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疾速 尋找第一現場
林峻岩打開剛剛接收到的圖片,邊看邊抬頭對比:一副是電腦製作的效果圖,一副是赫然眼前的實景圖;他們竟然有九分相似!這個結果令他驚喜無比。
“喂,師兄,什麽情況啊,你說話呀?”手機那端的譚雪兒焦急地問著。
“雪兒,你說的那個設計效果圖的人是你導師的師弟,是嗎?”
“聽說是,我沒見過那個人,怎麽,出什麽事了?”
“你幫我問一下他那個師弟的名字吧,可能與案件有關,注意保密啊,你詢問時也要注意技巧,自然一些。”林峻岩叮囑道。
“明白了,師兄放心!我是誰的女兒啊,交給我吧!”對方得意地說完,掛斷電話。
林峻岩和大家簡單說明情況,眾人一邊興奮地等待結果,一邊勘察現場情況。
“這一次有金屬標誌物嗎?那個星星。”邵劍鋒問道。
“還沒有發現,邵隊。”程浩宇回答。
“如果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應該不會有。”江美妍推測道。
“為什麽隻能出現在第一現場?”邵劍鋒問道。
江美妍搖搖頭,道:“直覺吧。”
“邵隊,美妍姐,你們在說什麽呢?這裏為什麽不是第一現場?”任菲菲不解地問道。
“不像。”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不像?”
“譚局、邵隊,放下來嗎?”警員大聲問道。
“放。”
“好!”隨著回答,懸掛於空中的那個人緩緩落下。
那人近在眼前之後,眾人才看清了妝容:那是加入了戲劇臉譜油彩的裝扮,色彩濃烈、線條清晰。那微睜的雙目、含笑的表情,均能看出死者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是多麽的安詳、滿足。
“真的死了嗎?”江美妍抬手,輕輕觸那臉頰,是涼的,那溫度讓她瞬間閉目,這就是生與死的距離吧!
在死亡麵前,一切恩怨都顯得那麽渺小,因為,再強大的情緒波動,怨也好、恨也罷!在這一刻,都會戛然而止!
“喂,幹什麽呢?”邵劍鋒上前,輕拍她的手。
“啊?”她從恍惚中驚醒。
“這樣也能走神兒?”他不解地問。
“不是走神兒,我在思索他們為什麽要用油彩,這麽誇張?”她強行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波動。
“那要從死者身份查起,不是這樣冥想的。”
眾人檢查了幕布的和場地,還是沒有發現金屬星星。
“邵隊,這次為什麽沒有發現那枚金屬星星的標誌?”程浩宇也在糾結這個問題。
“這裏沒有,就很可能在第一現場。”江美妍道:“如果那是某種儀式的符號,一定會有。”
“第一現場會在哪裏?嫌疑人或者是死者,會選擇一個什麽樣的地方結束生命,又為什麽會轉移到這個地方來?隻為了引起更大的恐慌嗎?”眾人陷入思索。
“邵隊,有一些線索。”林峻岩舉起手機,斷了大家的思考。
“有什麽發現?”
“確認了,有一個叫做陸起航的設計師,曾經做過的效果圖和兩次現場的布景很雷同,包括今天這次的。”林峻岩遞過手機。
“陸起航,趕快查這個人。”
任菲菲快速翻看著平板電腦,道:“邵隊,之前排查時見過這個人,在奇緣婚禮策劃公司為他做過詢問筆錄,之後不久,這個人就辭職了。他的同事反饋說:他的創意經常與客戶發生衝突,又不聽從客戶的意見,覺得工作不順心,辭職了。”
現場勘查完畢,眾人回到會議室,連夜分析案情。
陸起航辭職後的信息毫無線索,但很快追查到陸起航的父親陸義成的信息,一家經營木材批發生意的私人企業。
“明早,以這個陸義成作為突破口,一定找到陸起航的去向。”邵劍鋒叮囑著。
“好的。”
“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隊長,比對結果顯示,和資料庫沒有吻合,確定不是有前科的人員。”任菲菲報告著:
“法醫鑒定剛剛發來,死者同樣是絕症患者,重症肌無力患者。與前兩次不同的是,這次並非使用治療藥物達到致死量邊緣。”
“死因是什麽?”
“呼吸肌麻痹,導致呼吸循環衰竭,繼而導致心髒衰竭。”
“死亡時間?”
“下午一點至三點之間。”
“醫學角度分析,屬於正常死亡嗎?”
“屬於。”任菲菲點頭。
“其它的呢?”
“目前還沒有其它發現。”
“死者身份能確認嗎?”
“還不能。”
“110那邊有失蹤人口的報案嗎?”
“有一起失蹤案,但年齡和性別不符。”
“繼續跟進,有失蹤報案及時匯報。”
“是。”
“邵隊,有圖片傳上網了。”林峻岩道。
“這麽快?”眾人嘩地圍觀過來。
“從時間和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在場的觀眾拍攝的。都是八點之後上傳的。”林峻岩解釋著。
“確實不是犯案人發的?”邵劍鋒問道。
“不是,和他們的風格不一樣,這些就是普通的網友發送的,IP地址都可以追蹤到。”
“放大,我想看看麵部表情和瞳孔。”
“看不清瞳孔,隊長,都是手機拍攝的,雖然有一部分是照相機的照片,但因為距離和光線的問題,根本看不清瞳孔。”林峻岩解釋道。
“確認都是普通觀眾發的嗎?”
