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鹽了
初八一早，村長就交代守護組注意山門前動靜，戌時陣法開一個時辰。如果李大安他們回來，就今天。薑聞啟答應後就組織人去練兵了。
果然有組織的練兵就是不同。盡管守護組練兵不久，但相對正規，而且可以全天練兵，很快就掌握訓練技能。在各個組練兵時，下派到各組指導立顯不同。
看指導的教官一聲聲的喊著口號，隊員們跟隨口號堅定果斷的抬腿擺臂，筆直的身影一排排投在地上，頗有聲勢。老人們有身體好的，也自覺排隊操練，有殘疾的如薑二爺，和其他幾人，在旁邊看著，也神情肅穆，腰身挺直，默默的跟著口號，甩臂。想象自己也在其中。
練兵結束，食堂抬出早餐，是菜盒子和蛋花湯。食材充足，李大娘也不摳搜，盡量豐富餐飲的品種，自然又贏得大家一致好評。
村長交代李大娘“老李家的，晚上多做些好的，給外出的人留飯吧！”李大娘嘴抖了抖，眼有點紅，問：“老李要回來了嗎？”
“嗯！不出意外就今晚回來。”村長點點頭，從煙包了挖出一鍋煙絲就灶火點上後踱步來到祠堂前。
祠堂前還掛著黑板，上麵寫著三字經的幾句話。一群孩子正嘰嘰喳喳的念著，還有的拿著木棍在地上畫著的。村長也不由的又念了一遍。雖說他是識字的，但學習這件事離他很遠了。想不到老了再學一把，老頭也偷偷的樂了。祠堂前麵這片地方有上千平方，前麵接著曬場，正有人在切木薯片，有人晾曬。連夜做的一批三腳架已經支上了，可以架起三層竹匾子，果然省了不少的地方。老頭琢磨著這兒建一處敞軒，可以聯排建。天晴時候，一村人這裏用餐無所謂。但雨雪天氣就沒處去了。嗯！天冷的時候加活動的隔牆可以避風。這個是借鑒活動板房的想法。晚上和薑宏維商量一下看看。
“村長，報告一個好消息！”阮清和阮雲一人一邊的拉著薑聞玉過來，衝村長道。“哦！清兒，雲兒，聞玉，什麽好消息？”村長看著三人。最近都是好消息。村長已經淡定了。
“我們可能有了鹽了，不用出山去買了哦！”阮清調皮的拉低村長，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鹽？那裏？”村長瞪大眼，立即站起來，看向幾人。薑聞玉忙上前拉住村長，學著阮清的樣子，小聲的說“別急呀！大爹！我在對麵的東山上，看到一處這樣的石頭，阮清說是鹽”說著，薑聞玉掏出他的印章。村長接過來，看的莫名其妙。
這印章在他侄子的畫作上都有用過。實話說，侄子畫出滿意的作品，都請他們一家評鑒過，一致說好的，就蓋章留下。說不好的就會被銷毀。每次看到那麽貴的紙被他揉吧揉吧的塞進灶膛了當柴火，說不心疼是假的。怎麽，這印章能蓋出鹽來？還是賣畫換鹽？
老村長的一臉問號取悅了幾個年輕人，幾人嘻嘻哈哈的樂了一通，看村長的臉慢慢的黑了，忙打住。“村長，你舔舔看。”阮雲道。
村長臉更黑了，這幾個孩子想幹啥子嘛！看幾人都是一臉的興奮熱切的神情，村長將信將疑的舔舔印章，“咦?鹹的？”
“是！”幾人異口同聲的點頭肯定。
