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是個無情郞
鄧曉雯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那曉明哥，我到底怎麽辦啊？”
羅曉明帥氣的頭在手機裏動著，他的背景是床的靠背，他說話時眼睛一眼不眨地盯著前麵的手機：“你不要答應他的無恥要求。如果他糾纏你，非禮你，你要反抗，並大膽報警。另外，我明天就給李誌堅打個電話，以問他古寺街道b2地塊二次競拍的情況為名，幫你爭取一下。能把你留下來最好。實在不行，你下去到基層鍛煉一下也行。留下來的話，你要抓緊時間，搜集他們的腐敗證據。我想，你可以利用一些竊密工具，譬如，把微型竊聽器偷偷放在他的辦公桌底下。或者利用到他辦公室裏的機會，看他有沒有私秘日記之類的東西。有的話，馬上用手機拍下來。”
“嗯，好的。”鄧曉雯有些羞澀地看著手機裏的他說，“曉明哥，又麻煩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算什麽？”羅曉明說，“是我讓你擔驚受怕，受到牽連，還要給你壓任務，真是對不起你啊。”
鄧曉雯被他真誠的話所感動，忽然柔柔地想哭，卻打出笑容說：“曉明哥，能為你做事，我感到非常高興。但不知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跟你見個麵。”
“見麵？”羅曉明有些吃驚地說，“為什麽要見麵？哈哈，這不是已經見了嗎？在手裏機裏見麵，不是也很好嗎？”
“哦，人家想你嘛。”鄧曉雯噘著嘴，有些發嗲地說，“手機裏不是真實的人，不好。”
羅曉明驚訝地說：“小鄧，你怎麽還這樣想啊？你前幾天給我發的微信，我都看到了。你應該學小說裏那個女主公，要忍痛割愛。我們真的不能再見麵了，再見麵就要踩地雷了。你難道沒有嚐到緋聞流言的滋味？況且，男人搞情人，既是墮落的開始，又是在害人家女孩子。小鄧，我還是要勸你，趕緊從這種不健康的暗戀中走出來，找個適合你的白馬王子，談一段健康的戀愛，過一個正常女孩子的情感生活。我衷心希望你盡快找到一個好男孩，然後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生活。”
鄧曉雯感慨萬千，一股失戀的潮水湧上心頭，她的眼睛模糊起來。
“曉明哥，你是個無情郞，我恨你！”鄧曉雯埋怨一聲，就掛斷了視頻。她躺在床上，輾展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羅曉明就用辦公室裏的電話，給李誌堅打電話，張口就問：“李局長，古寺街道b2地塊二次拍賣的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羅市長，你好。”李誌堅有些誇張地應付著他，“那件事，你不是讓鄧曉雯負責的嗎？這幾天，我沒問她。要問，也是問江主任，平時，我不跟鄧曉雯接觸的。這件事，應該快到報名時間了。”
關於二次競拍這件事，陳漢成又給過他新的指示：能拖則拖，拖到羅曉明消失，或者滾蛋，就取消二次競拍，讓張文興以原來的低價失而複得，給他以厚利回報。
真是欲蓋彌彰，太虛偽。羅曉明心裏罵了他一句，口氣從沉穩轉向嚴厲：“李局長，你作為一局之長，工作忙，我理解。但古寺街道這個地塊的二次競拍，意義非同一般，你是知道它背景的，希望你重視這件事。要是這次再出現什麽問題，你是要負領導責任的。”
李誌堅聽著，感覺他並沒有像陳漢成說的那樣，一點快要完蛋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口氣強硬，底氣十足，甚至還有得勢的囂張，便不敢再怠慢，連忙裝出唯唯諾諾的樣子說：“行，羅市長，我知道了，我讓江主任督促鄧曉雯，要她認真辦好這件事。”
四天前，陳漢成給他打電話，要求他馬上把鄧曉雯調離國土局。陳漢成說，他越想越害怕，鄧曉雯很可能是羅曉明安插在國土局裏的間諜。
盡管他喜歡鄧曉雯，要千方百計得到她。但他不能違抗陳漢成的指示，於是就給鄧曉雯發了這條微信，下了最後通牒。可要是能把鄧曉雯爭取過來，他也可以跟陳漢成解釋，或者把她獻給陳漢成，兩人再做一回“連襟”。
現在聽羅曉明這樣說話，他覺得羅曉明已經得到了鄧曉雯的反映，所以突然打電話給他，以關心這件事為名，行幫助鄧曉雯之實。
到底如何處置鄧曉雯呢？李誌堅心裏矛盾開了：把鄧曉雯調離國土局，要得罪羅曉明；讓他留在國土局吧？又要得罪陳漢成。夾在兩個矛盾的上司之間，真是首鼠兩端，太為難了。
其實，李誌堅的心裏是不舍得讓鄧曉雯走的，因為他越來越喜歡她了，想她想得越來越厲害。鄧曉雯這個小娘們實在是太漂亮，太溫柔，太有女人味了。所以，他衡量來衡量去，還是決定想辦法讓鄧曉雯留在國土局。
