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就象夢一樣
楊小玲不勝酒力，早就安靜地趴在酒桌上了。
吳豔已經微醺，忽然有點內急，就離開宴席去找地方。
等一身輕鬆出來，沒想到走錯了門，不是荷塘，居然是另外一個境地。
嗯，這地方不錯，似乎是一個後花園，亭台樓閣，假山魚池，小橋流水，奇花異樹，吳豔都有傳說中心曠神怡的那種感覺了。
走到一個花間石塊，吳豔酒勁上來了，兩頰似火燒，頭暈目眩，兩腿無力，不行了，必須得找個地方睡一覺。她就在這個大石塊上倚靠著，眼皮象灌了鉛，好想沉沉睡去。
噫，人家好想睡，這子吟怎麽來找人家了，好煩，不要理他！迷糊間她看到子吟翩翩而來，錦衣玉麵，一點不因為喝高了而變了臉色。
子吟發現了吳豔，過來輕輕推了推吳豔說：“姐姐，我扶你回房睡吧，這裏容易著涼。”好體貼的樣子。
“不要，這裏很……舒服！你走，不想理你！”吳豔其實並不想自己有太大情緒，可是為什麽控製不住呢！酒精真不是好東西！
吳豔有點憎恨酒精，失去控製情緒的能力，連個好逼都裝不了！
“姐姐，你是在生氣麽？自從那晚一別，子吟心頭一刻都沒抹掉過姐姐的影子……”子吟這句話吳豔很愛聽，所以，為了鼓勵，她說：“你究竟想對我說什麽，有話就說，有……算了！”這次終於控製住了，否則這接下來的半句實在太有損形象。
子吟欲拉起無豔，但被無豔甩脫，子吟這次索性一把抱起吳豔，無豔有點使不上勁，所以掙紮無效。
吳豔不再企圖掙紮，乖乖地如同小貓窩在子吟的懷裏，昏昏沉沉，卻滿心歡喜。
“你想幹什麽，放下她！”
噫，這不易木的聲音麽，這家夥想幹啥？好事將成他卻來搗亂，難不成易木在乎我？
吳豔這樣想著，腦子雖然有點亂，但心裏欣喜。
“你特麽放下她！”易木似乎很捉急，吳豔窩在這有力的手臂中安心得想笑，然而總抬不起眼皮。
子吟停下了腳步，不耐煩地說：“關你毛事！這妹子喝高了正說著胡話睡著了，我隻是怕她著涼，挪個地方而已！”
噫，這聲音好陌生！這不是子吟！
這是誰？明明剛才是子吟！
吳豔驚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不少，這次是拚著命要掙紮下來了，這個山寨版子吟不勝防備，一鬆手就讓吳豔滑脫了。
吳豔一下來就狠狠地甩了山寨貨一耳光，隻是才剛醒，並不怎麽使得上勁，所以都沒碰到他臉就被他抓住了手，動彈不得。
易木上前欲交涉，隻見那渣放開吳豔的手，微微一笑說：“你們想二打一占我便宜，勞資不奉陪，走起！”說完就迅速溜走了，吳豔都沒看清那渣的臉，心裏那個恨！
吳豔想到剛才的羞辱，鬧了個大紅臉，想跟易木說謝謝，但又不肯啟齒。
“你怎麽跑這兒來了？子吟的地盤也就琴院清靜些，別到處亂跑，小心被拐！”易木那一臉壞笑的樣子，吳豔看著就有抽他的衝動。
唉，剛才如果真的是子吟那該多好，吳豔很失落，默不作聲地跟在易木身後回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易木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吳豔聽著眼眶一熱，差點就傷感了。
兩人回到風荷苑，王大姐和來旺叔已經到子吟安排的客房休息去了。
楊小玲依舊趴在桌上酣睡，隻是背上披了一條薄毯。
子吟和馮小憐去哪了？吳豔看著桌上杯盤狼藉，除了楊小玲這隻豬，其他人都不見了，心裏空落落的，在凳子上無力地坐了下來。
“姐姐終於回來了呀，易木哥你在哪兒找到吳豔姐的？”子吟的聲音是天底下最有磁性有聲音！吳豔想。
“幸虧及時找回來，否則非讓你那些狐朋狗友拐了去不可！”易木嘲諷地說，然而子吟並不介意，反而笑了，氣得楊小玲直翻白眼。
楊小玲被他們說話聲吵醒，睡眼惺忪地抬頭看了看他們，仿佛沒回過神來。
易木笑著摸摸她的頭說了聲豬，楊小玲睡了一覺心情不錯，就裝作豬一樣的拱了他一下，兩個鬧作一團。
時間過得真快，一下午的時光就這樣消磨過去，才打鬧取笑了幾番就日落西山，華燈高上。
晚飯還是在風荷苑，但荷塘月色的景致令人迷醉，就餐的地方設計了幾個景觀燈籠，而且跟中午不同的是宴席擺在露天，月色朦朧，燈火迷離，圍坐的個個麵若桃花，眼波流動之處便是星火燎原之勢。
