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誰設的謎團

  說完這句話,趙玲玲轉身離去,氣呼呼地跑出了琉璃宮,趙亦靖盯著她的背影連連歎氣:“這個丫頭越來越放肆了,看來應該考慮考慮她大婚的事了!”


  桂小龍在一旁也學著他的動作:“奴才倒覺得公主這樣真好!”


  “是啊……”趙亦靖發現自己第一次能仔細思考趙玲玲的話,特別是足最後一句,他再不珍惜姚景心,一定會後悔的!其實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擺駕湖心小築。”桂小龍也如釋重負,剛準備去吩咐就看到宮門口的侍衛前來報:“桂公公,關黎關大人有要事求見。”


  “關黎?”趙亦靖突然愣了愣:“叫他去宣政殿等朕!”


  關黎前腳剛到宣政殿,趙亦靖後一腳就到了,他行禮之後趙亦靖匆匆從他身邊經過:“關愛卿,深夜入宮所為何事?”


  神情有些僵硬:“求皇上降罪,臣把美玉跟丟了!”


  “什麽?”趙亦靖坐在龍椅上有些疲憊:“跟丟就丟了吧!雖然美玉是個重要的線索,但是她的失蹤恰恰證明了她的重要性,你繼續跟進美玉這條線,務必要將她找到,還有,百花樓已經廢了,派人查封吧!”


  “臣遵旨!”關黎匆匆趕到宮外,跟著京城府承帶著衙門的捕快:“來人啊,把百花樓封了,裏麵的人通通抓起來!”一聲令下,百花樓裏的人還來不及反應,捕快就一擁而上裏麵發出陣陣尖叫聲,花娘本想出來撐著場麵,可是映梅看到後對著她耳語幾句,花娘和映梅紛紛朝樓上奔去,推開她的小黑屋找到暗格,映梅打包收拾細軟,花娘開始藏起她的銀票和金條,兩個人裝扮了一番就朝暗道逃去,當關黎將整個大樓封鎖,篩選了一下發現少了花娘,關黎大叫一聲:“不好!”


  好不容易經過了一條漫長的通道,當花娘和映梅喘著粗氣推開暗門時,突然兩把明晃晃的亮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陳楠冷峻著一雙眼:“花娘,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顫抖著一雙軟腿跪在地上,花娘塗滿脂粉的老臉上已經流下一行清淚:“大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為主子當牛做馬這麽多年,沒有辛勞也有苦勞,求求你留我一命吧!”


  映梅也嚇得跟篩糠子:“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別殺我別殺我!”話還未說完,映梅連慘叫一聲就倒地不起,地上暈開一攤紅血,花娘看到後嚇得尖叫一聲。


  陳楠舉著手中的劍對著花娘:“現在到你了,黃泉路上不孤單。”


  就在他準備動手時,突然黑暗中一個飛鏢投來,一個黑衣人突然翻進了院子,幾個銀色的飛鏢閃過,陳楠帶來的人紛紛倒地不起,看到這裏,他手中的寶劍淩空旋轉,自顧不暇的他已經管不了花娘了,看到陳楠無暇對付她,花娘自然看準時機溜走,氣喘籲籲地跑了一段路,突然一個人影擋在她麵前:“你現在還準備去哪兒啊?官差要抓你,你的主人要除掉你,出去不是死路一條?”


  花娘沒想到剛逃過一劫卻又羊入虎口:“女俠,求求你放了我吧!”


  “如果想活命的話,你現在也隻能跟著我了。”


  “你是誰?”


  還沒等女人回答,剛才投飛鏢的蒙麵人就落到麵前,當他把麵上的黑紗取下時,花娘徹底驚呆了:“榮親王!”


  陳楠的胳膊上受了傷,一路都捂著胳膊往王府趕去,來到趙亦佟的書房前,窗外的竹林刷刷作響,趙亦佟坐在案桌前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解決了?”


  跪在地上:“主人,對不起,屬下無能,讓花娘跑掉了!”


  “什麽?”他忍不住怒吼:“你很少失手!”


