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女人味十足

  羅曉明有些著急：“王書記，在這件事上，我沒有私心，也不是私情，完全是為了反腐工作。從能力上說，丁小琳去當旅遊局副局長，一點問題沒有。但從政績和資格上來說，是欠缺了一點。可她是個最佳的反腐紅顏啊，陳漢成正好又對她有意。王書記，你也應該知道，國內許多官員被查出來，都是情人揭發的啊。”


  “可如果陳漢成要動真格呢？”王遠明很是擔心，“丁小琳可是省委副書記的女兒啊。真出了事，我們如何對丁書記交待？”


  羅曉明挺了挺胸脯，以示胸有成竹，也相信丁小琳：“我相信丁小琳會把握好自己的。再說，如果我們從其它渠道，掌握了陳漢成的犯罪證據，就可以馬上通知她，停止實施這個計劃。”


  王遠明不吸煙，思考和決策時習慣喝茶。他一連喝了三口茶，才下著決心說：“好吧，不妨試一試，多一個渠道也行。現在還來得及，我找機會暗示一個陳漢成，他一定非常高興，馬上安排的。”


  羅曉明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道：“王書記，今天這件事，要是被媒體報道出去，影響可不小啊。如果傳到網上，那我們右江就又要出風頭了。”


  王遠明一愣，想起上次網絡暴力的影響，心裏便有些不安：“對，這件事暫時不能報道。在查清真凶前，任何媒體都不得報道，包括網絡。這不僅能縮小我們右江的負麵影響，也對查案有好處。”


  於是，他立刻拿出手機給市委宣傳部部長郭燕妮打電話，把他的意思告訴她，讓她馬上布置下去，要求各個媒體嚴格把關，不要出現任何報道。


  看時間快十一點了，羅曉明站起來告辭。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王遠明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又叫住他：“羅市長，現在小陸受傷了，你一個人行不行啊？我有些不放心。”


  “沒問題的。”羅曉明聽老板這樣關心他，心裏一陣溫暖，“我平時出去時，注意一點就行了。”


  王遠明走到門口，往外看了看，見過道裏沒人，所有辦公室的門都關著，才輕聲說：“我想，還是把你愛人調過來，這樣也有個照應。”


  羅曉明心裏敏感地一動：老板今天突然主動說這件事，是什麽用意呢？怕我與丁小琳有關係，再鬧緋聞，還是真的關心我？不管是什麽用意，都是對我的信任和關懷，於是他有些激動地說：“那就謝謝王書記了，如果能把她調過來，當然最好。”


  “這件事，就由我來辦吧。你辦不方便，也有難度。”王遠明親切地拍了拍羅曉明的肩膀，“你去吧，有事隨時打電話。”


  羅曉明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心裏很溫暖，身上也充滿了力量。


  開車回到招待所宿舍，羅曉明洗了個澡，就上床，本想給嬌妻打個電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特別是王書記主動提她調動的事，給她說一說，但一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嬌妻早就睡了，就沒有打擾她。


  第二天一早起床，收拾了一下房間，他就去招待所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他開車來市zheng府上班。


  上到市zheng府辦公樓層上，還是他最早。整個樓層上一個人也沒有。他開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打開電腦忙起來。


  先看郵件，後看新聞，然後才記工作日記，安排今天的工作。今天上班後第一件事是找施學敏副市長，反映郭玉潔的事。然後找陳漢成匯報工作。背地裏鬥得再激烈，表麵上還得像沒事一樣招呼與共事。這就是官場。


  羅曉明到門口看了兩次，才發現西邊第二間辦公室的門開了，他趕緊走過去。


  施學敏副市長剛到，正在收拾辦公室，還沒坐下來呢。從背影看，她氣質優雅，身材傲人，是個讓男人見了就會起意的美少婦。


  他們一個是美女副市長，一個是帥哥副市長。兩人在職位上是平級；在年齡上，一個可當姐姐，一個可作弟弟。兩人互有好感，但平時很少交往。除了在會議上見麵外，他們平時很少碰麵，搭訕說話就更少了。偶爾在過道裏相遇，也隻是禮貌性地點個頭，或者說聲好而已。


  羅曉明鬧出緋聞後，施學敏似乎對他有了看法，對他更加冷淡與警惕。有時在樓道裏相遇，會議上坐在一起，她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對他不理不睬。


  而羅曉明呢？也有意躲避她。因為跟她的秘書鬧緋聞，他覺得有些對不住她。也不好對這個平級的同事作什麽解釋，所以隻好避而遠之。


  可今天，羅曉明不得不去見她，而且算是求她辦事，所以他隻得硬著頭皮走進她的辦公室，不卑不亢地說：“施市長早。”