易木這次直接坐到了楊小玲的旁邊，玲瓏據說晚上有事就不來參加宴席，但已經預約了夜宵。
子吟很隨意地坐到了吳豔的旁邊，席間沒少向吳豔獻殷勤，但是卻總是很難調動吳豔的情緒，搞得兩人都很無趣。
飯畢，子吟邀請大家一起去看戲。
王大姐以為這戲是跟電視裏演的那種京戲昆曲一類的，就說興趣不大，你們去看，自己隨便誑誑。
然而大家都說看戲怕睡著，不如找樂子。
子吟說樂子有，先看戲，保準不會瞅著。
於是一夥人就跟著子吟走，各個苑以花園相隔，花園已經被花式燈籠裝扮得璀璨流離。
奇怪的是花園裏居然時不時有竊竊私語聲，隻是樹影搖曳，一下子目測不到人跡。
前方燈火通明，鼓樂齊鳴，一片繁華，大家不免加快腳步前行。
眼前的景象跟琴院的風格截然不同，完全是另一番天地，流光溢彩。
楊小玲哇哇驚歎，吳豔雖然情緒一直不怎麽高，但看到眼前繁華也不免費目瞪口呆。
王大姐驚歎之餘問子吟：“這也是你在經營呀？不錯誒，這周邊應該都是娛樂場所吧！”
子吟作揖回禮：“王姐姐高見！”
一進入院舍更是賓客滿園，脂香撲鼻。來旺叔笑著說此地不可久留。楊小玲剛想問來旺叔為什麽這麽說的時候，隻見子吟打了個響指，那範兒帥呆了！接著就湧來幾個鶯鶯燕燕在子吟的指示下將來旺叔團團圍住。
看著來旺叔驚慌失措的樣子，楊小玲和吳豔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王大姐也笑得眼尾散開了。
前麵有個大戲台，應該說是大舞台才對，悅耳絲竹正是由台邊樂坊所奏。子吟將她們引入側樓半敞開式的包廂，王大姐嘖嘖稱讚，說這水平超前！
大家覺得在座的怎麽少了一個人，對，來旺叔去哪了？
這問題是楊小玲提出來的，子吟笑而不語，易木淡淡地說：“來旺被妖怪抓走了！”
賓客越來越多，子吟要下去跟一些熟客打招呼，所以隻能跟王大姐她們說不能在此久陪，但是看情況會回來。
沒想到他剛出包廂又折回來，看著吳豔，似乎想跟吳豔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兩人四目相對，不曾言語。
吳豔看著子吟的錦衣從樓口飄然而過，總覺得滿腹怨懟。
不多一會兒台上光線變幻，曲調轉變，緊接著就有一隊身披輕紗的妙齡女子輕移蓮步在台上輕歌曼舞，五彩光下，身姿曼妙。台下眾客明顯少了很多喧嘩，目測眼睛都直了。
但這些美人隻是在台上繞個圈子，移來移去跑個龍套，待到樂聲曲調又變，台上揚過一層紅煙，在一層層紗縵中，居然空降一紅衣女子，翩然而至，如天外飛仙，台下頓時一片靜默，而後掌聲雷動。
吳豔眼尖，驚叫了一聲：“這不是玲瓏嘛！哦不，那個馮小憐。”
楊小玲剛好用小竹簽叉著水晶葡萄，吃得津津有味，被吳豔這一聲叫驚得快到嘴的葡萄都掉了。
楊小玲第一時間沒去看那個玲瓏跳舞，卻去關注易木的表情是什麽樣的，沒想到，易木這家夥也在看楊小玲。
當楊小玲的目光與之對接，易木嘲弄地咧嘴一笑，唇間閃出一道白光，楊小玲此時的心理居然是憤慨的！
王大姐直誇馮小憐舞姿優美，堪比天仙，連她這個女的都看著喜歡。
再看看台下，眾客幾近瘋狂，已有人將手印印在由侍者端上來的一塊標有價格的陶泥玉板上，並還洋洋得意地顯擺著。
王大姐很好奇那塊玉板是什麽，易木說這是打賞的憑證，等改天到打賞人那兒收了全款之後，送給打賞人的紀念品，有一定價值。王大姐又是一番嘖嘖稱讚。
易木看到樓下有個一個熟人，就下去打個招呼。
過了一會兒，吳豔嘮叨看歌舞沒意思，想到外麵轉轉，楊小玲積極響應，王大姐連忙囑咐，“大晚上你們小心點，別亂跑！”
她倆嗯嗯著早就轉得沒影了。
倆人出了這裏都覺得渾身輕鬆，連空氣都是那麽清甜，於是就攜手蹦跳著往前去。
噫，那是什麽地方？很喧嘩的樣子！走，看看去！
楊小玲和吳豔因為發現一個更熱鬧的地方而興奮不已。
進去一看裏麵分做好幾張大桌子，都圍滿了人，而且有男有女。噫，說好的封建社會女子不能拋頭露麵的呢？
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賭場，什麽押大押小，牌九麻將的，賭徒們都彈眼露睛的沒一個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