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隻墮落凡間
明明也已經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可肖子清和顧南澈之間的氣氛卻好像是從這會兒起有了說不出的曖昧，看不完的旖旎，莫名有了初戀剛在一起時甜到膩人的感覺。
阿ken不勝其煩，被迫一路吃狗糧，還要任勞任怨累成狗，等好不容易把人送到家，獨自返回公司的時候，他已經下定決心過兩天就去養條狗陪自己。
肖子清雖然睡了一上午，但渾身肌肉還是酸痛的，剛才好不容易有了點精神頭，坐了一路車，等癱在沙發上之後就又覺得一點兒都不想動了。
把身子完全陷在沙發裏，她拿起手機，習慣性看了一眼學校論壇。
因為臨近放假，大部分帖子都是拚車之類，有拚車去車站的，也有拚車直接回家的，肖子清往下刷了一下，忽然看到一條帖子被頂了上來。
——【這是瘟神在世嗎？他帶了幾天班，送進去四個自己的學生！】
標題並沒有寫人的名字，但肖子清卻下意識覺得說的就是顧南澈。
點進去一看，果然第一句話就寫道：“某影帝真的不是什麽瘟神在世嗎？現在還在網上炒作什麽好老師人設，拜托！我們華大百年曆史一直是頂尖學府，怎麽他接手代班環境班才幾個月就鬧出這麽多事？”
“還有人記得之前他們班在教室打群架嗎？多少老師去攔都沒攔住，當時那叫一個慘烈，處分了下了一堆，結果沒過多久就又爆出來其中兩名學生被派出所抓住關了一夜，然後這兩名學生又跟被下了降頭似的去汙蔑造謠公安機關，當時鬧得都上熱搜了。”
“現在還有人記得王某和李某婷嗎？王某因為處分累計被退學，李某婷原來好端端一個白富美校花就跟不正常了似的，也得了個留校察看。”
“這些也就算了，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這次環境班聚餐地點不遠的地方又被警察封鎖，雖然目前還沒有爆出來，但聽我朋友說他們當時是全班都在，但回頭的時候少了三個人。”
“說真的，我仔細想了想都覺得害怕，這是被詛咒還是被陰魂附體了？以往環境班還從來沒出過這種事，真的不是因為某影帝太瘟的緣故嗎？”
“而且之前其他兩個班裏的人在校外起了衝突，他也在現場，聽說還是他報的警！計算機班那位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呢，期中考試都沒能考！”
“如果他繼續在學校待著，不會把整個華大都搞瘟了吧？”
“說真的，細思極恐，後背發涼。”
肖子清忍不住皺了眉頭，自從顧南澈參加的《密室逃亡》在電視台和平台同步熱播，他除了原本的國民知名度，網上的熱度也越來越高，逐漸有了幾分流量明星的意思，一些營銷號見縫插針，默默盯上了之前並不受關注的華大論壇。
有時這邊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帖子很快就會被搬運到微博上。
華大內部的人對他了解比外人多，對周圍發生的事也比網上距離遙遠的網友知道的更清楚，這帖子裏總結的有些事雖然不完全對，但大體上還都是真實發生的。
隻不過大概是為了熱度和關注度，又或者是什麽別的緣故，帖子將所有一切都歸納到了“瘟神”這種嘩眾取寵的原因上。
發帖人匿名看不見ID，不過實在要查也能通過管理員查到。
肖子清先點了個舉報，才往下翻看評論。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評論已經過千，樓裏沸沸揚揚，討論得熱火朝天，這會兒已經逐漸有從爭論到爭吵發展的趨勢。
——樓主沒事吧？影帝黑？不然怎麽會說這種話？都照你這個邏輯，那些警察還成天抓人進局子呢，又怎麽說？
——雖然樓主的話有點捕風捉影的意思，不過樓上這個邏輯也說不通吧，警察那是職責所在，哪裏發生壞事他們才要過去，又不是他們到了哪裏哪裏倒黴，這還是兩碼事的吧。
