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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變故 超出預期之外

  易星辰開車將葉小艾放在一個小巷子的路口,問道:“是這裏嗎?”


  “是。”


  “那好,就送你到這兒吧,我還要去上班,不陪你了,自己小心。”


  她不太開心地道:“你不是說為了安全,最近準備辭職了嗎?怎麽還要去上班?”


  “辭職也要帶完這期課,還有幾天就結束了。”


  “好吧,你總有理由,我不勉強你,先走了,拜拜!”葉小艾下了車,揮手離去。


  易星辰重新開車上路,但他並沒有去上班,而是向郊外駛去,他去了孤兒院,葉小艾待過的那家孤兒院。


  來到孤兒院,他說明來意、見到院長、詢問情況,換來的卻是善意地婉拒。


  那位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帶著眼鏡的女士禮貌地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向您提供她的資料,如果您覺得她有可能是您的親人,可以爭得本人同意,向相關部門提起申請來確認身份。”


  “在沒有把握之前我不想和她說明情況,萬一不屬實,免得她失望。”易星辰誠意地解釋道。


  那位女士繼續客氣地說道:“對不起先生,我真的是愛莫能助,希望您能理解,這是職業規定。”


  “我剛剛說的顧慮,您能理解吧?”易星辰堅持問道。


  “我能理解,但是,這不合規矩。況且,她已經是成年人了,您需要征求她本人的意願。”那女士也堅持說道。


  “好,就先這樣吧,麻煩您了。”詢問無果,易星辰不得不結束了談話。


  回到車裏,他撥通了煥影的電話,說道:“孤兒院這邊不給提供她的信息,你還要幫我想辦法,尋找她之前的檔案。”


  “好的,我想一下。”


  “拜托,謝謝!”


  葉小艾穿過小巷繼續向前走去,突然,有人在背後招呼道:“小艾?”


  她回頭,看到了陸起航和熊心博,驚訝道:“這麽巧,你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幹什麽呢?”


  “找客戶做最後溝通啊,昨天星辰哥吩咐的。”陸起航回答,同時問道:“你怎麽也來這兒了?”


  “買東西。”


  “買東西?”陸起航上下打量著她,調侃地問道:“不像啊,我看你這上上下下的行頭,哪有像是從這裏出土的?你買什麽來了?”


  看到他那副嬉皮的樣子,葉小艾沒好氣地道:“要你管,永遠那麽多話。”


  “喂,我說什麽了你這又不高興了。”


  “你會不會好好說句話,每天這麽嬉皮笑臉的煩不煩啊?”她白了他一眼。


  “我不煩啊,我是看到你心煩才逗你開心的,你看看自己的態度,真是不識好人心呐。”


  “謝謝你,我不需要,走了!”她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陸起航一步上前攔在她麵前,道:“你去哪兒呀?要不然我陪你吧?”


  “不用。”


  “怎麽不用,既然都遇到了,那就是緣分。不如,我陪你買東西,你再陪我們去辦事,大家一起好不好?”


  “不好!你能不能別煩我了,我們天天見麵,還緣分?趕緊辦你們的事情去吧。”


  “喂,就算你看我不順眼,那你就不想為這次任務出點兒力?”


  “什麽意思?我沒出力嗎?”葉小艾轉過身,反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我們兩個是勸當事人改變地點,你就不擔心我們說不服他?影響了後麵的計劃?”


  “我不擔心,有博士在,怎麽還有說不服的?再說了,他那引導加催眠的方法如果都說不服,我去了不是更白給?”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這美人計就比說教更管用呢?”陸起航笑嘻嘻地道。


  “行了,別貧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陸起航疑問道:“她那麽時尚的一個人,要買什麽東西,會跑到這個古巷裏麵來?”


  “也許,是化妝的東西吧,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一家店是賣戲裝油彩的,店麵很大。”熊心博回答道。


  “她就幹這個的,還缺化妝品?”陸起航沿著葉小艾消失的方向尋找那家店麵。


  “這次不是特殊嗎?你沒覺得她為客戶設計的裝扮有些像戲曲人物的濃妝?”熊心博推了推他。


  “我這可是後現代的場景,這搭配嗎?”陸起航有些質疑了。


  “古今合璧,也許效果不錯呢。”兩人說著,向陸鑫海家走去。


  下午四點,邵劍鋒召集隊員準時回到會議室開碰頭會。


  “先說說你們那邊吧,有什麽進展或者發現?”邵劍鋒問道。


  “邵隊,我們這邊落實了一些事情。”任菲菲道:

  “死者莫欣,離開家的方式比較可疑,確認不是在單元門離開的,而窗戶附近也有沒繩索留下的痕跡。


  小區裝有監控,但是非常不巧,他家窗口那裏是盲區,沒有什麽線索。所以,不能確認是如何離開的。”


  “總不會是有輕功很好的人,帶她從窗口飛出去的吧?”林峻岩思維奔逸地問道。


  “你這個想法也不無道理,目前看,有這種可能。”程浩宇附和道。


  “輕功?”邵劍鋒重複著這個詞,問道:“就不可能是利用了滑輪等動力原理?在天台上綁的繩子?”


  “她家的樓頂是尖頂的那種,沒有平台。”任菲菲搖搖頭。


  “哦!”邵劍鋒點頭,之後看向江美妍,問道:“你的意見呢?”


  “她說的就是我們三個匯總過的意見。”她回答道,沒做太多解釋。


  “好,暫且假設推理成立,那,有他殺的可能性嗎?”