  施學敏回身見是他，淡淡地一笑：“唷，是羅市長。你平時從來不到我辦公室裏來的，今天怎麽有空來啊？”


  “你也沒有到過我辦公室，大家都忙嘛。”羅曉明得體地說了一句，就站在她麵前，目光平視著她，一本正經地說，“施市長，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哦，什麽事？”施學敏見他說得認真，便引他到會客區裏坐下來。


  羅曉明在沙發上坐下後，把昨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當他說到遭遇歹徒追殺時，施學敏驚訝地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問：“你說的這些，真的假的？這是電影和小說裏的情節吧？”


  “當然是真的，我跟你講故事幹什麽？公安局正在偵辦這個案件。”羅曉明還是那麽淡然，“我的司機小陸，還在醫院裏住院呢。”


  “這也太嚴重了吧？”施學敏眼睛定定地盯著他，忽然壓低聲，有些神秘地問，“這是誰幹的？你知道嗎？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又是一個能引起轟動的新聞啊。”


  “我也不知道。”從施學敏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在懷疑陳漢成。但羅曉明是不能說的，“在沒有查出真凶前，不讓媒體報道這件事，包括網絡。這是王書記的意見，已經布置下去了。”


  施學敏突然像不認識似地打量著羅曉明，羅曉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垂下眼皮不看她。他心想，我已經跟她的秘書發生了曖昧，難道跟她還要來曖昧嗎？大大小小統吃？！那像什麽話啊？

  但施學敏身上確實有一個美少婦所特有的風韻，跟那些未婚的美少女不同。她成熟優雅，小資式風流，女人味十足。所有男人見了她都會想入非非，都有親近她的衝動。所以他的眼皮剛關下，就禁不住撩開，把縮在眼睛裏的目光伸出去，與她有些發熱的目光碰了一下。


  施學敏衝他嫣然一笑，像姐姐對弟弟一樣，親切地叮囑說：“羅市長，看來，他們已經盯上你了，你要小心哪。”


  “謝謝施市長，不過沒事的。”羅曉明心裏好高興，施學敏在關心我，親近我，這又是一種新情況哪。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施學敏的聲音壓得更低，像在說男女之間的悄悄話了。


  這要是讓人撞見，怎麽得了？羅曉明連忙挺直上身，把與她縮短的距離拉開一點，繼續剛才的話說下去。他簡明扼要地把在醫院裏碰到郭玉潔的事說了一遍。


  沒有想到，羅曉明還沒有說完，施學敏的臉色就暗淡下來，有些不好看了。


  這是為什麽呢？羅曉明心裏嘀咕，嘴上卻道：“施市長，你不要有什麽想法，這事盡管發生在教育係統，屬於你主管的範疇，但跟你沒有關係。這件事的性質是蠻嚴重的，這個校長如此騷擾甚至強迫女教師，影響十分惡劣。人家不從，他還要報複人家，打傷人家，不給她報醫藥費，扣發她的資金，等等。這樣的人，跟舊社會的流氓惡霸有什麽兩樣？”


  施學敏邊聽邊皺眉沉思，然後苦笑了一下，條例分明地說：“羅市長，這件事，我聽了以後，腦子裏形成了這樣幾點想法。一，我為我們右江市教育係統發生這樣的事情，出現這樣的敗類而生氣。這件事的發生，我這個主管教育的副市長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二，出了這樣的事，郭老師不來找我反映，而去找你訴說，這說明了什麽呢？說明對我不信任，說明你已經成了老百姓心目中的包清天。”


  “不是，施市長，你誤解了。”羅曉明趕緊解釋說，“郭老師手術後住在醫院，她拖著一條傷腿從過道裏經過，正好聽見警察叫我羅市長，她才走進病房裏向我反映的。”


  羅曉明心想，好在我沒有把郭玉潔一直想來找我反映的話說出來，也好在郭玉潔沒有直接來辦公室找我，否則，敏感的施學敏會更加生氣的。


  但施學敏畢竟是個正直能幹而有責任感的副市長，她聽了羅曉明的解釋，先是自我解嘲地說：“人家一聽你的官職就來找你反映，說明你的名聲在右江老百生的心目中很高啊。也是的，我確實做得不如你好。羅市長，真的，我是自愧不如啊。以前我還有些自信，但自從你來了右江以後，我就發覺自己做得還很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