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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命裏緣裏

  “隻是,最終有些事情的結局,想來他或許終是沒能料及;也同樣是晴兒所未及清楚的。說到就在那天夜裏,在自己都尚未能夠做出任何阻止之時,他就那樣將玲瓏短劍,狠狠地刺入了他自己的胸口處;頃刻間,一直以來都那般強大的他,就那麽軟軟地倒在了自己的麵前,鮮血染出。”


  “然就在這下一時間裏,晴兒便帶著我與她之間,當初的定情信物,那把在她手裏的心犀二劍之一的心犀陰劍趕到了當場;想來或許所有沒看到當場情況的人,都會認為自古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成王敗寇,失敗者的結局淒慘,是極有可能的吧;但我竟沒想到,嗬嗬,這就連晴兒也不例外。”


  “當她一見到倒在了血泊之中的蕭陽,跑過去將他抱起,卻發現他即時是沒了氣息之際;她便拿那種氣恨、失望,無法接受的痛苦眼神,看著我。看得出來,她當即的情緒,便已經處於了奔潰之中;隻看她的神情模樣,我已然深知,她這是誤會我了,她竟然是在認為,是我逼死了蕭陽!”


  “嗬嗬,還記得我那個時候的心,彷如是在滴血。沒想到當初那般親密無間的彼此,到頭來她不僅不夠了解我,更不夠相信我;沒想到,在她的眼中,我是個會逼死蕭陽的人!我在她的眼中,就會變成是那樣的不堪嗎?”


  “還記得,那時候,我努了努嘴,在第一時間裏,竟說不出一句話;然也就在我這麽一時間的痛心遲疑,沒有在第一時間裏衝上去,沒有將她攬緊在自己的懷中,跟她好好說之下;繼而所發生的一切,便是足足在我日後的百餘年裏,讓我活在了心底苦澀、傷痛的抑鬱之中,直到你的出現。”


  “因為,繼而在下一刻時間裏,她便因情緒一下崩潰地無法接受;隻說了一句,她要完完全全地離開我這個可怕的人,完完全全地不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哪怕是她的一縷氣息,或是她死後化為泥土的身體,也不要於我同在一個時空。”


  “是的,她說她要讓硫火秘牢,帶她徹底地離開這個讓她傷心地無法接受的時空。當她情緒奔潰著說完這些後,她便滿臉是淚水地狠狠地摔掉了她手中的心犀陰劍,便轉身跑開了。”


  “然那時候的我,一方麵許是潛意識裏認為,那硫火秘牢隻會不定時地遊曆到外麵的時刻之中,但再怎麽不定時,也從未有過在才出去剛回來不過十來年的那麽短的時間裏,又再次遊曆出去的;所以,我當即認為她定是沒可能當即碰得那般湊巧,就那般隨著硫火秘牢離開的。”


  “另一方麵,也是當時我的心也確是被她這般的對待,所大大地傷到了,一時間也難以接受地沒在第一時間裏完全緩過來;在第一時間裏,我就那麽感受著莫名地寒意地身子有些僵直地站著,努了幾番嘴,也未能喊出隻言片語。”


  “但我也就在第一時間,僵直了那麽一下子的時間裏;便也就因始終放心不下她,也就趕忙拿起了當年定情信物之中的另外一把心犀陽劍,再撿起她扔下了的心犀陰劍,便急急地就追了上去了啊。”


  “其實,她那時候帶來心犀陰劍,許是希望自己能夠顧念往日的情意的同時,也希望我不要對蕭陽,多做為難吧。隻是,她到最後,仍舊是將我想錯了;她原該就不需要做些什麽,自己原就不是會為難蕭陽的人。”


  “然再說沒想到的是,當時的我,卻仍舊敗在了那麽一下子的時間耽擱裏;嗬嗬,許是果真我倆是緣分不夠吧。”