“怎麽弄？”村長大約是明白了，又不怎麽明白。阮清就給他講了鹽四兄弟的故事。“哦！唔……”村長終於抓住了要點，這個事情太重要了！他激動的立即想要大聲的喊出來，被薑聞玉上前捂住嘴，左右看看，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村長反應過來，也偷偷摸摸看看四周，邊小聲說邊偷樂，“岩鹽！就是石頭鹽。東山就有是吧！嘿嘿……”。幾人嚴肅的點點頭。
村長帶著幾人找幾個筐背著，喊了大貴帶兩人跟著。東山是有野獸出沒的。雖說他和聞玉都會些功夫，帶兩孩子一起去，安全得有保障。
大貴正和德叔商量著今天的活動，想著雞呀兔子呀，還有魚都不缺，想看看能不能打一頭野豬，補充點油水。村長招呼他帶兩人去東山，隻好都交給德叔了。“德叔，南麓林子裏下幾處陷阱就行，不要和野豬正麵遇著了。”德叔畢竟有了年歲，幾個年輕人沒有什麽經驗，安全第一吧。德叔揮揮手，“知道了！你去吧！”
大貴背著弓箭，別著柴刀，領兩年輕人薑成和劉雨晴背著背簍過來。跟著村長就來到河邊。村口靠河邊處挖了河泥，青石板鋪的簡易碼頭，停著兩架竹排。是村人外出，或去對麵的交通工具。幾人上了一架竹排，薑成和薑聞玉一前一後的撐起竹篙，竹排緩緩駛向對麵河岸。四月天，雨水少，河水清淺，大約一人深，河麵不足三十米。阮清和阮雲兩孩子趴在竹排上看河水裏清晰可見的遊魚，甚至還有張開口的大河蚌，嘻嘻哈哈的樂著。幸虧貓小白沒有來，不然看到魚還不要逮？河蚌好，有河蚌就可能有珍珠啊！有時間挖幾個看看。阮清心想。竹排很快來到對岸一處簡易碼頭。幾人下了竹排，薑聞玉把纖繩幫助碼頭的樁子上。幾人就循著一條小徑上了山。東山是幾座連綿的小山，山上植被比較少。沒有大型樹木，隻有一些灌木叢，東一窩西一窩的。倒是茅草叢不少。比老虎村背後的大山即西山小了很多，幾人很快沿小徑爬到半山腰，
幾人的行動不時驚起一陣陣鳥雀飛起。甚至路邊有幾隻野鴨子也跑了出來，被大貴和薑成拿著竹筐扣住兩隻。幾人笑嗬嗬的把鴨子綁上腿丟筐裏背著。順便撿了兩窩鴨蛋。意外的收獲啊！阮雲趕出一窩鵪鶉，有五六隻，也學著大貴哥用竹筐一扣，逮了四隻。用茅草捆了塞筐裏。幾個人可樂嗬了。村長也不催，看幾人忙活一會，多少都有收獲。就接著轉向東山的南坡走去。
聞玉走在前麵，用木棍敲打著前路的草窩和灌木，避免有蛇蟲什麽的危險東西。一路前行至南坡，這裏茅草幾乎不長了，裸露著岩石，偶有幾叢低矮不知名的灌木叢。遠處，正有一隻野山羊跪地啃著石頭。大貴立刻用繩子結了套子，慢慢的靠近。野山羊還是很警覺的，感覺有危險，剛抬起頭，大貴的套子就甩在它的脖子上，順手一收，繩子緊緊勒住野山羊。薑成和劉雨晴很默契地撲過去綁了羊腿，俘虜了這隻羊。這隻羊的角小小彎彎的，大約百斤重，明顯是隻成年母羊。可以帶回去飼養。
幾人看大貴他們逮住了羊後也湊過來，看羊啃過的石頭。果然，這片石頭明顯亮晶晶的，一片潔白夾雜著黃色的結晶，看起來鹽的純度是很高的。“你的印章是哪挖的？”阮清問聞玉。
聞玉扭頭看看，指指邊上的灌木叢，，“就是那邊。”
一般白色或接近白色的晶體含鹽量高，甚至可以直接食用。含紅色的含有鐵，純度不及白色的高。“你為什麽不用這樣白色的晶體？”阮清奇怪的問。“我喜歡這紅色的像羽毛像雲層的感覺。”聞玉誠實的回答。阮清暴汗！
