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他弄得到尷尬
“郭老師漂亮嗎？”丁小琳存完號碼，一臉醋意地問。
羅曉明聽了心裏高興，女人吃醋既是本能，也是愛的表現。但他嘴上卻說：“快過去吧，不要讓人看到。”
“這裏不是沒人嘛，瞧你害怕的。我都不怕，你這個大男人怕什麽呀？”丁小琳含情脈脈地盯著他，突然有些發嗲地說，“曉明哥，我想見你。”
“不是見了嗎？”羅曉明又害怕起來。
“這是不樣的見，而是像上次那樣的見。”
“你瘋啦。”羅曉明趕著她說，“現在人人都在看著我們，你就真的不怕嗎？”
“我怕你被別人勾走。”丁小琳悄聲說，“曉明哥，我真的，沒辦法，不想你。”
羅曉明氣得笑了，掉過頭不看她。但他忽然想起昨天與王無明的談話內容，連忙掉頭對她說：“你真有希望去旅遊局當副局長了，所以要格外小心。但還是帶著任務去的，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任務。”
“真的？”丁小琳一激動，差點叫起來，“可陳市長跟我說，這事泡湯了。我問他為什麽，他說是因為我跟你的緋聞影響掉的。”
“不是，是王書記不同意。”羅曉明也悄聲說，“我昨天跟王書記說了你的任務，他才同意的。所以快了，你要特別小心，快過去。否則，施市長要懷疑的。”
“膽小鬼。”丁小琳給他做了個鬼臉，才轉身往外走。
丁小琳走後不久，秘書長畢衛東走進來給他送兩份文件，發一個會議通知。
“陳市長在嗎？”羅曉明邊看文件邊問。這是一種搭訕和寒暄性質的問話。
“在。”畢衛東也是禮貌地回答一聲，就走了出去。
他們雖然沒有到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程度，但平時很少說話，除了工作上的話之外。其實，他們之間已經不隻是沒有共同語言的問題，而有格格不入的利害衝突。
羅曉明去找陳漢成匯報工作，除了有兩件事必須向他請示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偵探他的態度。所以他就是再怕去，也得去。
畢衛東一走，羅曉明就走出辦公室，往東朝市長辦公室走去。走到門口，秘書趙六一坐在外間，抬頭見是他，叫了一聲：“羅市長。”也算是給裏邊的陳漢成通報，喜歡惹事攪局的羅曉明來了。
羅曉明已經成了陳漢成不受歡迎的人，豈止不受歡迎？還是嚴格防患的對手和心頭之患呢。所以他有意高聲叫了他一聲。既是禮貌，又是通報，一舉兩得。
“陳市長在嗎？”羅曉明也是有意大聲問了一聲，沒等趙六一回答，他就往裏走。他怕讓趙六一進去向陳漢成通報，陳漢成找理由不見他。所以，他不問裏麵有沒有人在談話，而是問他在不在。
走到裏間門口，見陳漢成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沒有抬頭看他。羅曉明知道他又在擺架子，或者說是故意冷待他。走到陳漢成麵前，他不卑不亢地說：“陳市長，有幾件事向你匯報一下。”
“哦，是羅市長，坐。”陳漢成這才抬起頭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看著他，冷冷地說，“什麽事，你說吧。”
“昨天發生的事，你知道嗎？”盡管他們有很深的矛盾，但工作還得照做。而且必須按照常規，羅曉明要做出下級對上級尊重的樣子，匯報請示工作。
“知道一些，但不是很詳細。”陳漢成不敢看羅曉明的眼睛，隻看他的臉，“你坐吧。到底怎麽回事？”
背後是鬼，當麵還得是人。陳漢成心虛地看著坐在他麵前的對手，還是一副神氣淩人的樣子。
羅曉明把昨天的事情述說了一遍。陳漢成靜靜地聽著，盡管善於掩飾，但還是不時表露出不安和尷尬之色。
他耐心地等羅曉明說完，才皺著眉頭看著他說：“我是昨天下午在常委會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你直接打電話給王書記，說明你對我不信任啊。”
羅曉明剛想解釋，陳漢成一舉手將他製止，道：“我們之間確實有矛盾，或者說是在工作上有分歧。所以在昨天這樣的關鍵時刻，你直接打電話給王書記，我能理解，你就不要再解釋了。他畢竟是一把手，說話，辦事都管用。”
他這是倒打一耙，想把我鎮住啊。羅曉明心裏有些不快，眯細眼睛看著他，不吭聲。
陳漢成想了想，又說：“呃，羅市長，昨天你在現場的表現不錯，能夠機智勇敢地處理好這樣的突發事件，你是有功勞的。所以我想在下次的常委會上，提議給你撤銷‘在職檢查、將功贖罪”的處分。”
