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遭遇紛爭
雲台縣,地勢開闊,沃野千裏,其西北側一處群山起伏,雖然不高,也不是地勢突兀,卻水清山秀,極為秀美,尤其那山澗之處,落水如練,雲霧來繚繞,極其富有靈氣。
孟琳琅來此出任已經有兩年多了,早年他跟隨了父親吃了不少的苦,卻也因為長期接觸底層百姓,熟稔市井見的悲苦離合,出任縣尉,管理雲台,時常微服下潛,為人親和,早就與當地百姓們打成一片。
這不,他從河堤上回來,查看水車,就巧遇到了微服私訪的鳳傾城來。二人看著那停工的水車,轉身視察著旁側河道。
這道河流是數條溪流匯聚而成,至雲台縣,已經成為了一條寬二三十米的的雲河,向東南蜿蜒而行,最終匯於漢江。
雖然河流不是很大規模,卻從未斷流過,為雲台百姓帶來了豐沛的水源,灌溉了千傾良田,使得此處百姓得以安居,每年出產可觀的糧食和副業,一向有著燕京小糧倉的美譽。
可如今,落雪如瀑,這條河流需要再次負擔起運走多於餘的雨水是重任,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阮清!這次出行,可是問題很是嚴重?”周圍沒有的別人,孟琳琅也去了拘束,好似既往,並排的跟著鳳傾城視察排水情況,沒有緣由的,他就是覺得鳳傾城不應簡單的出現在此處。
“呃~!琳琅哥!咱們前麵所為,都是為了這後麵的時間做鋪墊的!從現在開始,才是咱們要麵臨的大危機,處理的好,可能少犧牲些人口,處理的不好,也許,很多人,很多地方就成了過去!”
鳳傾城歎息一聲,其實但凡留心些,就可知道這麵臨開春回暖,一個個的問題接踵而來,就如自己雖然定下了一環環的措施,卻也不能保障百姓就不會遭遇到這樣或是那樣的危機!
“怎麽?咱們加大排水,不能減輕水患的損失嗎?”孟琳琅雖然很是明白地麵上積雪若是融化,會給地下村帶了多大的危機,但好在積雪融化,是緩緩而成,不是那夏日的暴雨,一夜間汪洋千裏。
“這裏的地下村的井水多深?”提到了地下村,鳳傾城忽而想到那好似水標般的地下村井的事情,井水的深淺,跟著地下水位息息相關,若是水位上升,就是地下水源充沛的證據,需要采取策略了。
“呃,較年前長了二尺高!”這個問題,孟琳琅是知道的年前他就是在那裏跟著當地居民一起吃大鍋飯的。
“改造地下村多少間了?”這回答無疑確認了水位上升,可能給地下村的百姓帶來極大的危機,改造地下村迫在眉睫。
“已經改了三處,合計房間數約有四十餘間的樣子,合到地下村現在規模約三分之一的樣子。”孟琳琅回答道,“其他三處地下村也在改造之中,進度差不多的樣子,估計還得十餘日,可能就差不多了!”
“嗯!改造後效果如何?”鳳傾城點頭,這速度也應該是不錯的了,畢竟這些事情堆積一處,若是都的做的話,總的有先後緩急不是?
“咱們這裏有一半沙土地,一半黏土地,黏土的倒是省事兒,直接做好了牆壁點火燒上一日夜就可,那土壁燒製後,好似瓦罐般瓷實!不僅厚實耐用,還隔熱防潮,在用一起燒成的磚瓦,搭建了人字頂,用起來還不錯。就是那沙土費些事兒,事先用加了水泥等物和成泥塗布四壁後燒製,出品居然比那黏土還好用些。就是燒製用的煤炭不多了!”
