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朦朧的衝動
尚老師臉色像往常一樣平靜，默默地走到她身旁，衝她說：“班裏還有六本作業沒有交上來，你看看是哪六個同學？催他們做好了再回去。”
馬晶晶點點頭：“嗯。”
尚老師又說：“你今天一定要收齊了，親自交到我手裏才回去，聽見了嗎？”
馬晶晶又乖巧地“嗯”了一聲。尚老師的話，對她來說就是聖旨。她沒有在意尚老師為什麽特別強調“親自”兩個字。
尚老師一走，馬晶晶就認真地對還沒有走出教室的同學說：“還有六個同學，沒有交作業。”馬晶晶說完，重新坐下來看書，等那幾個還沒有做完作業的同學。
沒想到一個叫高昕的同學，磨磨蹭蹭的就是做不完。眼看天就要黑下來了，他還伏在桌上慢慢地做著。
馬晶晶工作很認真，沒收齊就堅決不去交。她已經催了高昕三次了，不好一直催，隻得耐著性子等。
馬晶晶也不想讓高昕幫她代交，怕他不負責任遲交上去，也怕尚老師怪她不盡責。這樣等高昕做完作業，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馬晶晶一個人拿了遲交的作業本，跨上那輛女式自行車，匆匆向前麵的教師辦公樓騎去。可到了辦公室樓前麵一看，尚老師的辦公室門關著。
馬晶晶頓了自行車，走上去推了推門，鎖住了。她又去推了推窗，也關死了。怪了，今天怎麽連窗子都關死了？
有幾次，馬晶晶來交作業本，門關了，她都是從窗子裏把作業本放到裏麵那張放熱水瓶的桌子上的。
怎麽辦？馬晶晶看著手裏的作業本，心裏想，放在書包裏，明天一早交吧。或者就放在辦公室的窗台上，尚老師晚上或明天上午來辦公，會看到的。她便將六本作業本放在窗台上，轉身走下台階。
可尚老師說，今天一定要收齊了，親自交到他手上，才能回宿舍。對，她想起來了，尚老師是說要“親自”交到他手上的。
這樣想著，馬晶晶連忙退上去，從窗台上拿了作業本，跨上自行車往學校後麵的教師生活區騎去。
馬晶晶知道尚老師住在學校生活區最後排最西邊的那一間宿舍裏。她去過一次，那次是跟林小鶯一起去的。隻站在門外，把作文本交給尚老師就走了，沒有走進去。
這是一所綜合性的大學。校園很大，南北分為教學和生活兩個相對獨立的區域，中間用一條水泥路和綠化帶隔開。
傍晚時分，校園裏非常幽靜。北邊東部的學生生活區裏有些聲音，許多宿舍裏的同學吃完晚飯，有的在宿舍前麵的場地上洗衣服，有的在說笑，有的拿了開始往南邊的教學區裏走，去上夜自習了。
那天正好刮東南風，風有點大，所以許多老師宿舍的門都關著。
馬晶晶從那排老師宿舍前麵的水泥場地上往西騎去，看到幾家老師的窗戶上都亮著燈光，他們的門縫裏都飄出一陣陣飯香菜味。隻有一個老師正低著頭，在走廊前麵的簡易廚房裏炒菜。
馬晶晶騎到最西邊那間宿舍前麵，見尚老師的宿舍門關著，就下車喊了一聲：“尚老師。”
裏邊有朦朧的燈光，但沒有回音。
馬晶晶頓了自行車，走上台階，來到門前，正要伸手敲門，心突然急跳起來。她有些緊張，便站在門前，仄耳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聽不出一點聲息，她擼了擼頭發，壓了壓心跳，才舉手輕輕敲門。
“進來。”裏麵傳來尚老師熟悉的聲音。
馬晶晶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胸脯也起伏起來。
馬晶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身體發育得很成熟，上身將身上那件夾克衫頂得高高的。馬晶晶下意識地拉了拉衣襟，想把胸脯拉平一些，可是不行。
馬晶晶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有些怯生生地將頭伸進去，見尚老師正坐在床背後那張寫字台前批作業。
尚老師屋裏的大燈沒有開，隻開著寫字桌上一盞小巧美觀的節能燈。
尚老師也很節約啊。馬晶晶心裏想，天這麽暗了，還沒有開大燈。一團雪白的燈光從蚊賬裏透射出來，將整個宿舍照得有些朦朧和曖昧。
尚老師的宿舍大約有二十多個平方，裏麵家具很多，各種家用電器也應有盡有，是一個完整的家，所以顯得有些擁擠。但收拾得幹淨整潔，布置得有些書香氣。西牆邊朝南打著一張大床，床上用品都是新的，被子折得整整齊齊。