  “當我趕到硫火秘牢周邊之時,竟出人意料地讓我看到硫火秘牢,竟發生了異變;這種異變,是曾今我所見到過的,它要離開這個時空,遊曆到外麵其它時空時候的異變樣子。那時的我,著急了,害怕了,然卻始終來不及改變這一切了;在那頃刻間,我已經是來不及阻止,也無力阻止什麽了。”


  “我僅是能夠在最後的那一時間裏,在人還來不及完全靠近硫火秘牢邊之際,隻得動用功力,將那定情信物心犀二劍,扔進了硫火秘牢,扔進了玄精鐵籠,扔到了她的身邊。”


  “我當時所能夠做得最後一抹想法,便是就讓這定情信物伴在她身邊吧;這樣,不管她去了哪裏,那樣她或許就不會那麽輕易地就將我忘掉;或許,有一天,她便會帶著心犀二劍一起回來。”


  “然最後,她卻給我留下了的,便是她那一句回蕩在我耳邊的冷漠之話。‘此生之命,即是如此’如此,她的身影便一閃即逝,便與那硫火秘牢一同消失於我的眼前了;當然與其一起離去的,還有富有大概解說那能夠有所掌控一點動用那硫火秘牢的羊皮卷,加之那玄精鐵籠的有關兩把鑰匙與那心犀二劍了。”


  “嗬嗬,我明白她最後留下來的那話的意思;倒果真是命運如此,半點不由人啊。我清楚,並非是她有什麽能力能夠影響硫火秘牢的去留特性;真的是命運捉人一般,原該不會出現硫火秘牢遊曆到其它時空的,竟真真地就在那般湊巧的巧合之下,在那麽一個時間裏,那般不定時就果真正好帶著晴兒一起離開了這裏。”


  “隻是,正如我之前所言,最終有些事情的結局,想來是當時選擇一死的蕭陽所終是沒能料及;也同樣是晴兒所未及清楚的,她果真到了最後,還是不夠相信我!”


  “為什麽那時候的她最終還是不相信我,其實我還是最初的那個蕭朗,不過就是有所心懷天下了,骨子裏其實還是那個她所最初認識的蕭朗!”


  “為什麽那時候的她不相信我,以後我會讓所有的一切的好起來!”


  “其實,當時那蕭陽,隻是一時間的停了氣,實則我在趕過去追她之前;便仔細地看了他的瞳孔,便發覺他還未死絕,還未完全絕了聲息的。”


  “想來,若是及時地將他冰封,讓他的生命體征盡量停固於那一狀態之下;再想盡辦法去救他,或許他也就並非完全沒辦法救活的了,即便在那一刻,想要救活他的幾率是那般小,小到或許會讓一般人都選擇放棄。”


  “所以說其實當時,我在撿起她扔掉的心犀陰劍,趕去追她之前;我還是當即叫人以最快地時間,將他送去了冰封密療室的。冰封密療室是自己暗自耗時很久,所秘密著人暗自一手創建起來的;除了自己的極個別重要的心腹知道外,還不被他人所知曉;而對於晴兒,我卻是還未及有機會,未及與她說起。”


  “然直到最後那時那刻,對於蕭陽還未完全絕了聲息的情況,自己也是終究未來得及與她說上個隻言片語的,她便就那樣狠絕地離開了這個時空。”


  “其實最後蕭陽的結局是,他直到現在,也還仍舊活著,並沒有死;因為,我那時候果真成功地將他的最後聲息與最後活著的生機希望,緊緊地利用冰封療法給抓住了,以便讓其能夠保持著那般的狀態,暫且不再改變一段時間;這樣,便提供了自己一定時間的機會,好讓自己得以再利用這些時間,來想盡辦法看看還能不能救活他。”


  “這樣,在此之後,我都一直沒有放棄去救活他,便一直以來在他身上用盡了法子;果然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也該是他命不該絕,好幾次他都在途中差點要斷了最後的那一小抹聲息,但我還是硬是將他的那抹聲息給緊緊地扯住了。”


