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寒煙的氣息

  鬆二爺聞言眉頭又是一皺，沉思片刻後道：“文輝，我知道你小子腦瓜好使，不過你說的這些我要好好考慮一下，反正那東西在你們手上，我也不怕丟了，要是你都看不住的東西，那我更看不住，秦卓，你小子是不是把你的盤子收了，再這麽轉下去，本官回去恐怕不好交代……”


  白衣男人聞言淡淡一笑，道：“鬆二爺，這個你放心，你帶來的陰兵一個都不會少，我並沒有把他們怎麽著，我隻不過是用了不動明王蓮台法印的幻字訣而已，這一次算是不讓你白來一趟，也算是給閆老西兒一個警告，如果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縱使百萬陰兵駕臨，秦某視之如草芥一般，回去仔細想想，是你的官運重要，還是命運重要……”


  “告辭了……”


  “請……”


  “等等，大判官，你們的事情說完了，我的還沒完呢，我還沒有拜師呢……”


  文輝聞言哈哈大笑，道：“崔大啊，這樣吧，你先回去，拜師的事情我考慮一下，雖然你現在沒法子拜秦卓為師，但是還可以當秦卓的徒孫麽，怎麽樣，秦卓坐下有三大弟子，我給你踅摸一個老師，怎麽樣？”


  崔大聞言撲棱幾下腦袋，道：“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可也行，誰讓我來的晚呢，不過您說話可要算數……”


  “放心吧，到時候我安排好了，給你爹秦廣王發一份法碟下去，到時候你自己上來拜師就行……”


  “妥了……”


  鬆二爺帶著崔大離開之後，十三局總部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寒雨進屋之後不解的看著文輝和白衣男人，道：“我說文局，秦師兄，你們這是賣得什麽關子，怎麽連我都瞞著，我還算不算是三處的處長，當年就算是孫局在的時候，大事小情也從來沒有瞞過我，文局，秦師兄，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


  寒雨話音剛落，宋明嬌白秀珠和沈三郎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文輝和白衣男人，文輝聞言訕訕一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用眼角不停的瞥向白衣男人，宋明嬌見狀忽道：“文輝，你是局長，寒雨問你話呢，幹什麽躲躲閃閃的，老看人家幹什麽？”


  宋明嬌這一聲厲喝文輝可架不住了，當下急道：“明嬌，你怎麽這麽說話，我看人家秦卓幾眼怎麽了，人家那是我的鐵哥們，再說了，秦卓還是外人麽？誰敢說秦卓是外人，我文輝罵他八輩兒的祖宗……”


  宋明嬌聞言嘴角一撇，道：“得得得，少在這打馬虎眼，誰說人家秦處長是外人了，我敢說，在我們心裏，包括寒雨在內，人家秦卓永遠是咱們十三局的處長，我說的是這個嗎？別什麽事情都往人家身上扯，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那個西天十二重樓，到底是個什麽組織……”


  眼看著雙方就要吵起來，白衣男人忽道：“關於西天十二重樓的事情，其實我早就知道了，要說起這件事情的由來，還要說起二十多年前不周山那一戰……”


  秦卓說罷微微一頓，看了文輝一眼，文輝無奈的搖了搖頭，白衣男人這才繼續說道：“當年我們從不周山回來之後，我就秘密的回到了三處的辦公室，你們應該知道，在我們十三局總部，有兩個地方最為神秘，一個乃是十三局地下的檔案室，另外一處，便是三處辦公室裏麵的那間屋子，說起那間屋子，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那間屋子是老局長，在我們十三局這一畝三分地見官大一級的黃極黃局的屋子，關於黃極這個人的來曆，英局知道，我知道，文輝可能猜得出來，剩下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其實不告訴你們倒不是要背著你們，是因為沒有必要，黃極的那間屋子布下了他自己獨有的陣法，自從對付雲嶺妖祖我燃盡了自己的修為之後，九妹代替黃極來到了十三局，九妹宋處長是認識的，自從我從秦皇陵出來之後，九妹一直都沒有露麵，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白衣男人這麽一說，辦公室裏頓時安靜了下來，白衣男人環顧了眾人一眼，又道：“當年在沈家村，那日晚間大家來給我送行，老黃說在這間辦公室裏給我留下了一件東西，興許我沒機會見到了，也興許隻有我能見到，這件東西從老黃來到十三局的那時起，就一直靜靜的留在那裏，也正是從那件東西上麵，我知道了關於西天十二重樓的事情……”