  “半路殺出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屬下……”趙亦佟徑直走到了他的身旁,踱步繞到他的身旁伸手朝他的傷口靠近,嗖的一聲就將那枚銀鏢拔了下來,陳楠吃痛地皺著眉頭,趙亦佟將飛鏢捧在手心裏反複研究:“雖然沒有任何標記,但是我知道是誰!”


  “主人,是誰半途搗亂?”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伽禪那的人!”


  “何以見得呢?”


  “都知道香國擅長用銀鏢,你認為香國人會這麽傻嗎?”


  “那為何不是皇上的人呢?”陳楠微微一動手臂就流血不止。


  “如果是皇兄的人,關黎直接就可以堵住出口,犯得著在百花樓四處查找花娘的下落嗎?”


  這麽想想也是有道理的,陳楠這下子又有疑問:“主人,屬下不明白,如果是伽禪那下手嫁禍給香國,沒必要啊!咱們本就跟香國不合。”


  “我想,伽禪那或許已經不打算跟我們合作了!你聽著,花娘知道的事太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幹掉,這個人留著對我以後的大計恐怕會有影響。”


  “屬下明白了,這就派人去查!”陳楠剛想離開,突然一個陶瓷瓶子就飛過來:“這事交給別人去做,你好好養傷。”


  望著宮裏璀璨的夜景,姚景心覺得中間隔著的是一條忘川河,心中生出無盡的悲涼,什麽時候她也成為一個與世隔絕的人了?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個樣子不像你,娘娘什麽時候也成了鬥敗的鳳凰了?”


  回過頭,姚景心輕呼一聲:“齊美人,好久不見!”姚景心沒發現她過湖的動靜,不知道這個齊美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如果不是我,你以為斛明虛會那麽容易放過你?”齊美人依舊貼著一張人皮麵具,這張臉是姚景心從未見過的,想到那些泡在藥水裏的人皮,她就後背發涼。


  “究竟這是怎麽回事?”關於紫玉,她暫時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你上次不是不忍嗎?你不是找不到敵人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誰是你的敵人!”


  “我現在反而覺得處處都是敵人!”齊美人欣慰地對著她:“你有這樣的覺悟真是不錯,沒想到短短的時日,你整個人都變了,皇宮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快說吧,究竟是誰指使的斛明虛?”


  “諾清!”齊美人此話一出後,姚景心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嗬,原來是她,真沒想到她有這麽大的本事。”


  “諾清這個丫頭不簡單,她是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人,自然有自己的生存法則,況且,她的身份絕不隻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這麽簡單,你想想她孤身一人在宮中,竟然能查到斛明虛的軟肋,這不是很可疑嗎?”


  點點頭:“是很可疑,難道是因為他?”她首先想到了趙文修,之前就在趙文修的靈緲山莊見到過她,難道是他在暗中幫助嗎:“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幫我這麽多忙,我現在的目標越來越明確了,如果她再不加收斂,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你就放心吧,就諾清那種女人,是不會消停的!對了,聽說今晚你懲戒了宮中的奴才?”


  “宮中真是可怕,什麽是都能傳向八方。”


  “這件事你做得對,早就應該這麽做了,不忠心的奴才就絕不能留……”說著,齊美人的臉轉向一側:“出來吧,你聽了這麽久,總該露露臉了。”


  說著,柱子背後出現一個顫巍巍的瘦小身影,頭上還包著一個繃帶,柴喜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奴才不是故意聽到你們的談話的,剛才我隻是看到這位姐姐麵生,行蹤也有些飄忽不定,奴才有些擔心才跟過來的……”


  齊美人袖子裏藏著的手絹漸漸擰成一根細繩,她漸漸朝他靠近:“娘娘,沒有人能永遠的守住秘密,除了一種人……”


  知道她的意思,姚景心十分為難:“柴喜,我……”還未說出口,齊美人手中的繩子就勒住了他的脖子,柴喜雙手捂著脖子雙腳狠狠地踢著地麵,一雙暴凸的眼死死地盯著姚景心,伸出一隻手向她求救,姚景心閉上眼,好似回到了菽園的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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