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軍心渙散
“我們紅顏尊主殘暴狠戾，若聽聞我們在議論這，估計得死無全屍了。”說著，又白了對方一眼繼續一臉心虛地輕聲道：“阿黃，咱說輕聲點不行麽”？很顯然，這是個身材強壯卻又膽小如鼠的男人；不過，仍然不乏八卦。
“如此說來，你已聽過傳聞當年拈花師祖的死是與咱們的現任尊主紅顏尊主有關了？原來不是說拈花師祖是自己練功時，急火攻心、經脈盡竭，不幸走火入魔而亡的麽？可如今傳聞，她走火入魔，是被我們紅顏尊主所設計的”。
這個阿黃言語雖然輕聲，不過，說完這些之後仍舊氣息不穩，略帶喘氣。可見，他說這些時，情緒是激動的。
“江湖中會有所傳言，定是有所依據的。沒想到我們尊主如此蛇蠍心腸，毫無江湖道義；不僅殘暴狠戾，更有欺師滅祖、背叛師門之嫌”！這個阿慶說著，也似乎頗有義憤填膺之態。
宮九奕果然沒有低估流言八卦的力量，不多久，這個訊息便在鬼麵門的基層弟子中渲染了開來。這不，在鬼麵門的其它據點亦是議論紛紛。
“哎，我說的確這傳聞也不無道理啊。我也曾聽我碧荷師父說過，我們鬼麵門門主之位雖說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傳男不傳女，但在我們拈花師祖之前，卻都是男人擔任的；所以，也便成了不成文的規例”。
“皆因當初我們的太師祖底下弟子凋零，能者匱乏，更無優秀男弟子可擔大任。太師祖才最終傳位給了我們的拈花師祖。而我們的拈花師祖也一直想正其名，雖然所收弟子男女不限。但確想最終傳位給她最寵愛的小弟子，我們的白雲師叔的，師父說這是當初明眼人皆看得出來的”。
“孰不料，我們的拈花師祖死後，沒想到我們的白雲小師叔竟也在傷心欲絕之下，自盡以殉葬了。而事後，找出的拈花師祖的遺命，卻是傳位於我們的紅顏尊主。而我那一直對白雲師叔有情愫的師父也因此而多年鬱鬱寡歡”。
“她始終不明白，鬼麵門乃拈花師祖的心血，為何當年英明神武的白雲師叔會如此不顧全大局地直接棄她而去。事有蹊蹺，現在想來，你們說會不會其實當年白雲師叔的死，其實也與紅顏尊主有關呢”？一位長相俏麗的鬼麵門女弟子，凝眉道。
話落，她似乎覺得自己的推測愈發地有道理了。又隻道了一句，“我得將近期的這些個傳聞，細細地告於師父去”，便急急地轉身要去了。
卻被在一塊兒嘮嗑的眾師姐妹齊拉住，“何苦呢？趟這趟渾水，弓射出頭鳥。若真有此事，自有我們眾師父、師叔、師伯們做主”。
“就是，就是，這些個傳聞，就連我們幾個都知道了，你師父位高權重會不曉得”？
“不過，紅顏尊主向來將我們很多中基層弟子的命視如草芥，動輒刑罰。想想，近些年來，也讓我們在無奈之下做了很多違背江湖道義，泯滅良心之事，殺燒搶掠，無所不為。”一弟子也趁機發泄了心中極大的不滿。
“噓，你們幾個說話還是小心一點，不想活命了不成？怎麽說紅顏尊主當家，大家吃得喝得可是好了很多”。
“雖說，吃得都是不義之財。而即便，我也確實現在不如在當年拈花尊主在位時，那般開心。可我們鬼麵門門規森嚴，眾弟子隻得團結一致齊對外，終身不得背叛挾私。等級秩序更是鮮明，門主即是我們的天，高高在上，豈容我們置評”？
“而如今紅顏尊主即為我們的門主，我們自然也得惟命是從了。你們可得記得誓死效命門主可是我們鬼麵門的第一門規”。一位鬼麵門較為年長的弟子，義正言辭地道。不過，雙眉卻是深深凝起，聽著她那語氣也似乎頗為勉強。
“可若是這個門主自己先其身不正，禍害同門，欺師滅祖的話，她是否也應被率先正法，另當別論呢”？另外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弟子，忍不住，有些弱弱地道。
不過，此話一出，四周反倒鴉雀無聲，寂靜一片了。眾人都垂頭，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即便覺得此話有理，也不好在此方麵多做它想，更不敢多說下去了。
人類傳言的力量就是那麽強大，一傳十，十傳百地便可以很快將這個傳聞風靡開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如先前那個弟子所言，她師父位高權重，又豈會不曉得？所以，種種各類說法也都傳到了鬼麵門上層叔伯輩弟子的耳中。
但盡管一個傳聞，短時間內傳得多了，種種說法便也多少有了點點偏頗。但終歸都無不例外地指明紅顏尊主當年是怎樣暗裏背叛師門，欺師滅祖，害死門主師父拈花尊主的。
而這些鬼麵門上層子弟的反應，雖說不比那些基層小弟子般小心翼翼地議論紛紛地像是在嚼舌根。但他們也自然心中別有一番滋味，對此自有一番看法的了。
再說，在此流言滿天飛之際，紅顏尊主又豈會不知？對於這些黑幕，又有誰人會比她本人來得清楚？一開始，她便暗裏阻止著這些傳聞的傳開，到頭來卻硬是擋不住這些傳言快速傳播的勢頭；其實，也就是梨花宮情報組織顏殿的實力。
這日，當她終於明白當年的紙終究包不住火，當年的醜行已幾乎令整個鬼麵門上下都有所懷疑之時；她知道自己這個作為門主的紅顏尊主，必須得出麵說些什麽了。否則，就是心虛逃避，她這個紅顏尊主在鬼麵門何來權威？總不能殺光整個鬼麵門以堵悠悠之口吧？
根基久了，門派大了，內部總會出現一些暗裏能夠牽製的力量，鬼麵門亦如此。她紅顏尊主雖不怕鬼麵門這些個基層弟子心有異議。但對鬼麵門當初與自己一樣同為拈花尊主的弟子的與自己同階的師兄弟姐妹，還有一些個師叔伯輩分的即便已經差不多隱退了的鬼麵門子弟，存有忌憚之心的。
這不，這日，她將鬼麵門上下多少有些身份地位的弟子會齊，頗顯義正言辭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