不廢話了！阮清看看村長，在村長疑問的眼神下點點頭。“那還等什麽？挖吧！”村長一巴掌擼在聞玉頭上。“哎！哎！”聞玉也不敢委屈，招呼大貴幾人，拿?頭刨了起來。岩鹽質地脆，很容易就刨了幾個半筐。鹽塊和石頭差不多重，不敢裝滿，怕筐子壓壞了。幾人把野鴨鵪鶉拿出來，岩鹽上墊了茅草，在把野鴨和鵪鶉放筐裏。幾人背上竹筐，抬著羊原路返回。晌午前就回到村子。
村長交代大貴幾人今日的行動保密，如有人問，就說逮羊去了，給大家改善夥食。大貴幾人應下後帶人收拾獵物去了。
阮清、阮雲和村長，還有趕來的幾位村老，聚在祠堂的東廂房，看著幾筐子石頭，嘖嘖稱奇。幾輩子住這大山，不知道還真是寶山啊！想想一座鹽山，那就是金光閃閃的金山！
“就這樣直接吃？”有人出聲問？幾人眼神刷的看向阮清。“呃！可以，但最好還是處理一下好。”阮清答到。鹽塊雖然純度高，但畢竟裸露在外，有野獸時不時的光顧，還有些雜質，還是處理下好。
“怎麽處理？”有人又問。
阮清想想，氯化鈉水中溶解度約三十五點九克，二十斤的水可溶七斤鹽。指揮聞玉取了一木桶，倒入二十斤左右的水，然後取了約七八斤的鹽塊，用榔頭砸碎。然後慢慢加進桶裏攪拌，直到融化再加。
眼看七八斤的鹽都放進水了，有鹽塊不再溶了。阮清又指揮聞玉去食堂找幾塊木炭和一塊粗麻布來。食堂經常有燒不完的大柴火用水澆滅後存起來的，就是木碳了。又讓阮雲找個大盆來。以會兒，東西都拿來了。阮清讓聞玉把木炭敲碎丟桶裏攪拌。村長和村老看的急，本來都清水了，這會兒和成了木炭粥了！
阮清沒有吊他們的胃口，解釋道，“木炭可以清除鹽水裏的雜質和髒東西。”幾人聽後一起鬆口氣。然後阮清讓聞玉用粗布包住桶口，往盆裏到水。再用木炭反複過濾幾次，得了半桶水。
午餐開始了。大家匯聚在食堂用餐。午飯是兔子肉燉筍幹，搭配菜糊糊和煎餅。兔肉細膩噴香，餅子晶瑩柔韌，村長也沒心思細品。匆匆吃完飯回到祠堂的東廂房。
等阮雲阮清薑聞玉幾人過來後，幾人商量一下，決定暫時不聲張。待各組人馬用餐結束後上工去了。祠堂前安靜下來，幾人一起拎了那半桶鹽水背起鹽礦石回村長家交給村長婆娘，村長交代她找口幹淨的鍋，小火煮著。村長親眼看水煮上，才安心的做院子裏抽起煙。村老們吃完飯也聚過來。一起等在院子裏。
待鍋裏水下去了大半，貼鍋結了一層厚厚的鹽粒子。薑大娘用鏟子翻動結晶，讓水蒸的更快些。村長老頭伸頭看著，臉上笑出一副傻樣。村老們也都走過來，往鍋裏看。臉上也都樂出了和村長一個表情。
鍋裏的水眼看要幹了，薑大娘撤出火。讓餘溫烤幹最後的水分。一鍋顆粒細膩均勻潔白的鹽花花就成了。薑大娘拿出家裏的秤杆，把鹽盛出來稱稱，有七斤半，和阮清估計的差不多。
薑大娘手指撚了點嚐嚐，鹹！沒有以前吃的鹹中微苦，甚至酸澀的感覺，“好鹽！”村長和村老們也不由上前，撚了點嚐嚐，紛紛點頭。“好啊！好啊！”幾個老頭看著一鍋精鹽，不由相互看看，哈哈大笑。薑大娘待眾人都嚐過了，找個壇子把鹽收好。幾人又把餘下的鹽礦依法處理，忙活一下午，得了上百斤精鹽，分裝在兩隻大壇子了，收在屋裏。
村長夫妻、聞玉、阮清兄妹和幾村老一下午邊幹活，邊討論了鹽礦的事情。最後還是決定留夠自己用的就行，暫時不聲張。對外仍少量的購買，遮掩自己的產出。畢竟鹽礦比金礦、銀礦、鐵礦也不差了，如果被外人知曉就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