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跳樓自殺
羅曉明又問：“這件事王書記知道嗎？”劉小虎說：“我還沒來得及向他匯報呢。你就知道了，那羅市長，還是你向他匯報吧，讓他確定一下發布這個消息的口徑。我馬上安排其它事情。”羅曉明說：“好的。另外，這個消息是誰第一個發上去的，誰拍的照片？你應該查一副查，他到底是什麽人，這樣做是什麽意圖？”
劉小虎應諾後，掛了電話。羅曉明馬上給王遠明打電話，聲音故意放得平緩低沉：“王書記，徐寶軍跳樓自殺的事，你知道嗎？”
王遠明驚得差點跳起來：“不知道啊？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羅曉明還是聲音平緩地說：“就剛才，大概半個小時前，現在徐寶軍已經被救到醫院在搶救。”王遠明說：“最好把他搶救過來，否則，這麽好的線索到他那裏就斷了，這太可怕了。”
羅曉明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已經跟劉局長說了。王書記，這件事剛剛發生，就有人拍了照，發到了網上，但說原因正在調查中。現在如何發布這個消息，你要拿主意。”王遠明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見：“羅市長，你覺得呢？”羅曉明說：“在沒有確定他的罪行前，你怎麽能說他是畏罪自殺呢？還是像網上經常出現的那樣，先說他患有精神抑鬱症吧。等你有了確切的證據，才說明真相。否則，對偵辦這些案件不得，也會造成恐慌。”
王遠明說：“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辦。我現在在省裏開會，你給宣傳部部長郭燕妮打個電話，讓她趕緊給各個媒體統一發布口徑。”羅曉明說：“王書記，這個電話我不能打。”王遠明問：“為什麽？”羅曉明說：“她是市委常委，我不是，再說，宣傳口我管不著，也沒權管。由我給她，不僅名不正，口不順，還要引起人家的猜疑。”
王遠明這才說：“好吧，這個電話我來打。你要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防止出現新的意外。右江不能亂，要在安穩中悄悄推進反腐工作，否則，對你我都不利。”
羅曉明明白他的意思，說：“王書記，我懷疑，這個第一個發消息的人，很可有是個隱藏很深的內鬼，他趁機製造混亂，幹擾專案組辦案，甚至可能還會有其它的用心。所以，我已經讓劉局長查了。”
“好，羅市長，你的警惕性很高啊。”王遠明高興地說，“這次，一定要把這些內鬼都挖出來，以絕後患。”
羅曉明的想法一點沒錯，正在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另一路人馬也在暗中聯係，通報情況，安排事情。這一路人馬當然是陳漢成這幫“坐地虎”。
右江市公安局總共有九名副局長，其中排在末位的副局長朱大力，是徐寶軍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徐寶軍也把他單獨引見過陳漢成。但他平時比較低調，也藏得很深。局長劉小虎沒有發現他與徐寶的關係，所以這次安排他配合異地警力專案組，做些必要的聯絡協調工作。
他的這個身份和工作，讓他有機會獲得專案組的一些活動情況和審訊信息。星期一上午上班後這久，他就得知專案組的兩路人馬，成功抓捕在逃的原公安刑偵大隊大隊長李雪平和村霸黃根發，第一時間偷偷告訴了徐寶軍。他是用坐機電話給徐寶根打過去的，怕手機落下把柄。給徐寶軍通風報信，他完全是想報答徐寶軍的提拔之恩，幫助被暗中監視的徐寶軍。他想不到半個小時後，徐寶軍就從公安局的樓頂上跳了下去。
第一個發現徐寶軍跳樓的不是朱大力，他也是聽到大樓上有人喊響後，才衝到後窗口去看的。當他看到徐寶軍嚴重變形的身體時，既痛心，又內疚，覺得是他的消息幫了倒忙。於是，他心生怨恨，覺得劉小虎這次借用外地警力來辦案，就是為了把徐寶軍整下去。本來，他就有這個想法，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的怨憤更甚。
於是，他迅速用手機拍下徐寶軍跳樓的照片，發給一個記者朋友，讓他迅速發到網上去。他想出出右江市公安局的醜，當然主要是出劉小虎和專案組的醜。在社會上造成強烈反響，從而攪混右江政局，他好從中得利。
是的，他是隨著大樓裏的人一起跑出去看徐寶軍的。看的時候，他滿臉悲傷，唉聲歎氣，等救護車把徐寶軍裝走，他才黑著臉回到辦公室，關了門給陳漢成打電話。
