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驚現‘冰蛾蠱’
大雪沸沸揚揚,越下越大起來,寒風呼嘯,夾裹著雪花打著旋兒,鑽入房間,“哈欠~”阮風哆嗦了一下,不由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咱們回縣衙去!”阮清看看自己帶的人馬麵含疲憊,再看看阮風身著了單薄的官服,半夜時分,被帶這處貨場,顯然抵不住這嚴寒天氣,做出病來了可不好。
“那這裏怎麽辦?”阮風有些放心不下道,這幸虧發現的端倪,若是這處被不知名的敵人控製的話,遠近三縣近萬人的性命和財產可就不好說了。
“先回去從長計議,看這大雪,隻怕一日夜也不能停了,這裏的禦寒可是不行。”於誠自是明白阮清的意思,點點頭領了人出去。
一行人轉回了縣衙,其他人各自安置去了,阮清和於誠也再阮風的住處,簡單的吃了飯,洗漱後歇息下來。幾乎一夜未眠,折騰到了午後時辰,早已疲憊不堪,阮風親自看著給燒了暖炕,換了鋪蓋給她們安置好,才緩步出了房間。
“書林,喚馬六兒過來!”翻閱數本賬冊,阮風忽而喚了童兒書林,這個書童,是早年村裏收養的一個小孩子,現在也已經十一二歲年紀,跟著阮風做官各地行走曆練。
那馬六兒,則是這裏一個資深乞丐,常年在那城隍廟附近行乞,底層風吹草動的,他們最先知道,最近這裏出現異常的人和事,不知道他們有無什麽發現。
“是,爺!”書林轉身往衙門那兒走去,最近大雪,乞丐們投身各處避雪點,衙門前院幾間辦事處,因為建房結實耐用,現今騰出來給餘下無處可去的乞丐們躲避嚴寒,那馬六兒就在其間。
轉過回廊,看著廊外風雪呼嘯,小書林不由的縮了一下脖子,搓了搓手,趕緊加快了腳步。
大人昨日就被人帶走,今日憂心忡忡的,肯定是有要事發生了,也不知那馬六兒能不能幫到大人。
“馬六叔!馬六叔!”推開一件房門,幾個年級長些的乞丐正圍著一隻火爐兒在玩著色子,小書童書林很是不喜,這些人就是閑散慣了,也不知找些事情做做。
“哎!書林啊!有事?”一個蓬頭垢麵的漢子自人窩裏抬起頭來問。
“沒事!爺請你去喝酒呢!”小書童很是沒有好氣的回了一句。
“哎呦!爺喚我去,那好,你們先玩著!我去去就回。”那憊賴的漢子自是明白有事,戀戀不舍的看著玩的歡快的夥伴們,跟著小童兒到了後院。
“爺,馬六帶來了。”
“嗯,讓他進來,去給馬六叔煮碗麵條,窩個雞蛋,再澆一勺辣椒油。”阮風說著,那馬六兒頓時喜笑顏開,低頭俯首的走了進去。小童兒書林嘟噥起來,“還麵條、雞蛋,咱們很久都沒吃上了呢!”
“嗬嗬。。爺,叫馬六兒前來,是否有吩咐?隻管交代了,馬六兒絕對一馬當先,死而後已!”那一身闌珊,蓬頭垢麵的漢子激動的錘著自己的胸前,信誓旦旦的道。
“馬六叔,最近望春縣境內有無異常的人往來或是潛入?”阮風也不小看這個乞丐,給他讓了座子,親手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那乞丐很是惶恐的接過,虛了半個屁股坐在了阮風的下首。
“呃!大人說的異常是何意?”馬六兒浪跡街頭巷尾,觀見異常的人事多了去了,但大人想要知道的是那方麵的人事?
“比如說可以飛簷走壁的!亦或是行蹤神秘的!再如人種特殊,臉生,樣貌奇特的!”阮風想了一想,舉列道。
“呃~,這樣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那馬六兒撚了撚髒兮兮的胡須,想了想,好似有這樣的人,不由點了點頭,“我在那。。。”
“嗖!”忽而一聲尖利破風之聲,射向阮風,阮風頓時往後一閃身,“咄!”一隻飛鏢釘在了後牆之上,鏢頭幾乎全部沒入牆體。
“哐當!”小書童書林端了一碗上麵窩了一隻荷包蛋的麵條,失手打翻在地,他站在屋子門口,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馬六叔!”