  聽到這裏寒雨忍不住問道：“秦師兄，老黃留下的東西究竟是什麽，難道說您還信不過我們麽？”


  白衣男人聞言搖了搖頭，道：“寒雨，不是我信不過你，也不是我信不過大家，因為我在那件東西裏麵，發現了一件怪事，說來你興許不相信，其實我當時也不敢相信……”


  “秦師兄，你發現了什麽？”


  “我……我發現了……那個……”白衣男人猶豫了一下，抬眼向文輝看去，宋明嬌見狀狐疑的看了看文輝，道：“秦處長，莫非此事和文輝有關？”


  文輝聞言當即一撲棱腦袋，邊衝著白衣男人擠眉弄眼邊跟宋明嬌打馬虎眼，寒雨見狀急了，道：“文局，您是不是有點太不拿我們當回事了，秦師兄，難道您也……”


  白衣男人一擺手示意寒雨冷靜，繼續道：“寒雨，我發現的這件事，跟文局關係不大，但是跟你卻很有關係，有莫大的關係，因此為了徹底弄清楚這件事情，我才委托九妹去徹查此事，你們知道，九妹最為見長的速度，而且經過雲嶺一役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有些曆史上遺留的秘密，我們不知道，但是她未必沒有耳聞，唯一遺憾的是，當年的九妹也隻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很多大事她都沒有經曆，更加沒有資格去參與，所以，要查出當年的秘密，必須要借助她的記憶和我們的推理判斷……”


  “秦師兄，說了這麽多我都明白，可是您到底在裏麵發現什麽了？我都快急死了……”


  白衣男人聞言淡淡的道：“我在裏麵發現了你的姐姐，寒煙的氣息……”


  “什麽？什麽？”


  寒雨和宋明嬌二人幾乎同時喊了出來，白衣男人聞言沒有吱聲，沈三郎聞言也不禁轉頭向文輝看去，此時的文輝臉上一陣的不自在，急忙端起茶杯來假裝喝茶，宋明嬌見狀三步兩步衝到文輝近前，一把搶過文輝手裏的茶杯，喝道：“裝，你再給我裝，拿個空杯子擱這裝什麽雲南大瓣蒜，你老實說，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說最近你怎麽不回家呢，好哇，文輝，你小子的花花腸子還不少呢……”


  宋明嬌這麽一鬧，眾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白衣男人聞言輕歎一聲，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誰來了也不好插手，可文輝畢竟是十三局的局長，這麽鬧下去還有個看麽，沈三郎急忙也衝了過去，道：“宋處長，宋處長，休發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我可以作證，這幾天我們都在開會，文局根本就沒有去過什麽三處，我們開會的時候你不是也知道麽，就是在布置對付鬆二爺的事情，寒雨，你不是也在場麽，給文局做個證啊……”


  沈三郎邊給宋明嬌解釋邊給寒雨擠眼睛，寒雨自然明白沈三郎的意思，當下也走了過來，拉起宋明嬌坐在了另外一邊，道：“宋姐，您看您，這些天開會我們不是都在麽，再說了，我姐姐跟文局可沒有那麽回事，我姐姐當年的心上人是……那是我秦師兄誤打誤撞的拔出了我姐姐的殘紅落花劍，跟文局沒有半點關係……”


  宋明嬌略帶哭腔的道：“寒雨，你不知道，我難過不是為了這個，我和文輝結婚以來，整個家大事小情不都是我操持的，在你們眼裏，我們家一個將門虎女一個十三局的局長，那是夠威風的，可是文輝他自己說，這些年來他給我做過一頓飯洗過一次衣服麽，現如今女兒都這麽大了，要是沒有秦卓護著，我真不敢想女兒會變成什麽樣子，你說我們都這個歲數了，有什麽事不能直說的，居然一直瞞著我……”