  “再慢慢地我便穩定了他的氣息,再之後慢慢地我終於有法子將他的命給留住了,再也沒有的生命危險;隻可惜,卻一直尚未能夠將他給救醒。好在,在五十年前,我終於有了法子,能夠將他給救醒;而在這幾十年來,他的身體狀況也果真在日益好轉,就在十幾天之前神醫說,他的生命體征裏已有了蘇醒的明顯跡象了;想來也就現在這幾天,便能蘇醒過來了。”


  “這也倒是不枉費我這麽多年來的定時定期地給他,源源不斷地輸送了諸多的真氣與聲息給他。”


  “不過說到這裏,不得不說的是,宮九奕,或許你真是我的天降福星呢。你看,機緣巧合之下,命運讓你來到了我的身邊,就猶如給了我的心,第二次生命力一般;莫名地,便讓我感覺到了真正地溫暖與歡欣的滋味兒;而且你一來,就連那蕭陽也就馬上要蘇醒,完全活過來了呢。”


  蕭朗一口氣便不緊不慢地講完了這些,在講完之後,他輕輕地舒緩了一口氣;就莫名地發現,自己的心中,竟有種從未有過的輕鬆、舒服的感覺。


  並且,就連他自己也甚為出乎意料地是沒想到當此時此刻的自己,再次講起那曾今自己深深地埋藏了百餘年的滴血傷痛之時;也不會如自己之前想象的那般地讓自己難以講出來,因隻怕講出來會猶如硬生生地再次揭開還未愈合的傷疤那般,令自己再次鮮血淋漓,便再難恢複。


  其實,簡而言之,再講之前,他甚至都有一抹擔心;會不會自己在講到中途之時,而隻覺心中傷痛或是難過難忍地以致中途掐斷,再也講不下去,不得完整地講完。換言之,就是怕自己,即便鼓足了勇氣,去嚐試著勇敢地麵對;卻終究是,麵對不了的話,該怎麽辦?

  畢竟,這也是自己在遇到眼前的女人之前,自我禁錮、壓抑了百餘年,卻從未嚐試過這般說出來,直言麵對的傷痛往事;要知道,對於這百餘年來,都未曾敢去做過之事,一朝去做了,自是其具體過程與結果會如何,是他自己也在此之前,猶未可知的啊。


  但此時已然講完了這些的蕭朗,對於此時此刻的感覺,卻發現在那過程之中;自己的情緒,便是變得有些悶悶地低沉,再就是說著說著會讓自己的心頭彌上一抹淡淡地憂傷之外,自己仿若倒不覺得有其它什麽傷痛的感覺。


  這就好像自己在講著一個自己有所牽扯其中,但卻不是真正的當事人一般的淒美往事一般;或者,時間果真就是一味神奇的良藥啊,沒想到自己在講述的過程之中,仿佛所說得字裏行間裏,都隻是在轉述著當年的自己深刻的傷痛,或許其它的各種感覺滋味兒;而自己這個時候即便親口說著這些之時,沒想到卻是多了一抹久遠的飄渺、虛無感的。


  仿佛已然是莫名地有種東西將當年的自己與此時此刻的自己,給隔離了開來;已然,沒了當年那般身生經曆之時,刻骨銘心的傷痛,真實地襲向自己的感覺了。


  其實,如說是時間的效用吧,想來也並非主要是那麽一回兒事;沒有人比他自己更為的清楚,自己那百餘年來,從未停止過片刻的切膚之痛;要說是世間的效用,奈何自己這百餘年來,那傷痛,自己也從未有過絲毫的緩解,好受些的時候的?