阮風不由收回眼神,回頭一看,隻見那馬六兒瞪大了雙眼,嘴角溢出一縷血跡,喉間插了一把飛鏢,鏢頭兒完全沒入他的頸項之內,人已經斷氣了。
屋外有人爆喝,“哪裏走!”
阮風一個健步踏出屋子,就見一黑衣暗衛站在院子裏,旁邊臥倒一個人,身著普通的灰色布衣,腰間係著布腰帶子,腳上普通的棉布鞋子,還沾了些馬兒的糞便。“怎麽回事?”暗衛是阮清的人,大概是發現異常,追擊而來。“他湊近屋子,屬下察覺不對,剛追過來,他就躺倒了。”
他翻開那臥倒在地的人,頓時愣住,“老朱頭!”
居然是後院喂馬的老朱,隻見他雙目瞪大,布滿了血絲,口中粘液淌了半邊臉,身上卻無半點兒損傷,卻氣息全無。
“快放開,他這是被人控住心神,絕了脈息。”阮清和於誠二人也閃身出現在了院子裏,見到眼前一幕,頓時出聲道。
“什麽意思?”阮風頓時如墜雲霧,隻聽見那暗衛道,“屬下察覺到有人出手攻擊大人,前來阻攔,不想慢了一步。這人扭頭見我,未及出手,就眼見著五官扭曲著倒下了。”
“可是這老朱在這已經有段時間,我也沒見他會什麽武功啊!”阮風不解,那一手飛鏢居然是子母鏢,同時攻擊二人,精準快速,力氣很大,不是簡單時日就可練成的,會是這老朱做下的事情嗎?
“大哥離開些,”於誠走近了仔細看了看那老朱的手指間的老繭,虎口也是厚厚的一層,不過老朱若是喂馬養馬手執馬鞭之類,也是可能會有這樣的痕跡。
“什麽人?”忽而阮清的耳朵動了動,她反身就往屋子衝去,卻止步在房門口,扶住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絆倒在了門檻之上書林,二人就見那馬六兒自喉嚨間的飛鏢處,漸漸的冒出氣泡,整個人漸漸融化成了一攤濁水,隻留下一堆破衣爛衫堆在板凳上,空氣中充斥一股難聞的氣味。
阮風幾人也趕了過來,俱是愣在了當場,“這飛鏢沾了化屍粉,遇血則溶!”於誠眉頭緊鎖,想不到居然有人手段這樣毒辣。
“啊,那老朱也不對勁了!”不忍再看,小書童書林一扭頭,隻見那老朱頭的屍體忽而動了起來,不由尖叫起來。
眾人齊齊轉頭去看,隻見那老朱頭嘴巴鼻子陸續飛出一種奇怪的蟲子,好似蠶蛾般大小,顏色雪白帶著黑色斑紋,大約有數百隻,繞著老朱頭屍身飛了數圈後,好似聞到了生肉的味道,俱是往幾人方向而來。
“冰蛾蠱,化成蛾子後一刻鍾必須寄生到人體,不然就死,遇到人沾皮即如,怕火!”於誠大聲道。
阮清伸手一招,屋裏案子上的油燈飛了過來,阮風搶過油燈,半盞燈油盡數倒入口中,運足了氣,湊著旁邊暗衛點燃的火折子,噴射了出去,頓時一片火光,迎著飛湧而來的冰蛾蠱澆灌而去,就見刺刺拉拉爆燃聲,一陣焦灼腥臭味道,點點星火帶著煙,紛紛墜落如雨。
“嘔!”小童兒書林不由手撫著胸口,幹嘔了起來。
“還有一隻!”忽而他的手指著那朱老頭的皮囊尖叫道,就見一隻格外壯碩的冰蛾笨拙的自那老朱嘴巴裏努力鑽了出來,使勁的煽動自己細小的翅膀,一點點的飛了起來,“不好,這隻應該是母蠱蛾!”有人低聲道。
阮清看看屋裏已經沒有油燈,手邊也無適合用的東西,頓時有些著急,阮風忽而自袖子裏取了一隻巴掌大葫蘆,衝那母冰蛾潑了出去,頓時一陣香濃的酒味彌漫空氣之中,那暗衛緊跟著丟出了手裏的火折子,“轟!”烈酒遇到火星,頓時爆燃起來。
那隻胖大的冰蛾子兩隻翅膀頓時先著火起來,胖嘟嘟的蛾子頓時隻剩下圓滾滾的身子帶著火花兒落入地上,直到燃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