。他一定要給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深刻的教訓!
然而,就在狂風暴雨來襲前,那張惱人的小嘴又輕聲道:“不過,真的很漂亮呢!像大海,又像寶石,讓人想要收藏。”
以柔克剛,化解了一場風暴,讓原本要發飆的他突地怔然。
“喂,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你的身份啊?興許我能不計前嫌,放過你哦。”
他抿唇不語。
“還真是個死硬派呐。那你告訴我名字也好啊,總不能讓我一直喂喂喂的叫你吧!”
皺眉,是他麵部唯一僅有的變化了。
半晌,他才生硬吐出一個字:“離。”
“離?”她不滿的戳了戳他,“我說的是你的名字。”
他瞪了她一眼,“離。”
阿九愣了下,旋即機靈的反應過來。“哦~你說的是你的名字麽?你也叫離?”
她被搞懵了,皺眉喃道:“咋名字一樣?”
他幽幽睇著她困惑的小臉,思緒回到了從前。
遇見她那年,她五歲。他是在山腳下撿到她的,全身是傷,昏迷不醒。他照顧了她七天七夜,醒來,那丫頭卻什麽也忘記了。
故而,她便順理成章的留了下來。至此,她成了他的小跟班。
剛開始,他跟她很少說話,漸漸的,他隻叫她喂。後來,改成了丫頭。他成年之後,他正式給了她名字。
叫不離。
而他,叫南宮離。
她很乖順,從來不會反駁他的話。將她送來南梁國時,她也沒有異議。甚至,為了讓他安心,還吃下了蠱毒,發誓永遠不會背叛他。
但,想著現在的她,他沒心情,也沒精力跟她解釋。
“離……”她又念了一遍,嗓音甜美而輕柔,仿佛有四兩撥千斤的力量,輕易轉移了他的怒氣。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忽悠我呀~”阿九擺明不相信他。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浪費時間。”
她接下來的舉動,又讓他臉色再度轉冷。
阿九為了慎重起見,將他的手腳用布條分別綁住。
阿九微傾身子,很專注地用毛筆沾著墨,然後抵著下巴,狀似思考該璉什麽。
她對他的瞪視毫不畏懼,反倒懊惱地數落他一句:“你一直瞪著我,眼睛不累嗎?你這樣很影響我作畫的心情誒。”她嘟起嘴兒埋怨一句,然後戳了戳他的腹肌,又調戲一句:“沒想到你皮囊耐看,脫光了衣服也同樣有料。”
赤裸的上身,每一塊肌肉都是力與美的結合,尤其是那八塊腹肌,剛硬完美,蘊藏著原始的爆發力,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嗯……你說我該在你臉上畫點什麽好呢?不如在你身上畫頭虎王,臉上嘛,就畫個王八怎麽樣?至於雙手嘛,就畫些花花草草,下身嘛……你有什麽靈感嗎?”
他嘴角抽筋,咬牙切齒,衝破發麻舌頭的束縛,切齒寒聲:“你要是敢這麽做,我絕對不饒你。”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就照剛才的畫好了。”
阿九正準備繼續下筆,忽地靈光一閃,想起了上官悅寧,頓時改變主意道:“依我看,不如在上麵畫副春宮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