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有你在，真好睡
因為要補償宋玗，多陪陪她，所以帶上季安將將好。孩子嘛，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但為什麽季麓要來湊熱鬧，桑渝很是不明白。
周一下午，桑渝電話念珠，說了房產轉讓的事兒，而念珠回頭轉告了季麓。季麓著了一身袍子，坐公交車來了誠建，在誠建門口被堵住，乖乖地蹲在大門外麵等桑渝。
在會議室那層的茶水間，JERRY聽HR的人說，有一個穿袍子的人在誠建大門口，也不知道是上門訛詐的假道士，還是誠建裏麵有這位道友的有緣人。
他放下茶杯，匆匆忙忙往一樓跑，在保安費解的目光下，衝出了大門，把道友帶進了誠建，還進了高層的專屬電梯，還上了33層，著實驚嚇到了保安，莫不是得罪了什麽風水大神？
“JERRY，你找一個脾氣好一點兒的助理，拿這些資料，帶著他，去辦理房產過戶。”桑渝見到季麓，沒有特別驚訝。
“我不要房子！”季麓杵在桑渝的辦公桌前。
“那你要什麽？”桑渝請JERRY幫忙倒杯水給季麓，又起身拉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
“不能讓孩子跟著你嗎？我才放心啊！”
喲，這是見念珠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所以越來越有責任心了嗎？竟然會替孩子著想啦！擔心TA的未來啦？
“路子，孩子跟著你哥哥，你也可以很放心的。他畢竟是你親哥哥，血緣關係在呢！”一個季安，已經讓桑渝很是為難了，再多一個季麓的孩子又在她手上，老季總該咋想，這是把季家的孫子都拽手裏啦？
季麓站了起來，繞到桑渝身邊，“木魚，孩子是意外！雖然TA和我的緣份有限，我也希望TA未來很好，能跟著我信任的人。有血緣關係，不代表我信任他。他不支持我，也不理解我，以後也不會讓孩子自由做選擇的！”
哦，原來是這樣，道友對道友的信任基於相似的人生觀啊！
“你跟季易說了嗎？”
季麓搖搖頭，“我的事兒，不用跟任何人商量，我說了算。孩子姓念，你來帶！行嗎？”
“你跟念珠商量了嗎？”
季麓還是搖頭，“念珠說，我說了算！”
桑渝憤概，脫口而出，“她簡直把你當兒子寵了！”
端著水杯的JERRY，定力稍微差一點點，杯子就要摔了，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讓自己不要噴出來。
“那不一樣，我又不是她兒子。”季麓臉又紅了，通紅，耳朵都紅了。
桑渝抬眼瞪他，“你真的不去民政局，給念珠一個法律上認可的身份嗎？”
季麓又搖頭，“不需要，反正我和她又不會分開。”
哈，這個呆子，算是長情呢？還是社交恐懼呢？
“你等等，我現在電話念珠，問問她的意見。”桑渝讓季麓回去坐下，撥打電話給念珠。
雖然知道季麓不會騙她，但親耳聽到念珠輕聲細語地說，“他說了算！”桑渝的雞皮疙瘩還是起了一身，衝著手機吼了一句，“不要在我麵前秀恩愛！”
“念珠，房子還是過戶給你。這房子放在寺院名下太久也不好，換了新的住持，很容易產生糾紛的。”
“季麓不要，我也不要。”念珠回複地爽快，“季麓，辦完事兒，早點兒回來。”接著電話就被掛掉了。
“不要動不動就紅了臉，跟青春期談戀愛一樣。看著就……”
“悸動嗎？”方嘉宇推門進來了，笑得很賊。
桑渝懶得理他，“我把房子過戶到季易或是那茹名下，行嗎？”
“不，師兄給的，給你的，你過戶到你的名下。你連一套房子都沒有！”季麓堅持著，讓人感覺，季家的兄弟姐妹都不是親的，就桑渝才是他的親人。
“季麓，你怎麽這麽信任木魚？她也許沒你想象的靠譜。”專業拆台的方嘉宇，拿起季麓的水杯，大扣喝了起來。
季麓看了他兩眼，也沒阻止，隻是慢悠悠地回答，“我的命是她的。我隻信她，還有念珠。”
“木魚，你就收了吧！放在寺院名下，的確麻煩多。”
“你怎麽過來啦？”桑渝的手指，在桌麵上隨意畫著，心裏徘徊不定。
