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舊

  “桑渝，吃飯。”


  本來打算喂飽了佳人，再灌點迷魂湯，重溫耳鬢廝磨到明早，被迫要改變計劃了，清醒的佳人什麽湯都灌不進。


  宋玨把盤子放到飯桌上，沒等桑渝過來，走去臥室換衣服。


  進入臥室，看到一室的整潔如新，恍惚了，好像昨晚發生的事情就跟那幾年的夢一樣，蕩然無存。


  再聽到浴室裏傳來洗衣機運作的聲音，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這幹脆利落的作風一如既往啊！

  忙著裏裏外外遮掩痕跡的桑渝，累到餓了，洗了手，很積極地跑到飯廳，看到盤子裏的炒麵，微微勾起了唇角，祝賀宋總又避過一劫。


  “嗯，看著還行。”絲毫不客氣地拿起叉子，挑起麵條，邊吹涼，邊評價，當然也沒有等宋玨一起用餐的意思。


  吃得很香的桑渝，聽到宋玨的腳步聲，頭也沒回，問道，


  “宋玨，這炒麵為什麽有大排檔的風味？”


  “我怎麽感覺這味道似曾相識？”


  宋玨沒有回答，隻在心裏感歎，她仍然不喜歡湯湯水水的食物，12年還不夠長去改變一個人的習慣嗎？


  也許真的不夠長，所以他也沒能忘記她…


  鑒於炒麵還不錯，桑渝不太在意宋玨的置之不理，繼續說道，


  “宋總，給西紅柿，青瓜去皮，切成丁，這樣細致的活兒，你都有時間做…”


  “你是不是誤導了我媽？才會讓她覺得你是個大忙人，還讓我配合你的時間和行程……”


  桑渝及時把自己的盤子拉住，不讓宋玨拿走，抬頭凶狠地瞪著他，搶食物，是絕對不允許的，她才不管這是誰提供的。


  “宋玨，你幾歲了，還這麽幼稚！”


  宋玨平靜地看著桑渝，手上加大力度。


  他眼神中的情緒，桑渝一點兒不想讀，更不想懂，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太合她意了，必須再補幾刀，讓局勢更緊張，


  “我是抱著珍惜糧食，愛護大自然的態度，來吃這盤麵條的，但你如果堅持要拿它來當談判的砝碼，不有損您大總裁的風度嗎？”


  態度？風度？還能用這些詞兒來刺激他了，這些年看來長的就是膽子，至於分寸，進退這些，跟她越來越無關了吧。


  沒有興趣製造混亂，更不想讓桑渝得逞，宋玨決定從長計議，緩慢地降低了力道，接著鬆開了手，在充滿敵意的注視下，繞去對麵，坐下，埋頭吃麵。


  雖然奪回了盤子的主權，但宋玨輕易妥協的行為，讓桑渝很不開心，他為什麽不發火了呢？就應該把盤子奪過去，然後狠狠地摔到地上，讓整個飯廳都沾滿了麵條，這樣的衝擊力和畫麵感才能討得觀眾們喜歡啊！


  她也可以借題發揮，進而離家出走啊！下一步該如何呢？

  宋玨抬頭看了一眼陷入沉思而雙眼放空的桑渝，心裏了然，但又很無奈，關係被打回原形，桑渝一如既往地翻臉不認人。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她在乎過什麽？

  “宋玨，明天我們出去玩吧！山上露營，怎麽樣？”


  這是桑渝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方案。


  如果，宋大總裁沒有時間配合她，她就隻能強裝堅強自己進山，接著消失在大山深處，與猴子相依為命。


  如果，宋大總裁配合她，進山了，依照昨晚她對宋玨潔癖程度的了解，有的是法子整蠱他，刺激他，激怒他，進而一拍兩散。


  見宋玨沒有任何反應，明顯是無聲地拒絕，她站起身，俯身，伸出手指勾住宋玨的下巴，讓他抬頭看向她。


  當年礙於男女有別，不敢直接動手，隻能扔掉他的書本，掀翻他的課桌，現在可以直接上手，真是很過癮。


  宋玨放下手中的叉子，眼裏是不可抗拒的威嚴，現在是連餘地都不留了嗎？既然如此，那他的於心不忍有什麽意義？

  當年礙於男女有別，不能近身靠近她，隻能任由她叫喧，鬧騰，現在可以直接撲倒，如果不過癮，可以多試試。


  但穿戴整齊的桑渝似乎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忘得幹幹淨淨了，挑了挑眉，沒有要就此罷休的意思。


  不過房間裏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救了她，同當年的上課鈴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