羅曉明心裏暗驚，也覺得有些好笑，他這是想討好我，還是埋汰我啊？因為我昨天沒被歹徒殺死，他要撤銷對我的處分。哈哈，真是虧他說得出來啊。
“但你昨天在建設局的表現，是不是有些過分？”陳漢成口氣一轉，竟然說，“姚金興和胡芳遵守建設局的規定，隻是辦事慢了一點，你就建議撤銷他們的職務，這有點。”
羅曉明忍不住說：“陳市長，對這一點，我有不同看法。我認為，昨天，姚金和興和胡芳完全是有意的刁難和拖延。建設局對他們兩人的反映也很多，說他們兩人把持辦證大權，以權謀私，有很嚴重的經濟問題。現在紀委對他們進行審查，如果沒有問題，不正好可以證明他們的清白嗎？”
陳漢成的臉尷尬地抽搐著。昨天下午要下班的時候，紀委的人就把姚金興和胡芳帶走了。他通風報信，時間太短，姚金興和胡芳是來不及做手腳的。他們一走，建設局就是沙永平的天下了，還能替姚金興和胡芳隱瞞劣跡嗎？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所以他們進去是凶多吉少。
昨天晚上，他試圖打聽他們兩人被關押的地方，誰負責這個案子。卻沒有打聽到，所以他無從下手。而且公安局對這件事似乎也有些神秘。昨晚徐寶軍有些不安地給他打電話說，劉小虎隻是將抓到的幾名犯罪嫌疑人看管起來，不審問，就不知了去向。這有點不對頭啊。
陳漢成也不好打電話問劉小虎，所以今天上午上班後，他一直坐立不安，心裏很是煩躁。羅曉明，劉小虎他們如此安穩，是不是有什麽行動呢？
正在他急不可耐的時候，羅曉明來了。正好，他想打探一下這方麵的消息，然後采取應對措施。
好在昨天吳書記出去後，他想了想，覺得有危險，又給姚金興發了一條微信：如果被查出事，你進去後要一個人頂住，我會對你負責的，看後立刻刪除！
“嗯，那就讓事實來說話吧。”陳漢成想，現在說羅曉明已經沒用了，就語氣一轉，裝作隨便的樣子問，“昨天鬧事的人，不知道都抓到了沒有？公安局應該加大追捕和審訊力度，盡快查清真相，將他們繩之以法。”
“說實話，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羅曉明觀察著陳漢成的臉色，有意說，“我來了右江時間不久，也沒有得罪什麽人，就是工作上有些矛盾，也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啊。”
陳漢成臉上的肌肉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眼睛一跳，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發堵：“是呀，就像我們，工作上有分歧和矛盾，可不是還好好地在一起工作嗎？怎麽能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來呢？這件事一定要查，要盡快查出真相。呃，羅市長，你打電話給劉小虎，問一下他查得怎麽樣了。”
羅曉明警惕地看了一眼，他這是想打聽劉小虎的去向啊。不露聲色地道：“這事也不能太急，公安局會查清楚的。”
然後立刻轉換話題：“陳市長，地鐵ppp的事，明天下午兩點，與中鐵二十八局進行最後一次談判，你有時間參加嗎？”
“明天下午？”陳漢成想了想，搖搖頭說，“我沒時間，你去談吧，這件事不是由你負責的嗎？你就大膽決定吧。”
“好的。”羅曉明要的就是這句話，“還有，右江汽車站的改造擴建方案什麽時候能審定？”
“就下次市長辦公會議審定吧。”陳漢成有些心神不寧。
羅曉明站起來告辭。
羅曉明回到辦公室不久，建設局局長沙永平過來向他匯報工作。他正跟他談著話，丁小琳又走過來，見有人在，她一本正經地說：“羅市長，施市長讓我來問你，你下午兩點鍾有空嗎？有空的話，跟我們一起去醫院看望一下郭老師。”
羅曉明想了想，說：“好吧，我跟你們一起去。”
“那我下午走的時候來叫你。”丁小琳高興地說著，轉過身嫋娜地走出去。
中午去zheng府機關食堂吃飯，意外碰到丁小琳。她平時是很少到食堂裏來吃飯的，不是回去吃，就是吃點女孩子的零食，當作中飯。
丁小琳打了飯菜端在手裏，見羅曉明一個人坐在餐廳一角吃飯，想朝他走過去。羅曉明見了，趕緊給她示意不要走過來。餐廳裏這麽多人看著他們，怎麽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