方嘉宇伸手拿了桑渝的手提，用褲袋拿出U盤插上，然後又放回去給她看，“年年一定讓我跑一趟，擔心泄露之類的。我也正好去旁邊一家公司查賬。”說著就轉身要走，“我走了。”
“方方，你來桑家住兩天唄，我讓桂嫂燒你愛吃的排骨。”桑渝突然想到家裏的一堆事兒。
“我呢？”季麓眨巴眨巴眼睛，望著桑渝，讓桑渝產生了無窮的內疚。
“我寫地址給你，你先回家，收拾好行李，帶著念珠，打的過去，行嗎？”桑渝抽了一張便簽字，刷刷刷寫了地址，遞給季麓，“你有零花錢嗎？還夠嗎？”
方嘉宇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很想看桑渝給零花錢給別人是啥樣兒的。
季麓把袍子裏的錢，一把掏了出來，零零碎碎的，連紅色票票都沒有，“我有。”
桑渝看不過去，環視了一圈辦公室，徑直走向了方嘉宇，從他那裏拿了幾張紅票票，塞到季麓手裏，“以後，你找我要零花錢，不許再找念珠要，記住了嗎？”
“我可以自己賺！”季麓還攤著手，對桑渝塞的紅色票票，顯然無感。
“你自己賺的，就夠你自己花。從現在起，你要養念珠，還要養孩子呢！”桑渝又向方嘉宇伸手，擺明是要卡的意思。
方嘉宇覺得，李遇年是故意，故意折磨他，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你的名字。”
“這是我的卡，以後方方會定時往這個卡裏打錢，多了，你就留著備用；少了，你就電話告訴我，我再給你打錢，行嗎？”
“為什麽？”季麓望著紅票票上的卡，皺著眉頭。
“那套房子，市值500萬，以後還會升值。我給你這點兒零花錢，還不夠利息的，不用跟我客氣。”桑渝是算不明白的，篤定季麓也算不明白，隻能大概說了說這個道理。
“哪裏的房子？”方嘉宇手了錢包，追問。
“靜安區。”桑渝示意季麓放好錢和卡。
“季麓，你趕緊收了卡。給桑渝占了這麽大一個便宜，總要讓她付點兒利息的。”又接著說，“季麓，順便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唄，就陽台上的衣物，一並帶去桑家，行嗎？”方嘉宇態度誠懇，眼神真摯，讓季麓沒有拒絕的空間。
“好的。”季麓點點頭，拿上便簽紙，跟著方嘉宇出辦公室。
桑渝想了一會兒，把房產資料遞給了辦公桌那邊，默默做事兒，沒有豎起耳朵聽熱鬧的JERRY，“JERRY，你去幫忙辦理一下過戶，還需要什麽資料，就找宋玨。過戶到他名下，我不想簽字。”
JERRY點點頭，“季麓不是說，給你嗎？”
“宋玨的，就是我的。”桑渝笑笑，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JERRY看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宋玨的團隊，尤其是北京分公司的助理，一向很擅長處理房產，因為他們的那總喜歡炒房。
過了3個星期，桑渝看到她畫板上放的房產證時，驚訝了一下他們的效率。
“我以為找寺院辦理手續之類的，至少要好幾個月吧！”
宋玨抬眼看了一下她，見她沒有繼續說什麽，也沒有翻證書來看看，又低下了頭。
“咱們家的保險櫃滿了嗎？怎麽放到這裏了？”
桑渝繞到宋玨身邊，鑽進他懷裏，又仰頭送上一個親親。難得孩子們都被念珠帶到裘青翡的宅子燒烤了，連桂嫂也帶走了，桑渝下班比較遲，不用參加活動的理由都是現成的。
“方方說，給你看看房產證上的桑渝是什麽字體。”宋玨把她摟到腿上坐著，聞了聞她頭發的味道，繼續看向屏幕。
“啊，為什麽不放你名下？我不想辦理這些手續，麻煩！”桑渝瞄了兩眼屏幕上的內容，頓時覺得腦仁痛，很是自覺地把臉埋進他懷裏。
“既然是季麓給你的，就放你名下，以後萬一問起來，也不會節外生枝。”宋玨聽了JERRY的複述之後，直接幫桑渝做了決定，也沒再跟她商量。
“他不會過問的。”桑渝被宋玨的味道包圍著，有點兒心猿意馬。
“難得他有要求，還是按照他的要求來。越是簡單的人，越是執著。”文件上幾個數據出了問題，宋玨在他們的工作群裏，快速地溝通著。