他的聲音十分沉痛：“陳市長，告訴你十分不幸的消息。”
陳漢成心裏一緊：又來壞消息了！但他嘴上還是沉穩地問：“什麽消息？”
朱大力的聲音低啞悲憤：“徐局長跳樓自殺了。”
“什麽？”陳漢成大吃一驚，但腦子裏閃出的一個念頭則是：死了好！這陣他最擔心的就是徐寶軍和張文興。因為這兩個人落網，他就會被牽出來。可他嘴上還是裝出萬分驚訝的聲氣問，“他有生命危險嗎？現在在哪裏？”
朱大力回答：“現在在醫院裏搶救，看來生命不保。”陳漢成聽到“生命不保”四個字，心裏一陣寬慰。嘴上則歎息說：“怎麽會這樣？就是有問題，也不能這麽想不開啊。
朱大力說：“陳市長，他們在整人，所以徐局長才以死抗爭的。咶，徐局長工作這麽盡力，立過這麽多的功，結局竟然是這樣，真是令人寒心哪。”
朱大力主動給他打電話，又說這樣的話，明顯有投靠他的意意啊。陳漢成懂他的意思，公安局裏他不能沒有自己人，正好可以讓他接替徐寶軍，於是便順水推舟說：“朱局長，這次，右江市公安局一定會發生大震蕩，人事方麵也會有大調整，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啊。”
“我知道。”朱大力心領神會地說，“徐局如果走的話，陳市長，以後局裏有什麽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匯報的。”陳漢成說：“好，朱局長，希望你能接替徐寶軍的位置，真正能為我們市zheng府保駕護航。好，我掛了，我要去安排徐局長的後事。”
“慢。”朱大力意猶未盡地說，“另外，陳市長，人家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這個消息是在網上看到的。我已經讓人把它發到網去了，給他們造成一些壓力也好嘛。”
陳漢成愣了一下，知道他說的“他們”指誰，心照不宣地想，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啊，他真是我的人，那好，以後我要好好地利用他。於是他說：“好的，我知道了。還有，朱局長，徐寶軍的傷情，你要關心一下，有什麽情況，要及時告訴我。”
“嗯，陳市長，我會盡力的。包括專案組那邊的一些情況，我隻要知道，就及時告訴你。”朱大力立竿見影地開始了行動，“有些情況，不知道陳市長知道不知道？”
陳漢成敏感地問：“什麽情況？”朱大力帶著神秘的口氣說：“在逃的兩個要犯李雪平和黃根發，已經抓到，正在押解回右江的路上。”
“啊？”陳漢成驚慌得啊出了聲，但他馬上用一個疑問句掩飾了自己的慌張，“徐寶軍跳樓，是不是與這個有關啊？”
朱大力遲疑了一下，才回答：“可能是的。另外，還有一個叫張文興的人，陳市長，你聽說過嗎？”
陳漢成再次大驚失色：“我知道，他是右江興華房產公司的老總，他怎麽啦？”朱大力說：“他可能與幾個黑道追殺羅曉明副市長的案件有關，已經有人交待了。專案組正在進一步審訊，采集證據，等確定後，就要對他實施抓捕。”陳漢成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他卷入其中，是可以理解的，這是利益之爭嘛。”
掛了電話，陳漢成仰在椅子裏想，徐寶軍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他是不肯把我牽出來，才這樣做的。唉，寶軍哪，真是苦了你了，我不會虧待你家人的！想想，他兔死狐悲地濕了眼睛。
可是立刻，他想起了張文興，心裏又焦慮起來。這兩天，他簡直是坐臥不安啊，怕徐寶軍和張文興出事，把他牽出來。他一直想采取措施，削除這兩個隱患，可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現在好了，一個自行解決了，另一個人已經被人供了出來，怎麽辦？
必須馬上跟張文興好好談一談，否則就晚了。於是，他立刻拿起手機給張文興打過去：“張總，這陣在哪裏忙啊？”
張文興口氣冷冷地說：“這幾天，我一直在外地。現在正在回右江的路上。右江沒希望，我準備到其它地方去發展。”
陳漢成則有些不安地說：“怪不得這幾天你沒有聲音的。你知道，這幾天右江發生了多少事情嗎？”
張文興這才緊張起來：“發生了什麽事？”。畢竟他是幾個案件的幕後指使者，要是案發被抓，那是重罪啊。
陳漢成便把這幾天發生的跟他有關的幾件大事說了說，張文興聽得一驚一乍，最後嚇得驚叫起來：“啊？徐局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