一般人寫字台都放在窗前的，尚老師卻放在床背後。這樣布置，就有了一個相對獨立的讀書間，顯得比較幽靜和安寧。
尚老師的臉被節能燈照得白裏透紅，好像透明的一樣。
馬晶晶有些緊張地站在門口，小聲說：“尚老師，作業本，都收齊了，我放在這兒。”
馬晶晶見門口有張凳子，想放在凳子上走了。可是，尚老師回過頭來說：“你進來，我看看是哪幾個同學。”
馬晶晶站在門邊遲疑著，覺得天已經很晚了，也有些害怕。尚老師又說：“你進來，我正好在批你的作業，給你麵批一下。”
馬晶晶這才抬腳跨進去。出於一個少女的本能，她隨手將門推開了一點，才往裏一步步走去。她的心提在嗓子口，既激動，又緊張。
馬晶晶走到那張床邊，停住不走了。床與牆之間有塊布簾，拉上以後，裏麵就是一個小小的空間。
馬晶晶不能再往裏走了，再往裏走，就要貼著尚老師的後背了。馬晶晶垂頭站在那裏，臉漲得通紅，緊張得不知何如是好。她的心裏卻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溫馨和激動。
尚老師回頭怪怪地看了她一眼，站起來說：“風很大。”他從她身邊走過去，把門關了。
屋子裏的光線突然暗下來，馬晶晶心裏更加緊張不安起來。
尚老師退回來，又在那張椅子上坐下來，回頭凝視著她說：“來，走過來一點。”
尚老師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香。馬晶晶想，尚老師怎麽這麽早就吃好晚飯了？回頭看了一下他的飯桌，上麵是有幾隻吃剩下的菜碗，有一隻碗裏還殘留著幾粒花生米。
這時候，馬晶晶感到肚子裏有些餓，壯起膽子說：“尚老師，你吃過飯了？”
意思是提醒他，她還沒回去吃飯呢。
尚老師卻隻是嗯了一聲，翻開一本作文本說：“你來看，你寫的這句話，是一句病句，缺乏主語。”
馬晶晶這才走近去看。眼睛看著作文本上自己寫的字，頭腦裏卻有些亂。裏麵的位置太小，她站在尚老師的右側，幾乎要貼著他的身子了。
除了爸爸以外，馬晶晶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這麽近地站在一起過。從**歲開始，她也不再讓爸爸抱了。一般的女孩子，從小學一二年級起，就不教自會地知道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了。
尚老師身上那股帶著男人氣息的酒味直撲她的鼻孔。
馬晶晶皺著鼻子，心裏有些隱隱地不安，卻感到很是溫馨，也有一種朦朧的衝動，甚至還有一種曖昧的期待。
“應該加一個‘他’，這樣才有主語。”尚老師的鋼筆在她的作文本上瀟灑地劃著，馬晶晶卻覺得好像有一隻手在她心上撓著。
馬晶晶點點頭，胸脯控製不住地起伏起來。臉也紅噴噴的，顯得格外楚楚動人，清純可愛。
沒想到這時候，尚老師突然站起來，與她麵對麵站著。
這樣，尚老師的身子就幾乎要觸到她的上身了。馬晶晶努力往後縮著身子，頭垂得更低，心也跳得更快了。
尚老師的呼吸急促起來，聲音溫柔地說：“馬晶晶，你真的好美。”話未說完，一隻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
馬晶晶一驚。抬頭往上看去，見尚老師的眼睛正噴火一般盯著，她慌得趕緊低下頭去。
馬晶晶緊張地站在尚老師的鼻子底下，身子像風中的樹葉，顫栗不止。她本能地往後縮著身子，然後想轉身走出去。
尚老師卻貼上身來。同時張開雙臂，從背後往前一摟，把她抱在了懷裏。
馬晶晶沒有掙紮，而是任尚老師緊緊地抱著。她對尚老師很崇敬，也非常喜愛，所以她不敢反抗。
當然，馬晶晶也有一種興奮的衝動，甚至還希望尚老師俯下頭來親親她。這是她想過無數次的浪漫情景和溫馨場麵。
但僅此而已，馬晶晶從來沒有想過其它更深入的接觸，也不懂男女之間還會有別的什麽發生。所以當尚老師俯下頭來親她時，她微啟朱唇，接納了尚老師。
尚老師就熱烈地親著她。馬晶晶全身像篩糠般顫抖，嘴裏嗚嗚地說：“尚老師，不要……”尚老師卻更加瘋狂起來，把她抱離地麵，然後挪到前麵的床沿上，壓倒下來。但這時，馬晶晶的意識還比較清醒，所以拚命搖頭：“不要，尚老師，不要這樣，我要回宿舍，施紅菊她們還在等我吃飯……”
尚老師趕緊伏下頭，用嘴巴將她的嘴堵住。馬晶晶更加頭暈目眩了，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