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反向成功（下）
顧明雲看到他眼中的愧色和無奈，這才想起他應該是說比賽的事情，於是她立刻搖頭，“不怪，那是你應得的。”
賀黎便笑了，他看著顧明雲眼中的真誠，聽到她如此坦然的說出這句話，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暢快，以及驕傲。他愛的女人，就是這麽的大氣，贏的漂亮，輸的幹脆！
“你呢？在這兒是等我嗎？”顧明雲問。
“嗯，想來看看你。”
聽到賀黎這麽說，就像是被他喂了一口糖，甜滋滋的，突然就覺得剛才和段鶯那樣互相傷害真是太沒意思了，還不如早點出來，就可以早點見到他。
“那現在看到了，要回去嗎？”顧明雲的語氣裏壓著一絲雀躍。
“嗯，外麵怪冷的。”
然後賀黎就叫了方勤，讓他帶著白織繡，免得她東倒西歪走錯了方向，而他自己則跟顧明雲慢悠悠地吊在後麵。
可是，腳上走得越慢，心跳的節奏就越快。顧明雲不知道這算是什麽情況，但是她喜歡這麽跟賀黎走在一起，雖然隔著一步的距離，但是中間好像有線牽著。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賀黎低沉悅耳的嗓音，仿佛是不經意地說：“顧明雲，我還要等你多久？”
顧明雲心頭一跳，差點兒就要撲進賀黎的懷裏，然後說不等了就現在。
但是不是現在。
於是她很懊惱地低著頭，聲音也就比蚊子大那麽一點：“不知道，反正你再等等。”
靜了一會兒，她聽到他說：“好，對你，我有的是耐心。”
顧明雲於是把頭埋的更低，不敢看他。
但他顯然不願意就這麽放過她，此時此刻，時光看起來是多麽的細水長流，仿佛無窮無盡，賀黎總要說一些什麽，他想知道的太多，她不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要。
“你擦了香水？”
“嗯。”
“不缺錢了？”
“嗯。”
“聽說你回來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我的呢？”
“嗯……”顧明雲飛快地抬頭看他一眼，就見他霎時間露出失落的神色，“沒有我的嗎？”
許是因為他的失落太大，顧明躊躇了一下，又把頭低下去，說：“我還不能給你。”
“好，我等著。”
聽到賀黎這麽說，顧明雲悄悄地笑了。
接著她就聽到了賀黎的笑聲，聲音輕輕的，愉悅而輕鬆，好像被夜風一吹就要散了，但卻是和她的心跳一樣的頻率，叫她心裏一陣陣的發暖。
賀黎一直把她送到酒店的房間門口，顧明雲進去之後，還有些舍不得，就扶著門抬頭望他，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然後又被她努力控製住，僅僅是這麽和他對視著，顧明雲就覺得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今天雖然輸了比賽，但是確定了賀黎的心意，也算是一種反向成功。
“晚安！”顧明雲說。
“……晚安。”顧明雲看到他說晚安的時候往上方看了一眼，目光沉沉，好像有一些衝動在他眼中跳躍著，不安而且迷亂。
他看的那裏是她的房間牌號。意識到這一點，顧明雲觸電了似的，全身的皮膚都戰栗著，頭皮發麻，她本能的一甩門，隨著門關上時的一聲巨響，顧明雲的理智也慢慢恢複了。
賀黎他記她的門牌號，是還想來嗎？
顧明雲揉著發燙的臉頰，暈乎乎的把自己扔進浴室裏。
而門外的賀黎失笑，他沒想到，自己那麽細微的一個動作會驚起她那麽大的反應，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賀黎在她門外又站了幾秒鍾，他把手貼上那道門，木製的大門觸感溫和，會讓他覺得他和她之間隻隔著這樣一道薄薄的木門而已。而這個房間號碼，507，總要知道她的位置，他才會安心。
——
顧明雲這天睡得特別安穩，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還能記起夢裏糖果和巧克力做的屋子，於是她抱著被子笑了。
然後拿起手機，就看見一條新的消息：有空出來坐坐嗎？
來自於清清大魔王。
顧明雲驚起，怎麽會是她？她昨天才表達了對自己的失望，今天就約她出去，怕是有大事吧。
於是顧明雲不敢耽擱，立刻給清清大魔王回消息，約了她的晚飯。
這一天忙完之後，顧明雲去赴約的時候，蘇文清已經到了，她的麵前放著的一杯檸檬水都見了底，顧明雲心頭一緊，想著自己是不是來的太遲了，不對，是蘇文清來的太早了。
她看起來有點煩躁的樣子，搞得顧明雲沒來由的緊張。
坐下之後，兩人點了菜，這才進入了正題。
“顧明雲，昨天我說話重了些，是迫不得已。”蘇文清說，她心知自己那句“失望”的威力，她故意的。隻是，她唯一擔心的，是那句話真的對顧明雲打擊太過，這就得不償失了。
顧明雲聽到“迫不得已”四個字就更緊張了，清清大魔王是出了名的剛強正直，誰能讓她迫不得已啊？
“清清姐，我能問為什麽嗎？”
蘇文清笑了，說：“當然，我正要跟你說這個。”
顧明雲不由得坐直了，那些黑暗中的大手，也終於要落到她身上了嗎？
“鄔信，是一個實力完全達不到王牌標準的人，這點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第一季的《心聲》裏也沒走到最後，但是，他以學長的身份回來，就是有人要給他鍍一層金，要他贏。”
這些話和顧明雲昨天的猜測不謀而合，於是她說：“所以昨晚龍天王把票投給我們組，您和費城老師也沒有說他半句不好？”
蘇文清點頭，“是的。”
“但是我不能告訴你那個人是誰，也不能再透露更多的消息給你，你隻要知道有這麽一個人，日後再發生什麽，有個心理準備就好。”
顧明雲聞言笑了，說：“但是清清姐，背後的人最終不是也沒有改變您和費城老師的決定嗎？”
蘇文清嗤笑，道：“差距那麽明顯，我和費城要是改票，立刻就會被觀眾噴死，這種毀滅自己職業生涯的事情，我不做，費城自然也不會做。至於龍天王，他無所謂，他本行是做流行音樂，專業度本就不足，況且他是過去的天王，對現在的年輕人沒什麽影響。”
“說起來也是鄔信運氣不好，他若是碰上別人，費城那一票指定就跑了，他也不至於首戰失利，但是偏偏是賀黎，無論唱功還是粉絲都要吊打他的賀黎。”蘇文清說著搖了搖頭，一時間有些感慨，世事無常啊！幸災樂禍啊！
“那您呢？為什麽還是迫不得已？”顧明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