  文輝聞言頓時也急了：“明嬌，這是你發脾氣的地方麽，這是你胡攪蠻纏的地方麽，這件事我是知道，可是你去問問，整個十三局上下，除了我和秦卓，還有誰知道，不信的話，你去問問老董，老董也是局長，比你還高一級，他都沒資格知道，你擱這哭什麽哭，我們十三局那是什麽地方，我們十三局的人是什麽人，不是舊社會的軍閥，而是新社會國家和人民的衛士，今天秦卓主動告訴你們，那我沒說的，可是要按我的注意來說，眼下還不到告訴你們的時候，告訴你們準壞菜……宋明嬌，當初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你也知道我們十三局是個什麽機構，到現在你說這個了，行啊，不想幹可以走，不想過可以離，你自己挑……”


  “好，文輝，我宋明嬌要是舔著臉再跟你廢一句話，就不是將軍家的女兒……”


  宋明嬌說罷拍門而去，寒雨埋怨的看了文輝一眼，道：“文局，有話不能好好說麽……”寒雨和白秀珠追出去之後，白衣男人看了文輝一眼，道：“你這又是何苦的，有些事情早晚還是告訴他們的，你就是現在故意把她氣走，也解決不了問題……”


  文輝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掏出一盒香煙拆開，丟給沈三郎一隻後點了起來，道：“小三，通知董局，封門鬼王的事情明天可以收網了，讓所有的人回到十三局待命……”


  白衣男人伸手扇了一下飄過來的煙霧，道：“文輝，我看你還是先不要管封門鬼王的事情了，先想想明嬌那一關怎麽過吧？”文輝咧嘴一笑，道：“怎麽，你還以為她是真的，就這種事，前前後後我文輝見過的多了……”


  文輝說罷，白秀珠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道：“文局，你快去看看吧，宋姐她，她要辭職回娘家……”文輝聞言嘻嘻一笑，指了指手表，道：“秀珠，看見沒，你給我計時，最多不超過一刻鍾，她還得老老實實的回來給我開會……”


  文輝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白秀珠看了白衣男人一眼，道：“秦師兄，那什麽，你真的發現了寒煙姐姐的魂魄了？”白衣男人道：“秀珠，我什麽時候說發現她的魂魄了？我剛才說的是發現她的氣息了……”


  “這不是一回事麽？”


  “當然不是，這件事情其實很複雜，而且也超出了我們目前能夠了解的層麵，還是等董師兄他們回來一起說吧，對了，你的丫頭董亦白還沒有婆家吧？”白秀珠聞言一怔，道：“秦師兄，你怎麽忽然說起這個了？”白衣男人又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你有什麽打算，是在城裏隨便找一家呢，還是準備找個道門後裔？”


  白秀珠聞言道：“按我的意思，找個城裏踏實的人家嫁了也就得了，可是現在城裏的孩子說變也就變了，亦白這孩子像她爹，心細而且偏柔弱，我怕她以後……伯昭的意思還是找個道門後裔，不說別的，單說專一這一項，至少道門弟子要忠誠的多……”


  此時還在封門村的董伯召忽然接到了沈三郎的信息，眾人連夜收拾營帳，小胖子周博文天沒亮就將老村長和齙牙哥找了上來，將所有剩下的食物和鍋盆碗盞全部送給了他們，等到挑明之後，董伯召帶領眾人趕到那間荒院之中，走進屋中之後發現屋子已經空了，除了那口棺材尚在之外，什麽太師椅和黑白照片都不見了，桌上放著一個黑布包裹，董伯召伸手按了按，道：“這是黑白無常的拘魂索和哭喪棒，小胖子，你去把棺材打開……”


  周博文打開棺蓋，隻見棺中放著一個白色的骨瓷壇，柳相如伸手將骨瓷壇拿了起來，道：“董師伯，這……”


  “這是咱們獲勝的憑證，相如，你把這些東西收好了，咱們現在就趕回京城……”


  “董師伯，那什麽，我看不如這樣，你們趕回京城，我直接去茅山宗，送回五行令旗的同時，請小天師葉之懿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