提起這個問題來,孟琳琅頓時話多了些,以前燒煤用來做飯取暖,感覺甚是省些柴火,現在大批次的燒窯,那囤積的柴火和煤炭就顯得不是那麽夠了。
“若是別人用那煤炭,少了好好說,可是你這裏還能缺了煤炭不成?”鳳傾城不由好笑起來。
“嗬嗬。。阮清你是不知道啊!我也是這樣想到,就偷偷的請父親給放些煤炭過來,他卻直接扳起臉來,全國都是這樣找我要煤炭,我就差沒親自拿了鏟子和籃子自己下礦井裏去挖了,哪裏就隻能滿足你一個?”
孟琳琅提起父親,也是好笑的搖搖頭,“沒得法子,就隻能用些鬆樹或是楝樹枝子一起燒製起來,雖然勉強可用,卻燒的那洞內黑黢黢的,隻得用石灰加了水泥給粉刷白淨了後再用。”
二人說著,本是嚴肅的話題,生生的被他說的有那麽詼諧的味兒來,鳳傾城不由邊笑邊走,心下卻想著是否加大煤炭礦場的采掘。上河堤,入眼處,一灘水流,緩緩的沿著河麵流向積雪中,衝擊出冰雪溶洞來,“咦這水入河,不僅沒有結冰,還融化了不少的冰雪呢!”孟琳琅驚奇道。
鳳傾城沉重的點點頭,抽上的水是加了鹽的,自然不易結冰,同樣,也會腐蝕所到之處的積雪和寒冰,若是可能,還會形成河上河的奇景,但這樣也可能加快了河流淩汛的到來,是禍是福,就看接下來一段時間了。
“大人!那邊打起來了!”忽而有人蹬蹬的跑了過來,衝著孟琳琅喊道。
“為什麽打架?”孟琳琅看了看身邊的鳳傾城,麵色有些尷尬,“阮清,我先過去看看!”
“一起去吧!這一打架,,隻怕會影響了工時和進度了!”眼看著一日緊過一日,哪裏經得起耽誤?不知是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呢。
“那成!不過,你得離的遠些,萬萬不要誤傷了才好!”今非昔比了,她這身價已經是不許半分損傷的了。
果然,河流下遊,一處河堤外圍的小河壩處,大約有二十餘人分成兩派,正手執了鍬、棍、扁擔、籮筐等物,列成了兩隊,劍拔弩張的對峙著,旁邊一人手捂著頭,鮮紅是血跡瀝瀝拉拉的的灑了半身,正跳腳大罵對方一位老實敦厚的大漢。
“怎麽回事兒?不幹活在這湊什麽熱鬧!”孟琳琅整理了一下官府,放下塞在腰間的衣角,踱步上前,吆喝了起來。
“孟大人,你來的正好!我正做著活兒,沒想到這個大春看著平素老實巴交的,卻未料到是個狠角色,給我後腦勺敲了爛了一大塊,這是殺心畢露啊!”那有些猥瑣的漢子正是張大牛,他此時委屈無比,“這些人呢?”既然二人的事情,怎麽會引來這麽多的人圍觀鬥毆之勢?
“這。。。,是我的兄弟爺們,他們自然看不過自家兄弟被人下了黑手,不聞不問吧!”那雖然頭破血流的張大牛,用手扶著布巾按在破損處,止了血,,卻不影響他反應敏捷,思維清晰。
“大春,你為何要打他?”這位老實的漢子,孟琳琅也是認識的,沒想到還這樣的危險人物。
“我沒。。。”那大春看著兩邊人馬,憋了半晌,就冒出了兩個字來,“不是你是誰?不就是嫌棄我說了廢話了,也不能出手就要人命吧!嗚嗚。。。”張大牛氣的不輕,一跳腳,卻頭重腳輕起來,隨退後一步,委屈的哭了起來。
“咱們也不說別的,給同樣的地方砸一遍就成。”張大牛的陣營,為首的一位大漢,手持了一塊石頭,指著大春的頭道,“大春說沒有就是沒有,還想妄殺人命不成!”大春的陣營自是不肯答應的。二隊再次對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