——不是，樓主這個邏輯才是不對吧，如果說影帝到了哪兒哪兒的壞人就被暴露出來進了局子，難道不該說他是正義使者下凡，讓所有妖魔鬼怪無所遁形才對？
——哈哈哈哈，正義使者這是什麽年代感的用詞？
——樓上是影帝粉絲吧，非粉非黑，覺得他這人真有點邪門。早年其實就有預兆，好多跟他有接觸的人後來都進了局子，之前他去某個城市參加頒獎禮，結果那邊發生大爆炸，死了好多人。
——什麽亂七八糟的？樓上瘋了吧？這都能生拉硬拽到影帝頭上？
——嗬嗬，逼王影帝這種人到現在還能在華大簡直是教育界的恥辱好嗎？學校領導也是臉都不要了，學術造假的逼也配教課，環境班攤上這麽個玩意才是真倒黴，一下子進去好幾個學生，作為代班老師他自己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就是！看看微博上吧，營銷好老師人設停都停不下來，好老師不該是學術方麵的嗎？華大那麽多學術泰鬥沒人提，他倒好，請學生吃頓飯就逼逼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學校裏某些臭蘋果適可而止吧，微博上搞得烏煙瘴氣還嫌不夠，學校論壇也要淪陷了嗎？微博上那不過就是個梗，大家開開玩笑而已，誰也沒說請學生吃頓飯就是好老師，也沒說學術不重要好嗎？惡意歪曲事實真的很惡心！
肖子清越看越擰了眉頭，退出再刷新時，就發現帖子已經上了熱門，成功將所有拚車貼都壓到了下麵，評論數更是成倍數增長。
她忍不住“嘖”了一聲，打開微博。
微博熱搜#別人的老師vs我的老師#已經掛在榜五的位置，整體討論非常熱鬧，不少網友都發了自己老師的搞笑照，有些是偷拍，有些甚至是商量好的擺拍，所有人玩梗玩得不亦樂乎，肖子清卻有些擔心。
“那個……”她忽然開口。
顧南澈正在把他們行李箱收拾到一邊，這會兒不知道在跟誰核對行程，聽到她的聲音，他抬頭朝她望過來：“怎麽了？困了？”
他把手機先關上，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問：“要不要進去睡一會兒，我抱你。”
“不是，不用，”肖子清這才發現他是誤會了，連忙搖頭，“我累，但不困，睡了一上午了這會兒我精神得很。”
她往沙發裏麵滾了滾，給他空出一點位置讓他坐下，才接著道：“我就是看到論壇裏有人說你壞話，就怕他們在微博上也把這個節奏帶起來。”
肖子清把剛才論壇裏的帖子又翻開來給他看，想了想道：“雖然他們是在故意黑你，但有一點卻說的有點道理，這個老師間的對比這樣弄太簡單粗暴了，很容易讓人把重點轉移。你說，再弄個營銷號發起#作為老師的我VS作為老師的別人#，怎麽樣？”
顧南澈在她身邊坐下，抬手摸了一下她的手問：“你這樣躺著冷不冷？要不要蓋條被子？”
“不蓋，你空調開了多少度？好暖和。”
“三十度，”顧南澈抬頭看了一眼，“要調低一點嗎？”
見她搖頭，他才道：“你這個話題之前他們也想過，但當時覺得那樣雖然是自我調侃不會出錯，但參與度會受限製，很多老師其實本人是不愛發這種照片的，除非學生帶動。”
他又道：“單靠水軍上熱門畢竟不好，我們現在隻是起了個頭，真正要帶動熱度還是要靠網友本身。”
“至於你說的這個問題，他們也考慮到了。”
顧南澈輕抿了一下唇，將她淩亂耷拉在額前的頭發往旁邊撥開，露出因為空調的暖氣被烘得逐漸有些發紅的臉頰。
他的指腹順著她的臉部輪廓緩緩滑動，最後在她的唇瓣輕輕按了按，才又道：“所以接下來雖然還是這個話題，但他們會把熱度更多的給到關係比較好的師生發上來的擺拍，同時會安排水軍下場。”
肖子清沉吟片刻，懂了。
的確，她想得還是簡單了一點，要是按照她說的方法，爭議的確是少了，卻也顯得更加刻意了，而且熱度也必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多，畢竟學生的隊伍是龐大的，而老師的隊伍則占比更少一些。