晚上八點多鍾，市公安局大樓上依然燈火通明。
位於二樓東側的局長室和常務副局長室裏都亮著燈。局裏的一把手劉小虎和二把手徐寶軍都在裏邊辦公，但他們辦的事情不同，想的問題正好相反。雖然隻有一牆之隔，卻在於無聲處進行著生死較量。
劉小虎一個人坐在局長室裏，神色凝重地看著電腦屏幕，有些緊張地搜索著帖子，瀏覽著網頁。網上真的開始出現攻擊他的帖子，說他利用職權，徇私舞弊，貪贓枉法，把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簽字放走。一些不明真相的網友看後，義憤填膺，紛紛留言咒罵他。有的網友還由此問責於整個政法係統，遷怒於整個社會。
“混蛋！”劉小虎氣得一拍桌子，“這不隻是陷害我個人，也敗壞了我們公安局的形象。”
劉小虎真想衝過去與徐寶軍對證，打架。這個人用這種方式陷害人，實在是太陰險，太卑鄙了。
被騙簽字事情發生後，劉小虎除了難過和惱火外，更多的是內疚和不安。怎麽不是呢？由於自己的疏忽，被腐敗分子利用，不僅對自己的前途造成了不可預測的影響，也嚴重損害了政法係統的名聲。
可是，他冷靜下來一想，覺得不能衝動，衝動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既然已經上當，就要講究策略，爭取把損失和影響降到最小。
於是，他坐在辦公桌前蹙眉沉思。但想來想去，卻怎麽也想不出一個好的辦法來。怎麽辦呢？還是向羅市長請示匯報一下，看他有沒有好辦法。
想到這裏，劉小虎拿起手機，壓低聲音給羅曉明打電話，“羅市長，你有空嗎？我想給你匯報一件事。”
羅曉明也在辦公室裏忙著：“有空，我在辦公室裏，你說吧，什麽事？”
劉小虎說：“上個星期，我中了他們的圈套，在黃根發的案卷上簽字後，感覺局裏的情況越來越不對頭了。現在，網上已經出現了攻擊我的帖子。”
“哦，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羅曉明一下子坐正姿勢，感覺新的事情又找上門來了。
“就在今天下午，有人打電話給我，說是看到了網上有關我的帖子。”劉小虎有些生氣地說，“晚上我從辦案現場回到辦公室，在網上探索了一下，果真有。但還不多，我怕它背後有推手，馬上發酵起來，把我弄得一塌糊塗。”
“他們真的開始行動了，跟上次攻擊我一樣。”羅曉明敏感地說，“但你不用怕，隻要搞清楚事實真相，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但我跟你不同。”劉小虎萬分後悔地說，“我被他們騙了，在案卷上簽了字，這就說不清，道不明，無法洗冤了。”
羅曉明想了想，有些神秘地壓低聲說：“辦法倒是有一個，就看你敢不敢做？”
“什麽辦法？”劉小虎像見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腦子裏亮起來。
“你可以從參與辦案的民警身上找突破口。”羅曉明給他出著主意說，“但行動要快，必須保密，要搶在他們前頭。”
“嗯，這個主意好。”劉小虎眼前豁然開朗，“我想來想去，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不瞞你羅市長說，這幾天，我心裏既生氣，又難過，覺得憋屈，窩火，想把它扳過來。卻想得頭腦發脹，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你一句話，就提醒了我，挽救了我。羅市長，你在這方麵真是高人一籌啊。
“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羅曉明說，“說不上高不高的，有時我也會被迷住的。”
劉小虎高興地說：“好，我馬上采取行動！”
羅曉明又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對了，朱裕富開口了嗎？”
劉小虎說：“沒有。這個人非常頑固。進去以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審訊人員什麽手段都使出來了，他就是不肯供出幕後指使者是誰，一口咬定是他自己要綁架沙小芹的。其它幾個人都說是他雇請的，別的什麽也不知道。連那個有立功表現的小周，也不知道其它情況，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
羅曉明不解：“那別墅上的鑰匙是誰給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