“宋玨，媽媽說，下周要去複查，然後要求我上環……”
宋玨停了下來，摟著桑渝，和她對視，“媽媽提的？還是崔主任要求的？桑家的長輩同意啦？”
“但我想給你生一個猴子.……”
“不著急，養好了，再生也行！”宋玨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心滿意足地繼續看資料。
桑渝不滿，把他的頭扒拉過來，讓他看向她，“真的不急嗎？反正都是生，早點兒生了就完成任務啦！一直拖著，就像欠債一樣。”
宋玨失笑，這說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確實難熬了一些。
“你想怎麽樣？”
“早點兒生了唄！完成了任務，我就自由了！”桑渝的神色並不輕鬆。
“我來問崔主任，一切都聽她的建議。”宋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自己心裏的天平都擺不平，討論過多無益。
“你糾結啥？”桑渝不讓宋玨逃避，抱著他的臉蛋兒不放。
宋玨看著桑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要孩子，會置你於危險中，就不要孩子吧！”
“不行，還是要一個吧！每次看季安活潑可愛的樣子，我就想，我生的應該也會很可愛的吧……”
桑渝充滿期待的樣子，讓宋玨很不適應，他皺著眉頭，“季安更小更可愛的時候，你也沒有這種想法……”
桑渝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好好回憶回憶，然後聽到了一句，“磨人精……”
“你不喜歡了嗎？”
宋玨用一個深吻回答了磨人精的矯情，但電腦上的信息不斷跳出來，不停有人在呼喚宋總，宋總……宋總隻能放過懷裏的磨人精，摟著她，繼續看數據。
“所以，下周去複查的時候，你聽我的？”桑渝抱著宋玨，嘟囔。
“嗯！你先眯一會兒，我叫你！”宋玨輕拍她的後背，輕聲哄著她。
一會兒，桑渝就沒了動靜。宋玨有點兒擔心，已經停了大部分的藥，桑渝仍然嗜睡。早上都是被叫醒的，晚上10點過，就癱了，往宋玨的懷裏窩。聽JERRY的匯報，中午吃完飯，靠在辦公椅上，說著話，就能睡過去。
宋玨跑過幾趟醫院，谘詢過崔主任，得到的答案都一致的，她的身體還處於恢複階段，又有這麽強的工作量，能睡得著是好事兒。他半信半疑，又去了保叔那兒幾趟，也是一樣的回答，隻能先這樣了。
宋玨快速地過了資料，把問題提了出來，一個EXCEL表格，密密麻麻一頁的問題，看得大家都頭大時，宋玨下線了，借口是，要哄家裏的孩子睡覺。大家都以為是季安，自然不敢留他。隻有DICK，從窗戶望出去，看到草坪上活蹦亂跳的季安和宋玗，心裏了然，宋總的謊言都很又技巧啊！
半夜，桑渝醒了，睜眼就看到了宋玨，挪得更近，靠著他繼續睡，迷迷糊糊中，總結了一下最近的睡眠三要素：
要素一，宋玨在方圓1米內活動；
要素二，宋玨能陪著她入睡；
要素三，睜眼就能看到宋玨；
這樣，就不會有沒完沒了的噩夢，也不會有一個接一個的夢魘，更不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攪得她怎麽都睡不好。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不再需要惦記，第二天的樂子，因為最重要的快樂源泉就在她身邊，觸手可及.……
人生28年，才體會到睡覺的妙處，雖然遲了，還算來得及。她也跟普通上班族一樣，期盼周末的到來，就算要加班，也不用早起；也期盼節假日，家裏人多客多，可以分散季安和宋玗的注意力，她就能纏著宋玨睡大覺了.……
宋玨被桑渝的動作驚醒了，摟了摟她，輕拍她的後背，“怎麽了？”
“有你在，真好睡！”呢喃了一句，就沒了聲音，平穩的呼吸聲傳來，讓宋玨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