顧南澈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肖子清懵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倏地和他四目相對。
突如其來的對視讓她的心跳都不受控製漏了一拍，腦海中則不由自主浮現起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昨天晚上一開始的時候還亮著燈，她心裏著急又迫切，骨子裏卻還是害羞的。
之前雖然有過一些親密接觸，但那種全都是在黑夜裏，誰也看不見誰。
這次卻全然不同，動了真格的不提，還這樣毫無遮掩的麵對麵。
顧南澈不愧是娛樂圈禁欲第一人，突然不禁欲起來立刻要人命。
那種在放縱和克製邊緣不斷徘徊的感覺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光，像是為愛墮落凡間的神隻，令人癡迷，令人沉醉。
他的臉本就生的極好，眉骨突出，眼窩深陷，輪廓仿若刀刻，是天生骨相和皮相都堪稱完美的那一類，因為臉頰處的線條較硬朗，平時沒什麽表情時會顯得格外冷漠，眼神因為習慣了身處高位，便不由自主帶了些不容抗拒的貴氣。
這樣好似不會動心動情的人，其實特別容易激起旁人的征服欲，想看他發狂，想看他控製不住自己，想看他在她的溫柔陷阱裏永遠不要出來。
她當時的感覺怎麽說呢，就是又刺激到頭皮發麻，又羞赧到腳趾蜷縮，一邊恨不得整個兒將他吞入，一邊又恨不得直接把腦袋埋床底下。
總之心情十分複雜，無法輕易言表。
腦中又閃現過他誘人的麵部表情，他清晰而帶著強勁張力的堅實背肌，他暢意的喟歎，和他一遍又一遍地“愛你”。
肖子清的耳朵一點點紅了起來，沒過多久整張臉都紅了。
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你，你看什麽啊？”
顧南澈沉聲道：“看你。”
“看我幹嘛？”肖子清沒忍住，抬手直接捂住了臉，又從指縫裏露出一點眼睛偷偷看他，“你想幹嘛？”
“想。”顧南澈忽然想了一下。
見肖子清似乎沒聽明白，他又強調了一句：“想幹。”
……高冷影帝的人設越來越崩了，肖子清在心裏哀嚎了一句，真是騷不過。
好在他雖然嘴裏花花，卻也並沒有真的做出什麽特別誇張過分的事，隻是低頭親了她一口，才說正事：“剛才和節目組確定行程，不出意外我們明天就要出發去錄製《家的味道》先導片和第一期，可能需要在那邊住三天。”
他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她看：“中間休息大概三天，然後接著錄製，我們可以選擇一直待在那邊，也可以選擇回來，到時候再去。你看呢？”
肖子清無所謂：“都可以啊，你覺得呢？”
元旦將至，如果是家裏人都在，那可能需要團聚一下，一家人吃吃飯什麽的。
但肖子清唯一的老爸還在國外忙生意，並不會回來，而顧南澈則更是有點居無定所的意思，他左右看了一眼，道：“或者幹脆最近都住那邊吧，節目組的房子不能一直住，不過我在那邊也有房產，可以提前讓人打掃一下把日常用品準備好。”
“那……”肖子清愣了一下，“是不是現在就該收拾東西了？明天幾點出發啊？”
“是該收拾東西了，”顧南澈點頭，“明天可能一早就得走，最晚也得八點之前……我們得先去機場，飛過去之後還得再坐一個多小時車才能到，下午過去導演會先跟我們講一下節目錄製的大概情況，然後晚上有一個節目開機發布會。”
“時間比較緊，所以今晚必須把東西收拾好，”他說著，忽然道，“對了！你考試考得怎麽樣？我之前都忘了問你了！”
“……？？？？？”躺在那裏的肖子清猛地瞪大了眼，垂死病中驚坐起，不是吧大哥！那您就不能一直忘了嗎！！！幹嘛突然又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