  從前,哪怕是要自己在這方麵,有小小的有所麵對;即便是強大如自己,卻仍是沒有這點勇氣的啊;更別說,會有可能有如此刻這般的情況發生了。


  或許,這一切都因為此時此刻,有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出現吧;因為有她,自己才能這般坦然地放開了心結,好好地說完了這些。


  並且,自己深刻地在此之中感覺到,每當自己講述到了當年深深地傷痛,而心頭彌上一抹淡淡的憂傷之時;當繼而看到眼前這個女人,那淡定自如的臉龐與那明亮的眸光之時,自己就是連那抹淡淡的憂傷,也會很是神奇般地稍縱即逝,就那麽雲淡風輕般的散了去。


  對!的確,就是因為有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存在!是她讓自己慢慢地講到了最後,不僅讓自己出乎意料地並非過多的什麽傷痛的感覺,反倒是讓自己愈發地講到最後,並無過多的情緒感覺了;而且,講到最後之時,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明媚的臉龐;隨即就讓自己的心中,莫名地浮現了一抹欣喜。


  這時候,竟讓自己有股子莫名地奇妙感覺;似乎自己此時此刻,在她麵前講掉了曾今的傷痛之感,便此後可以煙消雲散,讓自己知道該如何正確麵對,有所放下了。


  自浮現了這抹欣喜之後,莫名地仿佛讓自己能夠感覺到;不僅自己在講述那些之時,所有的低沉、悶悶地,還有時而的那淡淡的憂傷,都頃刻間飄散了,沒有了;並且,還相信,就連此後,這些情緒,自己也不會再有的了。


  這種感覺真是有種說不出的莫名地奇妙之感。


  然就在這蕭朗,講完了這些話,便又一時間陷入了自己的一些個思緒之時;卻猛然間發現麵前女人的一隻玉手正在他眼前晃動著,便一下子又將他的神緒給牽引了回來。同時,便也就傳來了眼前女人有些許無語的聲音。


  “啊喂,在想什麽呢?”


  “額,沒有啊,沒想什麽。”蕭朗訕笑,有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宮九奕撇撇嘴,挑眉道:“是麽?可你方才明明講著講著,最後再與我說了一句話之後,便似乎有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出了神了。否則,我剛剛與你說話,你怎麽似乎像是沒有聽到似的?”


  “有麽?什麽話?”蕭朗嘴角揚起一抹柔笑。


  “我說那蕭陽,其實人家死的時候,是決意下輩子都不想再與你遇見的吧。既生陽,何生朗啊!真真的,沒想到他這輩子,還沒完呢,還得繼續再見著你。你說,你這是在救他,還是在害他啊?”宮九奕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的輕笑。


  蕭陽麽?能夠在眼前這個男人這裏,始終都有著好評的男人,想來定是也不錯的;並且,既然與眼前這個男人是兄弟,想必那也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男;馬上就要醒來了麽,這樣的話,若是他醒來得確實夠及時,自己還未離開這個時空的話,有機會自己定要見上一見。


  “額,你這話說得,這怎麽可能是害呢?死過一次的人,隻會更加珍愛生命;或許,等他再次醒來之後,他就懂得活著的本身就是生命的意義,懂得活著的重要性了。”


  “再說,人也總是會變的;在你沒出現之前的百餘年的時間裏,我不是也再深深地執著於往日的傷痛之中麽?有誰又能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在你麵前都這般都盡講了出來,這般直麵過後,卻發現其實自己也能正確麵對,有所放下的呢?”


  “所以說,當年在蕭陽眼中,萬般執著得較之於生命還要執著的東西;或許再他再次睜開清眸之時,也就如恍如隔世般,如無物了呢?我跟你打賭,反正這幾天他馬上就要醒了;在他醒來之後,他不僅不會覺得我在害他,還會有所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呢。”


  這個男人說到此時,眸中乍現一抹璀璨;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敬這位大哥的,似乎蕭陽馬上就要醒來之事,他果真是打心眼裏高興的。


  不過,聽了他這話的宮九奕卻是在心中暗自感歎一句;唉,這個美男還是有些想多了,這誰要跟他打賭啊;屆時自己或許就指不定已然離開了這個時空了,這誰又說得準啊?

  不過,細想來,既然那晴兒果真是如自己所想得那般,依著那硫火秘牢,離開了這個時空,去了外麵的那個時空的;然這蕭朗又說晴兒那次說到底也不過隻是個機緣巧合,碰巧而已,並非是有什麽特別的手段,引致的;那麽,對了,自己何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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