  任菲菲又搖了一下頭,道:“沒有,她的主治醫生說,她體內的嗎啡含量是她治療期間用過的劑量,超出常規用量的兩倍,但她是可以耐受,不會致死。反而器官衰竭的跡象後期已經非常明顯,呈現不穩定狀態,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終止。”


  “也就是說基本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是的。”


  “如果隻是自然死亡?或者是協助死亡?那為什麽要將死者的照片公布在網上?這難道也是死者的意願?”邵劍鋒思索道。


  “展示不一定是死者的意願,但那些文字有可能是死者之前說過的話。又或者,是參與者想要表達自己的某種態度,而借用這次事件說了出來。”程浩宇分析著。


  “比如說……”


  “這裏是從網站上截取到的圖片,你看這句。”程浩宇打開了大屏幕,展示出照片,他念到:“如果能夠選擇,我願意讓生命結束在這一刻,我不想眼睜睜看著病魔將我的美麗一點點吞噬。”


  “這一句像是死者的獨白,那協助者要表達什麽態度?”邵劍鋒思考著。


  “我覺得他們是在把人們避而不談的敏感話題公開化,讓大眾看到,並重新認識某些問題。”


  “什麽問題?”


  “安樂死,協助死亡。”程浩宇確切地回答。


  “說來說去,又回到這個結論上。”


  “是啊,邵隊,第一起案件目前看沒有什麽懸疑,就是這樣的結論。”程浩宇說道。


  “你們那邊呢?”江美妍開口問道:“有新的進展嗎?”


  邵劍鋒點頭道:“算是有一點兒,我們和於娜溝通過,發現他們夫妻的關係並不像之前了解得那麽和睦。”


  “說明什麽問題?有他殺的可能?”


  “那倒也不是——”就在這時,邵劍鋒的手機響了,他擺手道:“稍等一下,我先接個電話,喂?”


  他耐心傾聽著對方的匯報,之後說道:“確認都查清楚了?是領養的孩子?福利院那邊也溝通過?……哦,好。不過,還是要警告徐大海,不許再打罵孩子,虐待兒童,可以追究他刑事責任……嗯,麻煩你們了,謝謝啊!”


  片刻後,邵劍鋒走了回來,說道:“接著開會,說到哪兒了?”


  “說到張勁風夫妻不是很和睦,是不是有他殺的可能。”江美妍提示道。


  “對,目前看,沒有他殺的跡象,但是,也許可以找到更多他選擇結束生命的證據。”他回答。


  “那是怎樣的?”


  “兩點可疑。第一:張勁風的微信隱私設置中,可見的朋友,不可見的朋友,被劃分得很細,於娜說是她幫忙整理的,這說明她對丈夫盯得很緊。但這些,一定不是一個成功生意人能夠接受的,也不是一個正常男人能顧容忍的。”


  “不應該嗎?”江美妍不太愉快地問了一句。


  “不太好,盯得太緊會出現逆反。我不相信張勁風不會安於現狀,他另外那個手機號於娜根本不知道。所以,我猜想,那個手機的社交圈才是張勁風用來說實話的地方。”


  說到這裏,邵劍鋒轉頭看向林峻岩,叮囑道:“第二個手機號碼,除了通訊記錄外,需要再查一下他有沒有注冊微信、微博等賬戶,看看發布過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嗎?”


  “好的,正在辦。”林峻岩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回答。


  “正在辦,你又在幹什麽?不是要聯係通訊部門?”邵劍鋒疑惑地走了過來。


  “不用那麽麻煩,這個,我也可以。”林峻岩看了一眼邵劍鋒,小心翼翼地問道:“邵隊,這個不算犯錯誤吧?”


  “我看看。”邵劍鋒來到他身後,幾個人也好奇地走了過來觀看。


  “小林同學,你可以呀!不折不扣的黑客一枚。”任菲菲稱讚道。


  “還可以吧。”林峻岩不太自然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得到褒獎,還是會受到批評。


  “接著弄吧。”邵劍鋒說了一句。


  “好啊,你們繼續說,我一會兒就好。”林峻岩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邵劍鋒點頭,繼續道:


  “第二:今天走訪了明華集團的一位副董,了解到一個特別的事情,公司董事會成員共四位,按照股份多少,分別是張勁風、於娜、何誌明、胡慶。張勁風目前是執行董事。


  而有意思的是,他們之間有一份協議,就是執行董事如果遇到意外,公司代理權會按照排名依次順延。張勁風去世後,按照協議,目前由於娜代理。”


  “邵隊,這不是順理成章嗎?有什麽疑問?”任菲菲問道。


  “重點是後麵,協議中還有一條明確規定,如果第一代理者不能勝任工作,董事會有權利重新分配管理權。”


  “重新分配?就是說,於娜現在的狀態是岌岌可危的?代理董事的位置很有可能就不是她的了?”江美妍問道。


  “是的。”


  “不留遺囑也就算了,還留下這麽一份協議,他們夫妻不是一般的關係不好啊。”半天無語的程浩宇說道。


  “你怎麽看,分析一下這個張勁風是個什麽心態?”邵劍鋒問道。


  “從行為學角度來講,這是他心理活動的外在反應,並沒有特意修飾過。我認為,死者對他的妻子心底是存在一些怨恨的。”


  “怨恨?怎麽解釋?”


  “按道理一個知道自己身患絕症的人,尤其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確立遺囑,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他卻沒有。”


  “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心底有一種讓於娜自生自滅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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