“確認。”
一旁的江美妍說道:“之前兩次案件的近距離圖片都是嫌疑人拍攝的特寫,這些照片都太粗糙,以嫌疑人那追求完美的心態,不會發送這樣的圖片到網上。”
“嗯,我也這麽認為。”林峻岩點頭。
“演唱會的時間流程表給我,還有全部筆錄。”邵劍鋒叮囑道。
“好的,隊長。”任菲菲應道。
“這個時間表還挺複雜的。”邵劍鋒一邊看一邊梳理思路:“按照流程,工作人員在上午十一點對整個設備進行了一次調試,包括燈光、幕布、音響等;
而在下午三點又對三塊幕布進行了最終測試,確保順暢後關閉了體育館大門。
期間,有兩次他們自己人送水和雜物的記錄,之後就再沒有人進去過,直到演出前,六點,工作人員進入。”
“也就是說嫌疑人在三點至六點這個期間調換了整個幕布,他們應該是扮成工作人員混進去的。”江美妍猜測道。
“剛剛做筆錄時,體育館的管理人員說他們記錄了進入的工作人員的名字,也是佩戴著工作證的。”任菲菲解釋道,“而且,並沒有工作人員說遺失過自己的工作證。”
“那就是模仿製作的,他們對工作流程了如指掌,模仿製作工作證應該也不難。”林峻岩說道。
“看一下體育場的監控視頻吧,下午的。”邵劍鋒道。
“好的。”林峻岩立即將另外一台電腦連接了大屏幕。
很快,一個健壯的男人的身影進入大家的視線,穿著工作裝、帶著工作帽,路過攝像頭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回避,反而是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
隻不過,他帶著大大的黑色口罩,看不清相貌,是能看到眼睛,明亮而有神。
“是他!”邵劍鋒輕聲道。
“誰呀?”眾人問道。
邵劍鋒伸手在公文包裏麵翻找東西,片刻後拿出一張照片,說道:“如果確認是他,那就有一些線索了。”
“哪裏來的照片?”江美妍問道。
“走訪時拿到的,昨天我拿著截屏照片再去健身館走訪時,發現一些線索,有工作人員認出了他,並且提供了這張照片。他們應該是同一個人!”他舉起照片。
“哇哦!果然帥。”任菲菲脫口而出。
“究竟是何方神聖?”程浩宇和林峻岩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他是健身會館的私人教練,隻不過他帶的學員不是普通來健身的民眾,而是,業餘拳手為主。”
“指導業餘拳手?那他伸手不簡單呀!”任菲菲讚歎道。
“你又沒有見過,別這麽早下結論。”邵劍鋒道。
“哦,是,邵隊,這個人究竟是誰呀?”
“他叫易星辰,本市體育學院的畢業生,畢業後做過三年的職業拳手,成績不錯;本該有機會進入省級隊發展的,他卻突然放棄了,選擇留在本市,在這家健身館做了三年的私人教練。”
“隊長,你了解得這麽詳細呀。”
“還有呢,他的早年經曆比較特殊,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生身父母方麵沒有詳細信息。”
“這個都查過了,隊長你神速啊。”任菲菲佩服地道。
“不用奉承我,你們的任務也很重,怎麽樣?都有進展嗎?”
聽了這些話,江美妍感覺有些慚愧,星期六,她完全沉浸在如何說服老領導讓她回到原分局的事情中,既沒有去機場接父母,也沒有將手裏的材料再梳理一下。
此刻,她的耳邊再次響起隊長的話,如果因為工作狀態不好而耽擱了破案進展,再出現類似案件時,可就是大事了,結果,昨晚就出現了類似案件。
雖然,從時間上來講,這不能算是自己工作失誤造成的,但這種現象,足以讓人自責了。
她又抬頭看了看邵劍鋒,這個昔日的同學和戀人,他投入到工作中的狀態一如既往,眼神執著而堅毅,整個人充滿活力。
昨天做的事情真的錯了嗎?當初決定冷戰直至分手,真的錯了嗎?她有些猶豫了。
“江警官。”
“啊!什麽事?”邵劍鋒的一聲招呼嚇了她一跳。
“發表一下你的觀點,這個人和視頻中的人很像,他是什麽角色?和整個事件有什麽聯係?具象化分析可是你的強項。”
“哦,我還…沒有太清晰的思路,你帶大家繼續吧。”她回答得含糊,的確沒有太深入思考過,心中很是自責。
‘這哪是自己的風格,更不是一直奉行的敬業態度啊,要盡快調整。’她在心中警告自己。
“也好!”邵劍鋒將照片遞給任菲菲,說道:“你先拿去做過骨骼對比,確認是同一個人我們再繼續。”
“是,馬上。”